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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钟情”和至今为止港台出版的哥哥音乐DVD合影(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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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发表于: 2004-04-16   

“钟情”和至今为止港台出版的哥哥音乐DVD合影(zt)

“钟情”和至今为止港台出版的哥哥音乐DVD合影

滚石:永远宠爱张国荣、跨越97演唱会

环球:张国荣88演唱会、热情演唱会(2DVD)BEST OF MUSIC VIDEOS KARAOKE 1

恒星:告别乐坛演唱会。

至今为止港台出版的哥哥音乐DVD仅这六种。

张国荣舞台NG录

作者:的灰
来源:张国荣艺术研究会(http://www.leslie-cheung.com/

关心香港电影的朋友都知道,“NG”就是“NOT GOOD”,不够好,作为电影拍摄术语的意思是“重来”。哥哥张国荣一向是娱乐界的完美典范,拍电影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所有NG;但是舞台上,在观众面前,每个NG都是覆水难收,任谁也没机会重头来过。哥哥出道二十六年,唱歌三百多首,获奖歌曲数十首,仅在红墈就开了一百二十多场演唱会,世界巡回演唱会加在一起不下三百场,各式各样的舞台演出不计其数……没理由无懈可击的,对吧?他的精彩,他的专业已经是众所周知,现在让我们放亮招子,广采博闻,白璧上找微瑕,鸡蛋里挑骨头,研究他的舞台NG录!

(感谢张国荣网络世界---www.lesliecheung.cc、荣门客栈---www.leslieclub.com、网易红版----bbs6.netease.com/ent/提供资料。)

一、力挽狂澜篇

纵观哥哥的舞台演出,二十多年来真是一场比一场精彩,在声、色、艺各方面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尤其是他的歌技--不止一位音乐专业的朋友讲过,张国荣不仅声线圆浑,音准也是惊人的,不象大部分歌手,只能靠录音棚里调音才能出唱片,现场一开口简直没法听。在我翻查到的所有文字和音像资料里,没有发现哥哥在歌曲演绎上的任何失误:没有走调,没有岔音,没有假嗓,没有窒气,没有错拍……唯一能挑出点毛病的,就是有时侯会忘词。没有哪个歌手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忘过词,但没有哪个歌手能象哥哥那样忘出风格,忘出水平,忘得兵来将挡,举重若轻,行云流水,天衣无缝。

先说一下几次非正式的忘词记录吧:哥哥有据可查的第一次忘词记录还不是唱歌,而是在1986年,受邀担任香港小姐选举的嘉宾主持,和钟镇涛一起跟金牌司仪何守信合作那次。那次他的主持获得一致好评,都说他镇定有风度,而他自己觉得很“瘀”,因为当时太过紧张,事前已经连续几晚失眠,舞台上胃病又犯,向选手提问时把南半球和北半球都说反了:“有人笑我面对靓女时晕晒大浪,所以连地球的两极都调转!”

不过哥哥在舞台上的紧张失态也仅此一次,在以后的从艺生涯中,再没有露过怯。1988年无线台庆晚会上,会方故意整蛊,在事先没有通气的情况下,当哥哥在台上指着画板侃侃而谈的时候,突然从画板中伸出一只涂满了绿漆的手来抓他。哥哥轻呼一声,后退半步,然后继续流利地讲述下去,神色如常,根本不理那只晃来晃去的怪手。司仪肥姐问他有没有怕,他笑:“我又无做亏心事,怎会怕这些!”

至于1989年第十六届东京音乐节的那次表演,应该不算是忘词:那个时候的哥哥在国外还没有后来的盛名,出场后需要先介绍一下自己,只见他用日文讲道:“大家好!我是张国荣,来自香港。”然后用英文说:“很抱歉,我想我得拿出卡片来了。”他从口袋里摸出卡片后足足读了有两分钟,介绍了自己又介绍别人--没人会要求他把这么长的日文都背下来吧?之后的日文歌《维也纳之冬》他倒是唱了,而且唱得轻松自若,其圆熟程度从台下日本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可见一斑。

1999年,哥哥已经是日本和韩国连年的十大外国影星之首了,在韩国为《星月童话》做宣传时,参加了一次舞台演出,唱《A Thousand Dreams of You》。录像上,但见他穿一身白麻西装,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唱,还回头看着琴师挥手。唱到最后一句,忘词了,他笑嘻嘻地伸手拿过歌谱来看--怎么!坐着唱歌也就罢了,还可以现场偷看歌词的吗?!……我要看完这一段才知道这只是排练,正式演出在后边。数千名韩国观众的瞩目下,他还是那身白麻西装,歌声中在台上轻松漫步,微笑着,偶尔将身体一摆,跳两下舞步,立刻引起全场狂呼……忍不住跑题说几句:只有他,会把排练也当作正式演出那样字正腔圆地唱;只有他,穿一身素白会那样高贵优雅;只有他,每个随意的动作和姿态都充满诱惑;只有他,会得到外国观众那样狂热的拥护和追随……

关于哥哥在正式演出时的忘词,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整个八十年代,哥哥的记词功力非常深厚,八五、八六、八八、八九演唱会,每场两三个小时的演唱,听来听去,都听不出什么错漏,其它演出中忘词记录也寥寥无几,相对于他密集的出镜率和演出场数,简直是万牛一毛,可以忽略不计。1995年复出歌坛之后,哥哥不肯作宣传,也很少公开演出,唱歌的频率低,现场演出的歌词就不那么精准了,尤其是国语歌词:国语对他来说毕竟是一种外语,而且他与那些着力于开拓大陆市场的歌手不同,他那数量有限的国语歌大多都是为出碟录过一次后就再没有唱过,他对词不熟,词看他也面生。然而令人叹服的是,每一次的忘词,他都能随口编出千奇百怪的歌词唱进去,句句压住韵脚,神情和腔调纹丝不变,从来没有影响到歌曲演绎。

