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儿 |
2002-03-19 21:49 |
虞美人
人们都叫我寞儿,他们以为我是哑巴。我其实会说话,只不过我不说罢了。 我喜欢坐在路尽头的花圃边上看花,红的、黄的、蓝的、白的,我都看。人们以为我有点 傻。我其实并不傻,只不过我喜欢看罢了。 我在一年之前来到这里,看到了那一圃的花,于是决定住在这里。我其实并不喜欢花,只是 喜欢看。我喜欢看不同的花,看着它们,我可以忘记很多事情同时又记着很多事情。这是种很微 妙的说法,如果你是我,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每天都会请自己一壶酒。我其实并不会喝酒,我一喝酒就会醉,所以我从来都不喝。我对 着花儿给自己斟一杯酒,再在离开的时候倒掉。人们都拿眼睛瞪我,我知道他们觉得我太浪费。 我其实一点都不浪费,我请自己喝了酒,又没让自己醉了。我这么聪明,我怎么会浪费?! 我知道我在这呆不了长久,因为我在等一个人。哪一天他来了,我也就该走了。那一天,花 圃里开着一片的虞美人。他,也来了。 你还是老样子,我说。 他没说话。呵,他总是这个样子的,老是不理我,不过没关系。 我将面前的酒递给他,以后不要老穿黑色的衣服了,你穿成这样不好看。 他没接,没关系。我缩手,将酒倒进自己嘴里。我很久没喝酒,今天喝了,才想起酒的滋味 其实很不错。 你不会喝酒的。 我知道。 你为什么要走。 我想走了。 你的剑呢? 我扔了。 然后,他的剑就凉凉地指着我了。 我把酒杯放回老地方,指了指那一片的虞美人:你看,今年的虞美人开得很漂亮呢。 然后,我抬头轻轻地看他。 他的剑尖颤了一下。 我看见他的嘴紧抿着。你抿嘴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我说。 他的剑又递前了几分。你为什么要走? 我站起来叹了口气:我还能不走么? 不能。 所以我走了,我用手指触了一下剑尖。 …… 我是来杀你的。 我知道。 你不还手么? 我还手有用么? 没用。 那就是了。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一副样子?你可不可以稍微强烈一点稍微在乎一点? 我伏首采了朵花。 他的剑递到我脖子边上了。 我转头,这朵花送给你吧。然后我笑着递过去,一朵粉红的虞美人。 你没接。 我的头一侧,剑就在我脖子上划开了不长不短的一个口子。 他的剑于是落地了。 “你何苦?”他扶住了我。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转头看那一朵粉红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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