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阳锋 |
2002-05-30 11:24 |
洪七的故事（五）
洪七走的那天，天下着很大雨。
我告诉洪七：“何必这么急着要走，过几天雨停了再走。”
他坚持要走，
他问我，你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呢？
我还是让他走了，我知道有些人是留不住的。
洪七没有和我说，要去做什么。
未来的很多事，我们现在想不好，
所以聪明的人，不会有好高骛远的目标。
看着他的背影……
我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他。
师父曾经跟我说过，
如果有个人走了，你想的是什么时候再见面，那么你们就是朋友了，至少你把他当做朋友了。
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不算得上是朋友。
再次见到洪七是三年后春天，在京城。
我去那里做一笔大买卖。
京城，
地方大，事情多。
所以我的大买卖大半是在京城。
我们是在酒楼上见面的。
他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洪七，
衣服很破烂，
鞋子也没有穿，
他分明已经做了乞丐，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的眼神还是三年前的眼神，
他喝着上好的白酒，他还是那么讲究。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做了乞丐？”
“你会告诉我的……”
“当年王重阳送我一句话……”
他顿了顿，泯了一下酒，
“他说，有快乐就有痛苦，这最正常不过了，不是这样就不正常了，有时候生活在快乐中未必比
生活在痛苦中好……人就是这样，喜欢喝苦酒而不喜欢喝甜酒……。”
他在自己的杯里倒了点酒，
“我开始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我只能往北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以前是客栈的小二，我
本想帮他们镇上的人，结果却害了他们，他做了乞丐。”
他喝了口酒，
“他介绍我去见了他们的头，于是……这两年，去了很多地方，后来来了京城，你知道这地
方……”
他朝窗外看。
“以前我做刀客，我觉得我会有前途，后来才觉得这并不适合……我遇见过我父亲的一个老朋
友，他说他可以教我单手剑法，我没有答应……”
那天他说了很多，我们也喝了很多。
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我也从来没有听别人这么多的话。（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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