2000年6月,哥哥赴北京出席CCTV-MTV音乐盛典,领取“亚洲最杰出艺人”奖项。这是他第一次在大陆拿到音乐大奖,也是极其难得的在中央电视台的亮相,更难得的是他还要在现场唱一首歌,国语版的《左右手》:《全世界我只想你来爱我》。大家都记得那天他的演出吧,虽然是匆匆从加拿大赶来,通宵飞行,形容憔悴,比我们所了解的张国荣的风采差得太远,但是仍然让没见识过他的观众们赞不绝口。他开腔唱歌了:“我情愿裸着我一双手,让它在长夜里渐渐冷透……”前半部分唱得都不错,到了副歌,“谁能证明什么事能够天长地久,我也不想你承认爱过”一句,有三遍重复,他在第一遍就忘了,现编一句:“什么在没我的生命是无缘的心,我也不曾是认真爱过”。亏得他的神色依然是那么地专注,投入,深情款款,观众们热烈地鼓掌欢呼着,相信没有人注意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副歌唱到第二遍,这句歌词仍没想起来,他从容唱道:“有谁能知道我心情有多么忐忑,我也只能你把我爱过。”我再紧张也大笑不止:使不得也哥哥,怎么把实话给唱出来啦!到了第三遍副歌,这句歌词到底也没想起来,他继续编下去:“有谁的事能够跟我去承认的错,我也不想你承认爱过。”顺便把“会伤害我”唱成了“别伤害我”。

一位朋友笑说:曹植做诗还要走七步,哥哥编歌词连一步都不多走,应该算是才高几斗啊?

2000年9月,上海热情演唱会开幕。红了快二十年,哥哥还是首次在大陆开正式演唱会,面对热情澎湃的观众,哥哥骄傲地承诺:“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张国荣的演唱会,不会走音,不会对口型,每晚都会做到最好,唱念做打样样行!”他有没有提到“不会忘词”?没有。他的骄傲从来都是这么有理有据有节。这次演唱会上,为了照顾大陆观众的口味,他把能唱成国语的歌全部唱成了国语,对于忘掉的歌词,不动声色地顺口编上,照常献上一场精湛的演出,观众、媒体,个个赞不绝口。《这些年来》的国语版《被爱》,有句歌词是“爱真的最脆弱,却是我唯一的来历”,哥哥忘了,怎么办,他不慌不忙地唱道:“爱真的最脆弱,这是我对你的秘密”,在第二遍进一步解释:“爱真的最脆弱,这是我秘密的来历”;《Everybody》那段绕口令一样的“到底谁在快乐,谁在受罪;别管我,随便你,到处去飞。既然想爱,就是不要后悔,不必再问我,管你爱谁。就是你,就是我,触电的感觉;没有爱,没人陪,心就要枯萎”,给他诌得面目全非:“不怕被你所灭,为爱麻醉;不怕你,随便你,到处去飞。我的天我的你,多需要我的安慰,需要你,我的宝贝。不为人,不为你,为何的感觉;没有爱,没人陪,心就要枯萎……”

上海演唱会的第二晚,在观众们的热烈要求下,哥哥从善如流,国语歌都改回了粤语歌,就没有出现什么错误,他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其实国语歌对我来说很拗口的”。他很奇怪为什么大陆观众不爱听国语歌爱听粤语歌,其实就象他不熟悉自己的国语歌一样,我们听了二十多年他的粤语歌,又怎会喜欢他的国语版本呢!


2001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十三位环球公司的歌星联手合唱《同步过冬》。哥哥一身黑衣,在一群花红柳绿的艺人中间分外地沉稳高贵,他率先开腔,歌声一起便引起全场轰然欢呼……这首歌的歌词挺复杂的,又不是哥哥自己的歌,会不会忘词?不会,绝对不会,请你注意十三位歌手的眼神,全都在谦虚地向下方看,哥哥会在和明哥合唱时与他对视,但是马上又会以美妙的姿态转回头来继续望着地面……很显然,地上有屏幕在提词呢。

最惊险的一次忘词,发生在哥哥最经典的歌曲《Monica》。《Monica》这首歌,承载着香港乐坛的一个时代,也代表着文艺界的一个传奇和神话,在1999年“世纪十大金曲”评选中高居榜首,实在是当之无愧。颁奖礼上,传奇现身,清朗俊秀的一张面孔,高贵优雅的一身素黑,那是我们的哥哥,在全场大小歌手、听众兴奋和崇敬的唱和中开始演唱获奖金曲《Monica》。传奇中的传奇就是他把这首唱了十五年的代表作给唱错了,更为传奇的就是他居然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从容地掩饰了过去:《Monica》这首歌中“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一句应该重复四次之后反复循环,可是哥哥重复三次之后就开始循环了,将“啊,想当初太自卫”那一段整个儿跳了过去,接着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乐队措手不及,急刹车跟着他改,哥哥也是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唱得分外用力:“谁,能,代,替,你地位!”掩盖了纷乱的伴奏……但是,接下来唱什么?是将错就错循环下去,还是唱回“想当初太自卫”?难道还能停下来商量商量吗?……乐队无所适从,演奏得含含糊糊,在台上继续随着节奏舞动并且摆着Pose的哥哥显然听在耳里,当机立断,高唱一句:“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多谢!”笑容满面地挥手,圆满收科,潇洒退场。全场欢呼声和掌声长久不息,司仪叫喊着:“再次恭喜劲度十足的张国荣的《Monica》!……”

