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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01 00:52

茫茫如水

茫茫如水

喝完酒的感觉很好。身体不似平时受约束,想摆动的时候便摆动了。嘴巴也不似平时约束了,想说什么便说了。同学说他喝高了,他脸已红。而我也已喝高,我酒量向来不好,没喝几口便开始晕乎。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不会太出轨,可是开始迷糊。大家此时大概已开始有点毕业的离愁了,或者不是离愁,只是因为面临即将走上社会的一点迷茫。大家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又顾自干杯。我开始数落我一个朋友的缺点,他在旁边偶尔驳斥,大多时间微笑。另一个朋友也数落我的缺点,我心头有点不服,可是不再言语。我们即将离去。我们不说这些,只是喝酒。

我开始有点想念他。当我明白我是在想念他时,想念便膨胀开来。我算是固执的人么,直到如今我依然放不下。我对朋友说我讨厌他那种人,虚伪不堪。其实我自己也是虚伪的,我洞悉他的所有缺点。我一面鄙视着他,一面又爱不释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恋太久,而又寂寞太久的缘故,所以对他的爱恋膨胀了许多。可是如今毕竟要分开了,竟应了自己一开始就说过的,毕业后就再没牵扯了。我不知道以后我是不是也能唱着“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都还在纷纷说着今生不变的誓言”。希望如此,我想他了,在如此雨夜,在酒醉迷离时。

烦躁——这是这个学期以来一直摆脱不掉的情绪。终于一切有了眉目,松了一口气,打电话回去说要回家一趟。可是淋着雨冲到售票点,却发现最近几天的票已售完。我对昱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想家,以前也有,可是没如此强烈。或许家给我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太过温暖,使我一再忽略了;又或许是我先前过于幼稚,没发觉家的诸多好处。再打电话回去,是妈接听的。我说我只能过阵再回去了,妈应了声知道了。他们从来都是不冷不热。我不知道是他们不关心我还是想给我自由。不过,我知道这次我是想家了,不是向家人诉说什么,只是回到一个熟悉的住处,悄悄整理一下自己翅膀。另外再看看心的某处是不是出现了伤口。

不得不提一下昱了。他是我在网上的朋友,现在西安,之间只是很纯粹的友情。如果我还有谁可以倾诉,那定是他了。我不知道怎么会如此依赖一个网上的朋友,如果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会觉得这是多么荒唐不可信。我向昱说着一些心事,心底某处不堪语与他人的都说了给他听。而其他的时候,我们说着生活里的琐事,如此坚持了三年,并继续进行着。他说我是孩子,常用可爱等字眼来形容。虽然我不愿接受这类字眼,但也不驳斥。他的性子大致和我一样,其实是容易受伤的,却更多的劝导我。我没向他说过谢谢,也没询问过太多的私事。而他亦如是。我的一个qq(大多数朋友都在另一个qq上)只有三个人,昱是其中一个。人数很是寥寥。而我却时常把它挂着,查看上面是否有着来自另一城市的留言。

四天内淋了三次雨。杭州最近天气变得很快。每每骑着单车冲在雨里感觉很是不错,稍张扬的时候还可以伸出手臂去接落下的雨点。单车没挡泥板,泥水溅了自己一身——美中不足的地方了。雨断断续续下了这么些天,人开始有些烦了。都说最爱人间四月天,可是这个四月没了闲适的心境,面对灿烂春光总觉得是辜负了。希望五月心情会好些,能从容应付一些事,包括离别的诸多种种。总是觉得青春是消逝得愈来愈快了,当开始留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只能抓住青春的尾巴了。此时窗外夜色浓重,想想四月以来只是心情烦闷,却并不明了究竟为何事所烦。欲记之,却是无事可记。

最后还是贴下达明一派的〈那个下午我们在旧居烧信〉吧。好词与上面所记无关,只是我喜欢而已。
从头重认束束旧信,从头重认这“你”字。
从层层叠叠的箱子里,从从来没细认面前即到的故居

从头重拾身边琐碎,从头重拾某印象
从重重叠叠的光影里,从从来没有两样那花香的记忆

茫茫如水一般日子淌过,如风的呼吸记忆于我
面对旧事听往日声音
如水一般日子淌过,如风的呼吸记忆于我
面对往事看岁月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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