| 愚儿 |
2002-03-16 10:56 |
古风遗韵
我静静地坐着没说话，手一扬，咿咿呀呀的，是弦的颤响。
心心念念的，是多年前残月下古泉边的绝响。
夜很冷清，风淡凉，背着窗，抚上二胡那光凉的身子。听见推门声，咿呀一声，穿过了古风
回肠。一杯清茶，袅袅淡淡的青烟，我知道是你。
我叹了口气。
你抚上我的背。我的背，也曾经是光凉的。
为什么叹气？
不为什么。只是想叹口气而已。
我闻到茶香。你的茶向来都泡得很好。
你爱喝就好。
哎。
……
茶快凉了。
我知道。
不喝一口么？
不了。我喜欢让她陪了我。夜太冷清啦。
我不也陪着你么？
你总是要走的。最后留下的，还是这杯茶那……
……
有空的时候我总会回来看你的。
不忙啦。人老了，已经习惯了……
……
夜深了，你该睡了。
我总是拉不出二胡的声音。
那就别拉了。
不。我想听听看它自己的声音。
二胡自己是没有声音的，它的声音，是要靠人给的。
很多人都这么告诉过我，可我不信。我想，那多年前残月下古泉边的，该是它自己的声音
那。不然…，又怎么能成绝响。
都已经是绝响啦……
……
起身，跨出门外。
月，很凉呢。
雾，起了。
天凉着呢，你加件衣服。
哎。好。我交手拉紧衣服。
你说，阿炳是在这样的夜里拉出了二胡的声音么？我拿高了二胡，月在它身上涂上了一层光
亮。
不知道啊，都这么多年了……
我想也是。我笑一笑，伸手抚上二胡瘦瘦的颈。
其实，你又何苦强求呢？
我只是想知道那样的声音是怎样的。
边上有石凳，我于是坐下。二胡轻轻地竖在腿上。我手一动，滑出的，是一抹流过了多年的
遗韵……
你听，就是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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