太强了,掩饰得太好了,很难看出来。纵横舞台二十多年,如果轻易就NG而且轻易让我们看出来,哥哥也不是哥哥了!无论是哪场演唱会,哪次演出,哪次访谈,所有的NG我都是在看无数次之后才发现的,至于现场的观众,狂欢还来不及,谁会注意到这些?说实话,我曾经和很多人一样,觉得歌手赚钱最容易,动动嘴巴就有滚滚财源,见识了哥哥之后,才发现这实在是一种肤浅而且轻薄的看法。世上三百六十行,没一行可以不劳而获,作为一个成名歌手,且不说所需要的天赋和才华,单是他在舞台上面对观众时那种责任和压力,就不亚于任何职业。哥哥同通常那种包装出来的歌手还不同,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出自他的个人掌控,事事亲力亲为而且极度追求完美,舞台之上,一展歌喉的同时,他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他要记住歌词,要投入地演绎,要走台步,要跳舞,要注意姿态和仪表,要掌握观众反应,调动观众情绪,要竖起耳朵听准乐队的节奏和转折,要熟悉舞台的边边角角,要协调伴舞与和声,要关心音响、灯光、舞美效果……精神在这一瞬间的高度集中、高度紧张和高度亢奋对人已是极大的考验,何况还需要大量的事前准备!而我,在他精心献上的杰作面前,不仅尽情欣赏,还要目光灼灼地挑毛病,吓,不是不狠毒的。

但是,不挑他的毛病,挑谁的呢?我也看过很多别人的演出,眼中和耳中的NG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如果要逐一列举出来,就变成某某舞台演出全记录了,而哥哥,能够在他的演出中发现NG,那是千载难逢的盛事,不可多得的惊喜,值得我为自己的锐利眼光骄傲和自豪。就说《红》吧,跨越九七演唱会的《红》之经典版本,够不够完美?毫无疑问。有没有NG?不是没有。我找不出他歌声的缺陷,找不出他舞步的错漏,找不出他演绎的失误,但是,偷偷告诉你,在最后一句:“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中间,听到那“哼”的一声没有?如果你听过其它场次的《红》就会知道,那原本应该是轻俏妩媚的一笑,但是哥哥在这一场笑晚了一点点,变成闷哼了。

类似的小毛病还发生在1988年华裔小姐选举的嘉宾演出中,哥哥演唱了四首歌,其中那首《贴身》,唱完最后一句,看起来应该是转身向后,甩回头来定格,但是哥哥迟了少少,步子迈出一半,乐曲已将停止,亏他反应极快,立即回头,在最后一拍,摆出了一个半侧着身子,略有些别扭的造型,仍然赢得全场的热烈掌声。

几乎无法挽回的NG,发生在2000年9月16日的上海热情演唱会。那一场演出气氛热烈无比,哥哥在演唱《放荡》时激情洋溢,一时冲动,攀上了舞台侧面的钢架,而且越爬越高……为什么说他是一时冲动呢?并不是因为在其它场次没这一手,主要是因为他爬上去半天没有下来,一直攀在上面唱,直到间奏的时候,全场灯熄。这灯熄得,十分古怪,待到重放光明,哥哥已经安全着陆,站在舞台中央继续演唱了。我妹妹当时是现场观众之一,尽管目光不离哥哥方寸,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坐在前排的视力超人的Vivi朋友,有幸见到了黑暗中的一幕,用她的话说,哥哥是“以很难说是好看的姿势爬了下来”。这件事在后来回想,真是让人捏一把汗:他显然是上去容易下来难,此刻不知点算好,难道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笨拙地一点一点向下爬?天幸现场工作人员够机智,及时地掩人耳目,为他创造了脱困的机会。让人惊叹兼敬佩的是,在9月17日的第二场,哥哥故伎重演,再一次手持麦克冲上钢架,这回不但爬得利落,而且还一边唱歌一边在半空中摆出了极为潇洒的Pose,然后,全场观众注视之下,他姿态优美地,神气活现地,大大方方地,从容不迫地爬了下来。在为他喝彩之余,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哪位有幸在白天旁观了他的排练,一定可以见到,空旷的体育场里,我们的哥哥,攀着钢架,反复地爬上爬下,爬上爬下,爬上爬下……

说起与哥哥合作的工作人员,确实称得上是全港最为精华的班底,那种专业水准,现场急智,以及与哥哥配合的默契程度,都是无懈可击。我能够发现的唯一NG,是八九年告别演唱会上的一位和声歌手。那是在最后一场演唱会上,哥哥演唱《放荡》,狂野的歌舞之中,忽然全场定格,纹丝不动--此乃哥哥在演唱会上惯用的招数,观众们乐于中招,每次都积极配合,尽情地鼓掌欢呼尖叫……话说这个时候镜头摇过台上所有的人:哥哥当然是极其专业地定在那里,而且还是个高难度的骑马蹲裆式;音乐总监鲍比达先生也半举着双手定在那里;萨克斯手定在那里,吉它手定在那里……侧着头的,张着嘴的,扭动身体的,全都静静地定在那里……唯有一位和声歌手,在特写之中,竟然向他身边的女歌手挤着眼睛做鬼脸。呃,或者,准确地说,他不算NG,NG的应该是这位剪辑师吧:他把这个特写加在演唱会现场版中做成永久纪念干嘛?

