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司马 |
2002-05-17 14:02 |
有一点点和《男人四十》有关系的杂感
昨天晚上没睡觉,只为看那场冠军杯的决赛。从来就喜欢德国人,从来就讨厌皇马、曼联— —我最看不得这种东西。比赛的内容我很满意,勒沃库森打得很好。但是结果呢?结果是输了。 人家只好一年拿了三个亚军。你说这是什么世道?今天上网想看看对勒沃库森的同情之声,但是 结果呢?好一片白茫茫,真干净。SINA上面铺天盖地的是祝贺皇马的溢美之辞。妈的,1935年的 时候佛朗哥杀得太少了。我记得秃头进球时,楼道里一片欢腾。原来天下都是一样,这个世界上 的人们已经学会了关心他们要关心的,哈哈。 SINA里还有英国火车事故的报道。我记得好像只说了没几句。但是有一个人到是十分关心, 那女的好像是什么电视台的什么人。死不死?活不活?大家好像关心得很。我到是晓得很多人在 这个事故里死了,当场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关心一下了。如果说因为那些人是外国人所以 不关心,这说不过去,因为当场死的还有两个中国人。我想来想去,想不通。所以我只好说,原 来天下都是一样,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已经学会了关心他们要关心的,哈哈。 知我者谓我心愁,不知者谓我何忧。没错,我是心情不好。那天我在家里看了《男人四十》 后,心情就变得很糟。做人真是麻烦,叔本华说得太对了,人生出来就是为了来受罪。儿子呀, 老婆呀,还有女学生,真是麻烦,麻烦啊。345说这片子太女人了,他大概是说这个片子太关注个 人了。我说女人什么?这片子就是女人得好。无奈啊,无奈得一塌糊涂。你得吃饭吧,如果没饭 了呢?如果饭不好吃呢?你怎么想?那天看完《男人四十》,我老头子就跟老娘吵起来了,也没 什么大事,就是要不要叫我姑妈买几个被套。结果弄得上线上纲,好像不共戴天一样。 我还记得“小林家的一块豆腐馊了”。仔细想想,这可是大事情。原来每天我们关注的也就 是什么豆腐馊不馊的事情。什么高考啊,保研啊,职称啊,都是一块块馊豆腐。滚滚红尘中,正 是忙得个不亦乐乎。云里雾里,堂而皇之者有之,偷偷摸摸者有之,总之是追来求去,忙与盲。 弄了半天呢,一地鸡毛。 一年多以前我没了老婆,伤心地一塌糊涂。尽管后来我信誓旦旦地说要重新弄一个什么的, 当然也只是放屁。前几天我看到我前妻和一个男的吃饭,一打听,果然是有新男朋友了。我又伤 心地一塌糊涂。那天晚上我得去玉泉校区上课,我踏脚踏车过去的。一路上,只觉得天昏地暗, 真想被他妈的什么车撞死算了。人生真他妈的没劲,连白日梦都不能做。许鞍华最后居然还敢在 片子最后涂上那么一点亮色,真是乱说说。假如他真能去长江,麻烦的事情能少?说不定还是投 了江舒服。就像韩东说的,敢从大雁塔上跳下来的,好歹还是个当代英雄。 那天从玉泉回来,天上下着大雨,我当然被淋得一塌糊涂。我感觉蛮好,心情不好就有雨 淋,老天还是蛮配合我的。我去文二路的图书大厦买《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因为枫林晚 卖完了。陕西师范又不是什么好版本,他妈的也要跟我争。到了图书大厦,9:00,关——门。我 就这样,买东西——没有——换地方——关门。 你说到底要关心什么东西?发财吧,蛮好。但是怎么发财呢?发财以后呢?万一发不了财 呢?麻烦啊。我说吧,这世上的人已经习惯了关心要关心的东西,哈哈。别人劝我,别人找男朋 友是别人的自由。言下之意,这是不应该浪费心思的地方。我当然知道,寡妇都能改嫁呢。但是 这样想是不是太技术了,做人要向前看,做人要向前看,都这么说。这是不是对过去太不公平 了?我爸他们现在说起来都对文革痛恨得一塌糊涂,说耽误他们什么什么了。可是当年对毛主席 最忠诚的就是这帮家伙。一句话就轻轻松松地把自己的青春否定了。 现在的人是太懒了,现代主义者说现代人被异化了,我说是被同化了——被动物同化了。规 则越来越多了,习惯越来越稳固了,越来越像习性,人越来越像动物。我们大脑里的东西是越来 越多了,可人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我们却一个个糊里糊涂 地死了。 林耀国偶尔去深圳搞点了好玩的事情,却要怕死怕活。人活得太平静了,也太累了,闹点事 情,不是蛮好吗?不行,他不行。我想闹点事情,也要被人骂。其实被人骂不错,至少你还能感 到你的存在——有人在骂你。 朋友说我想太多了,头发白了很多。我总不想糊里糊涂地过日子,想真正关心点什么东西。 但是现实总是让我失望,伤心,痛苦,寂寞,最后是孤独。妥斯托耶夫斯基说在上帝面前,人类 实在渺小得可以。不想过的太笨,就想点东西。结果呢?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麻烦啊。 02.05.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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