与哥哥合作过的还有许多他的同行--影星,歌星,词曲家,主持人……性格各异,水准参差不齐,舞台上,镜头前,NG常常,紧张失态者有之,走音跑调者有之,口不择言者有之……但是,只要有哥哥在身边,谁也不用担心无法收场,他会一切为你着想,不动声色地为你铺好下台的台阶。这一点在荣迷朋友录下的《红色恋人》首映式中有着全面的体现,让我们充分见识到他的谦逊,体贴,周到,宽容:我们可以看到他时时刻刻地在引导媒体注意其他剧组成员,细心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开着玩笑活跃乏味的气氛,得体地帮主持人甚至现场观众解着围,对各种无聊的提问不厌其烦,对态度不够尊重的观众一笑了之……我们还可以看看他的“为你钟情”咖啡店开业典礼,前来采访的周嘉玲小姐不知是经验不足还是没做功课,又或者是被哥哥的星光所慑,镜头前的第一句话竟是:“我今天很紧张!”哥哥看着她笑道:“为什么?”“你的咖啡店开张嘛。”“不会吧……你今天看起来真好看,”哥哥象长辈见到小孩子一样,随手摸摸她的头发:“长发散下来……”--亲切的神情,自然的语气和小动作,明显化解了周小姐的紧张情绪,只见她的口齿逐渐伶俐,访问顺利完成。

1986年,八六演唱会的压轴一场,哥哥请来好友陈洁灵小姐做嘉宾,两人合唱《谁令你心痴》时,陈洁灵将第一句“Darling, I want you, 你竟不知……”改为“Leslie, I want you,你竟不知……”哥哥做了一个怕羞的手势,全场大笑。演唱间隙的对话中,陈洁灵一时失言:“Leslie,这是你的最后一场演唱会……”这无论是对哥哥本人还是对Fans来讲都很不中听,但是哥哥轻松地将它变成玩笑:“最后一场?我常唱常有的啦!”

无独有偶,八九告别演唱会上,与哥哥亦师亦友的黎小田情绪激动,泪光莹莹地说:“Leslie虽然告别了歌坛,但是他还有许多优秀流传世间……”哥哥故作惊诧地反问:“世间?我死了吗?”然后亲密地搂住黎小田,深情地说:“我跟小田的友情……就到今天为止。”观众们再伤感也都大笑出来。

2001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司仪曾志伟介绍哥哥:“哥哥出场,魅力无法挡!哥哥领导所有的Fans……”此言其实并无不妥,但是为人友善的哥哥立即打个圆场:“这里有所有人的Fans啦!Sammi的Fans呀,Aron的Fans呀,刘德华的Fans呀……”随着他的指指点点,全场Fans大为受用,纷纷举起偶像的名牌欢呼,气氛热烈至极。

2002年,哥哥为梅艳芳入行二十周年极梦幻演唱会担任嘉宾,演唱间隙,梅艳芳深情地说:“特别嘉宾张国荣!我生命中唯一的好朋友!”这一棍子打死的人太多了,哥哥暗中回护:“喂,你的好朋友有好多。”阿梅也改过口来:“我是说,象自家人一样的……”

对阿梅,哥哥有一次非同寻常的救场:两个人尚未红极之时,到马来西亚登台,在一家夜总会演出的时候,当地某恶霸纠缠阿梅,将酒瓶丢上舞台击中阿梅的脚踝。后台的哥哥立即挺身而出,保护阿梅平安退场,并要求有关负责人平息了此事。--并不是高大孔武才象男儿,并不是冷傲无情才算好汉。细微之处周到,危急时刻果敢,台前幕后,哥哥都是真正的英雄。

Good fel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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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4-04-16   
二、不由自主篇

说起哥哥的舞台演出,其实有几件事是特别容易NG的,但是他居然从来没有NG过:一个是他的嗓子--我始终想不明白,年轻时倒也罢了,四十五岁的他,怎么能够在一年内开上百场演唱会,十三场连天开,每场三小时,没嘉宾,没中场休息,连唱带跳,连喊带叫……仍然保持黄金一般的声线?在名古屋看他的演唱会时,半小时的Rave Party让我目瞪口呆,数下来那是八首歌,换成我的话,就算不用跳舞,就算只是站在那儿用他那音量念完全部歌词,我也保证我的嗓子当场就会嘶哑,而且永远不能再说话。

第二件事是他的原地转身:哥哥在拍电影的时候自夸:“我说转45度,就一定是45度!好专业的!”其实对哥哥来说转45度还不值一提,他是经常在演唱中途转一个360度,正正转回来对准麦克,姿态潇洒,气定神闲地接着唱下去。你有没有试过这个动作难度有多高,我建议你现在从电脑前面站起来转转看,转十个圈,我的记录是有三个基本转正,三个没到位,两个转过了头,还有两个站不住脚险些摔跌。哥哥呢,告诉你,算起来转了也有数百次,从来没失过手,脚下就象有量角器比着似的。

第三件让我担心的是他在国内热情巡回演唱会上的丝巾舞。大家都知道,唱《大热》时本应是长发飘飞,但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在国内演出时没有长发可飞,改成了丝巾飘飞。那条丝巾看起来怎么也有两米长,在颈前颈后回旋飞扬,同时哥哥一边舞动着身体一边举着麦克唱歌--我第一次看到这一幕时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旦丝巾包住了麦克,或者更糟糕,包住了头,怎么办?可是没有,每场都没有,哥哥灵活地变换着姿势,仅以脖颈的转动,就将那条丝巾舞得服服帖帖,曼妙无比。

第四件,抛麦克架。大家都知道,麦克架+张国荣≈《无心睡眠》,为什么是约等于呢,因为还可能等于《谈情说爱》或是《Stand Up》等等。每次唱这样的歌到兴起之处,就见哥哥将麦克架一提,随着节奏肆意舞动,尽现刚劲硬朗的一面,最后向原处一立,返璞归真;或是索性向远处用力一抛……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1999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上,获得荣誉大奖的哥哥演唱《Monica》时将手中的麦克架掷向台下,众多记者猝不及防,四散奔逃……但是,完全无需如此慌张,哥哥看似随意,手底却是有数。2000年拉阔演唱会前的一次访问上,主持人问他:“这次会不会抛咪座?”哥哥答道:“不知道,那是现场的事情,不是想好的。”“我好叫工作人员闪开哦!”哥哥笑:“不用闪开,就算抛也不会打中他们的,好专业的!”事实证明,哥哥做出的承诺,从来没有落空过。

连这样高难度的细节都无可挑剔,哥哥的专业与完美确实值得傲视艺坛。但是,俗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情,还真是由不得他。

先说说麦克架吧。1987年十大金曲颁奖典礼,哥哥上台演唱获奖歌曲《无心睡眠》。一如既往地,唱到间奏,哥哥提起麦克架,潇洒舞动。舞罢向下一立,咳,出问题了:那架子不是为他特制的,那架子下面三只脚是活的!在他的舞动之下,齐齐歪向一侧,立不住了!继续提着?丢一边去?蹲下来摆正?……好一个哥哥,神色不变地继续唱着歌,只是抬脚轻轻一踢,准确地将座脚踢回原位!……而且,从那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用活脚麦克架。

1989年,哥哥受邀赴韩国担任红歌星Yoon演唱会的嘉宾,再献《无心睡眠》。这一次舞动麦克架毫无问题,也顺利地立住了,但是架子不太稳定,哥哥唱到最后一句,向前一踏,只见架子轻微晃动,左摇右摇……哥哥当然不会让这“摇摇麦”影响自己的歌声,只见他的脸也跟着轻微晃动,左摇右摇……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嘴巴仍然正正地对准麦克风!

再说说架上这支麦克风。1988年,黎小田作品演唱会,哥哥和梅艳芳合唱《缘份》。唱到一半,阿梅的麦克风突然失灵。哥哥反应奇快,立即飞奔过去将自己的麦克风递给阿梅。由于当时正是“你我相隔多么远”,哥哥走到阿梅身边时工作人员已经递上了新的麦克风,但是阿梅也非常感动,赞道:“拍档即是拍档!”

1990年,香港“八十年代十大红人”选举,已经退出乐坛的哥哥依然高中,并破例亲自领奖,因为这个奖与众不同,是表彰他过去十年的成就和贡献。颁奖礼上,哥哥一现身便引起群情耸动,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哥哥微笑着致意,坐在座位上,一开口,手中的麦克风不好用。再开口,仍然时断时续。主持人很尴尬,哥哥笑着解围:“好久没拿只咪了,只迷都不听话了!”话音刚落,只咪立即乖乖听话。

1998年,哥哥为顾家辉和黄沾的“辉黄演唱会”担任嘉宾,受到观众狂热欢迎,掀起整晚演出的高潮。舞台上麦克风再次失灵,但是哥哥不动声色地继续演唱下去,直到麦克风恢复正常。第二天,报章大赞哥哥“经验丰富”、“处变不惊”、“执生能力奇高”……其实这对哥哥来说真是件小Case,而且我简直都要希望这样的小Case再多一点: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他的舞台风范实在该让那些遇到点事就慌乱,发火,摔东砸西的小歌星好好学习学习。

讲到麦克风,还有一件事不能不提。1988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嘉宾周润发在台上宣布:“获奖的是:《贴身》,张国荣!”掌声和欢呼声中哥哥站起身来,挥手致意--他这个时候并不象哥哥,十足一个可爱的小弟弟,身材丰满,身量沉实,小面孔象苹果一样圆鼓鼓,鸭尾头在脑后翘了一个尖儿,整个人青春勃发,神采飞扬。只见他大步向台上走去,到了周润发面前,忽然一个轻快的老虎跳,整个人纵入周润发怀里,两腿攀在他腰上!周润发猝不及防,抱住他向后连退两步,手中的麦克风当的一声落在地上……这是在舞台上啊!全场观众瞩目,电视现场直播啊!你听听把观众笑得!昨天我跟妹妹探讨这算不算NG,妹妹说:“这不算哥哥的NG,这是发哥的NG,谁让他站不稳来着!”我说:“一百四十多磅的一个胖墩儿窜到你怀里,你站得稳?哪有三十二岁的男人还这么顽皮啊!发哥只不过比他大一岁,如果也这么捣乱,噗哧一下跳到他怀里去,他不‘转身退翻身倒跌在晚椅’才怪……”

忍不住想起今年的金像奖颁奖典礼,发哥和谭校长搭档做嘉宾,发哥面色冷淡,校长神情紧张,两人前言不搭后语……我很怀疑校长是给临时拉来顶替哥哥的,因为以哥哥和发哥的亲热与默契,这个搭档本应……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说说1989年的亚洲小姐选举比赛吧,哥哥做特别嘉宾,演唱了《滴汗》、《暴风一族》和《侧面》等,曲曲经典。亚洲电视台为他这次出场落足本钱,据陈小宝描述:“在费用上的确可以用‘浪费’、‘奢侈’这些字眼来形容,Leslie本身并没有收取天文数字,但由于电视台视之为千载难逢的良机,所以在设计Leslie出台、灯光……等各方面都十足十像做个人演唱会一样。”演唱《滴汗》时计划用一辆道具车,本来想用无线电视台林老板的劳斯莱斯,发梦也想不到那部车太重不能上台,最后一分钟去找潘迪生先生借车来用。大家还记得《滴汗》结束时的场景吧,哥哥飞身上车,在浪漫的乐曲声中吻了一下身后的靓女,车子缓缓倒退……哐,停下了……继续倒退进了后台……是哪位大佬开的车呀……车身碰损了呀……名贵汽车呀……结局是怎样陈小宝一直不敢去问……

陈小宝这个人,在哥哥过身之后的种种作为我们暂且不去评说,哥哥对他那是仁至义尽,他对哥哥,至少曾经,也是全心全意的,从他为哥哥告别乐坛写的《Will You Remember 张国荣》中,可以看出他的欣赏与诚意。这篇文章中提到一件小事,就是告别演唱会之前的记者招待会上,哥哥在记者会开到高潮之时亲手将覆在会标上的丝巾扯掉,“告别乐坛演唱会”七个大字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张国荣后来在Coffee Shop跟我谈话之时,我眼中的Leslie是情绪激动得几乎连眼睛也红了起来,当然他强作镇静,力掩他的内心,但最后他也忍不住问我:‘扯开块丝巾的时候,你有无见到我手震?’我说笑地回答:‘你平时连饮咖啡都手震的啦!’”

以哥哥式的完美标准来要求,在台上偶有手震应该也算是NG了,但这并不一定是因为他精神紧张或者身体欠佳,只是家族遗传的一种小毛病,从他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出现了。不仅是在台上,日常生活中他也照震不误,麻将友说跟他打牌简直吓死,因为他经常在执牌的时候手震震,使大家都以为他摸到了大好牌章,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说起来这个遗传我家也有,母亲一系,祖祖辈辈,没有任何原因,人过中年全都手震震,眼看着这光辉历史将在自己手中延续下去,我不是不郁闷的,但是自从知道哥哥有这特征,马上觉得荣幸之至,殊荣加身,与有荣焉,无尚光荣。在香港,哥哥与同有此震的莫少聪先生号称“影坛双震”,观众和媒体早已熟知,只有个别人大惊小怪:2000年,香港作词家和作曲家协会的颁奖典礼上,获封音乐大使的哥哥上台致辞,微微手震,《苹果日报》记者以为自己捉到了把柄,急忙追着哥哥问为何手震?是否过度紧张?哥哥回答:“我一向都手震。”记者不信,一再追问:是否另有隐情?对这位不做功课的老兄,哥哥笑笑:“因为见到你嘛!”

哥哥这个人,性情之强韧刚烈有目共睹,但是除非被逼无奈,忍无可忍,一般情况下不会给人难堪。记者采访时曾经问他,有无待哪个人不够好,哥哥干脆地回答:“没有。我一向待人好好。”没有人能够质疑他。在舞台上,遇到工作人员的疏忽或是器械故障问题时,也从不见他当众发作。2000年上海热情演唱会,头一天下了暴雨,在哥哥开场当天云开雾散,风继续吹,令哥哥和观众都非常开心。但是,暴雨浇坏了场上的灯,于是哥哥在展示著名的台上换装桥段时,说:“开灯!”不亮。“开灯!”不亮。“我说开灯!”仍然不亮。“开一个灯行吗?”不亮。“亮灯!”还是不亮。“让他们亮一个灯!”哥哥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样的语气对他来说已经是愤怒的表示了,但是工作人员无计可施,直到最后,灯光仍然是恍惚一团,我妹妹说,只能看到昏黄模糊的小影子,能够分清上半身和下半身。一向严谨的哥哥那天是什么心情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第二天的演唱会上,灯全部修好,换装桥段精彩上演,而哥哥特地向观众道歉,为头一晚那盏失明的灯。

哥哥另一次对观众表示歉意,是跨越九七演唱会。众所周知,由于王家卫先生拍片进度问题,哥哥对九七演唱会的筹备工作全部被打乱,许多细节只能靠代价昂贵的国际长途电话和传真来磋商确认,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例如服装,哥哥对首场演唱会穿的服装并不十分满意,但是时间太赶,已经来不及达到他的要求,只能照穿不误。尽管观众和媒体都对他的精美服饰赞不绝口,数场过后,哥哥仍然主动加料,穿出五套新款服装,也就是我们在录影中看到的黑红间杂的羽毛大氅那几套,果然是异彩纷呈,光辉夺目。在同一系列的演唱会上制作两个系列的服装,这种不惜代价、只求完美的举动,只有哥哥做得出来。

跨越九七演唱会上出现了一次NG,但是和哥哥没什么干系:《当爱已成往事》演唱之前,一群北京戏校的小朋友出来翻筋头,其中一位小朋友不慎跌倒,立即又起身继续表演了。--不过,说起跌跤,哥哥自己也跌过。1978年,香港第二届金唱片颁奖典礼,哥哥代表所在的唱片公司上台领奖,往台上走的时候肩膀一耸一耸地姿态就不是十分美妙,在台阶上更是小小绊了一下,引起场内善意的哄笑。1990年哥哥告别乐坛后,电视台找出这个片段,如获至宝地插在纪念专辑里播出,不知道有多少观众含着泪带着笑看着这一幕啊,那风华正茂的青年,那走过漫漫风雨路的天皇巨星,他就是这样在全香港的注目下长大的……我想他们当时的心情与我们现在差不多,就是只要能看到他,什么都是好的,何况是这么可爱的陈年旧影……

在饱含着哥哥自己和无数观众热泪的告别演唱会里,也有小小的一绊,是在演唱《热辣辣》的“一触她的手指,我已叫嚷”的“叫”字时,哥哥走向另外一面的舞台,上台阶的时候非常轻微地趔趄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小的细节是因为我看这一段实在看得太多了,这是《抵抗夜寒》,《黑色午夜》和《热辣辣》三首快歌的联唱,歌声刚劲醇厚,舞姿精彩绝伦,我至爱看哥哥以一只脚为轴,展开的一只手臂为径优雅地一圈圈地旋转,在节奏处单手掩面身体后倾,那种柔韧和性感,比起《侧面》的硬朗利落是另一种风味。不知道是因为长度所限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关系,许多如此精彩的段落并没有收进告别演唱会的大碟里,真希望唱片公司将来能够出版哥哥演唱会的全本,让更多的人见识到哥哥极致的精彩。

哥哥绊跤绊得比较明显的一次是在1986年,温哥华世界博览会香港周演出中。全场观众的狂热欢呼下,哥哥演唱了一系列的快歌,边唱边跳,唱到《Stand Up》一曲,猛一转身,立脚不住,坐在了台上。要到后来我看到别的报道才知道那是因为当时另一位艺人刚刚表演过“火流星”,洒了一台的油,镜头里也可以明显看到地上东一滩西一滩亮光闪闪,踩上去想不滑倒实在是太难,何况哥哥正在大步地跳着舞。但是我们的哥哥立即翻身跃起继续唱下去跳下去,没有停下来,没有看地上,没有抱怨也没有辩解,神情动作,一切如常,丝毫没有影响全场的气氛。

在台上跌倒,尤其是从高处跌落,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远从黄家驹,近到林子祥,都是不幸的例子。哥哥当然也深知这一点。2000年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哥哥获颁终身成就奖--金针奖,进行了一次精彩至极的演出,那真是一次舞台表演的经典之作,叫全香港男女老少和千万观众都见识了什么叫做“颠倒众生,吹灰不费”。大家注意到他演唱《蓝色忧郁》时那位记者没有,有评论说“哥哥嚣张地拉起台下的记者跟着自己拍摄”,事实不是那样的。仔细看,那位记者起先紧贴着哥哥在拍,然后后退,后退,一个失足,摔到台下去了。正在沿着台侧飞奔的哥哥停下脚步,一边唱着舞着一边关心地望着台下,百忙之中拉了那记者重新上台,才继续前行。

这样的细节在台上只是一瞬,观众们多半注意不到,媒体也没有报道。也许,张国荣拉起跌倒的人不算新闻,张国荣自己跌倒才算新闻吧。哥哥被媒体广为报道的跌倒有两次,从这两次报道中,我们可以看出友善的舆论和不友善的舆论有什么样的区别:

第一次是在1998年,哥哥在拍摄《Printempts》MTV时摔伤,严重到必须用钢圈固定膝盖,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只能坐轮椅。说起那次摔伤也真是让人感叹,那又是哥哥自增压力的一次--拍摄《红色恋人》时大家都说他戴着手铐脚镣化那个残妆已经够敬业了,他还不满足,硬要在零下三度的凄风苦雨里练习那个鹰飞的动作,结果把手脚都磨出血了;拍摄《霸王别姬》戒烟那一场,导演说他演得很好了,他不满足,要求来多一次,结果手指被碎玻璃划开了;拍摄《上海滩》那场跳船的戏,他不肯用替身,自己绑了手脚向下跳,结果把腿摔伤了;拍摄《英雄本色II》杰仔在卫生间里郁闷的那场戏,导演要求他演出悲愤的神情就行了,结果他太入戏,挥手击碎了镜子,拳头上立即鲜血淋漓了……这样的事太多,数不胜数,这次又是这样:他在拍摄《My God》MTV中跳游泳池那一场时,对别人已经满意了的镜头不满意,一跳再跳,结果摔了个狠的,好些日子站都站不起来,直到出席“辉黄演唱会”的时候腿伤仍未痊愈。媒体的报道中可以看到,他连被别人扶着移动脚步都很困难,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要继续工作,拿只架子支起腿来拍摄《Everybody》的MTV,而且,一看他拍出来的那曲MTV,竟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重伤了的人,只见他扭动着摇晃着手臂挥着眼神飘着,开心地唱着笑着……

其实身体上的受伤,哥哥并不在乎,尤其是为了工作,要他怎样都行。某些无良媒体对他的伤害,才是真正令他介意的事情。关于他的第二次跌倒,是在2000年热情演唱会世界巡回之际,《苹果日报》等媒体用的大标题是:《大西洋城献唱着长裙扭蛇腰,哥哥乐极忘形仆落台伤左手》!《大西洋城美国个唱为裙所困,张国荣摔个四脚朝天》!内文兴高采烈地描述哥哥在演唱会上如何如何跌伤左手,一度失踪近三分钟云云。记者追到东京去向哥哥询问此事,哥哥回答:“我一跌落台就被好多工作人员扶起,只错过两句歌词,前后不到一分钟,哪有三分钟那么长?……手上的伤势也无大碍。那篇报道令许多人都好担心,所以我要澄清,让大家知道我没事,没有严重受伤,多谢大家!”

而现场的观众心疼地告诉我们,哥哥那次是被大喇叭绊到,从舞台跌下来,而他起身后立即继续演唱,不但没有什么“失踪”,甚至也没有停下来处理伤势,虽然全场都看见他的左臂划破,长长一条伤口,流着血。




Good fel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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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4-04-16   
三、倾我至诚篇



“待人以诚,人反相侮。”董慕节为哥哥批的这句命语真是触目惊心,尤其在热情演唱会上,听哥哥以那样苍凉的语气说出来,更觉人间至痛莫过于此。说起“待人以诚”,平平常常的四个字,能够真正当得起的人并不多,而哥哥,风雨如此纷杂,环境如此喧嚣,这一生竟真的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值得我们永远敬爱;至于“人反相侮”……我们只希望做到哥哥说的那样:“I-Don’t-Bloody-Care!”




出道之初,哥哥遭受了无数莫名其妙的嘘声和倒彩,但是始终不肯低头,不肯放弃,甚至在抛帽子又被观众抛回这样难堪的NG事件里,他也仍然坚持着唱完歌才落台。一次演出中,他对着喧嚷的观众说:“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要唱下去,总有一天你们会喜欢我的!”……经过一年又一年的“默默向上游”,努力终于逐渐成功,奋斗终于有了回报,1985年的首次演唱会上,哥哥演唱那曲对他纪念意义重大的《American Pie》,万众欢呼声里将手中的帽子向台下一抛,然后笑着,头也不回地走开--他无需回头,他有充分的信心,知道这回的帽子绝对不会被抛回来。




然而从八五演唱会开始,走向另一个极端的NG出现,就是观众的过度狂热使他几乎无法继续演出--演唱《不羁的风》时,只穿一件白背心的哥哥走向观众席握手,无数双手伸出来在他身上乱抓乱摸,如狼似虎地捉住他的手臂拖向观众席,两个保镖拼命地拉住他向外拔出……那时候的哥哥还比较稚嫩,偶而会忍不住发出惨叫,甚至连歌声都被打断了,但还是笑着继续握手。




八六年温哥华香港周时,加拿大观众比香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哥哥下台握手的时候对他蜂拥而上,飞擒大咬,哥哥几乎被她们活埋了,不得不飞快地躲着跳着象一只掉入狼群的小白兔。




这样的场景从八八年以后已经很少见到,因为后来的哥哥越来越有一种威严的气度,让Fans自然而然地尊重他敬畏他。尤其是在他复出歌坛后,身上简直散发着神一样的光圈,试想你如果胆敢在热情演唱会上抓住他的手臂拖他下台,就算哥哥自己不把你怎么样,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在愤怒的观众群里活着出来。




一位朋友说,曾经在为你钟情咖啡店里遇到哥哥,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前去跟他握手,但是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象朝见国王一样深深鞠着躬,弄得哥哥也一边握手一边谦虚地鞠躬。我们的这位国王,从来不会自己摆出君主的款儿来,台上台下,对待Fans都是一派友善,比如说,你可以看到,每次演出结束时,他都会逐一拾起舞台上Fans送给他的鲜花和礼物抱在怀里才会离开,他的家里甚至专门有一个大房间收藏这些礼物;他也从不为Fans失礼的举动生气、不耐烦,尽管有时候,那些Fans简直是人为地给他制造NG。




1987年的“八七工业安全夜”演出,哥哥演唱《有谁共鸣》之前,坐在舞台边缘,完全投入歌曲的情绪之中,正待开腔,忽然满面沧桑化为纯真的笑容,原来是两个观众献花,还吻了他的脸。这时候乐曲已经开始了,哥哥多么努力地迅速收起笑容转为落寞神情啊!




同年的十大金曲颁奖礼上演唱《无心睡眠》时,竟然有一个女生在间奏的时候跑上台塞给哥哥一张很大的图画,皇天在上,她是怎么想的,当时哥哥两只手正横举着麦克架,气宇轩昂地舞动着,结果不得不腾出几只手指来夹住那张纸,连纸片一直舞动着直到歌曲结束。




1988年“踏上公民路八八献礼”,哥哥演唱《够了》。那是一首励志歌曲,哥哥唱得劲道十足,满脸的慷慨激昂,但是这时候又有观众来献花了,哥哥一边慷慨激昂着一边微笑着连连点头致谢。歌曲间奏的时候,哥哥做了一个潇洒的造型,向后一转,忽然看见地上有东西,是什么,是先前观众送给他的一张贴纸。哥哥俯身拾起来拿在手里,继续做着造型,唱副歌的时候因为实在需要腾出这只手,才将贴纸塞进了大衣口袋。另一张贴纸则一直粘在他胸口上,最后演唱《共创真善美》的时候掉了下来,他边唱边拾起重又贴上。在这里我还要忍不住说一下哥哥自己作曲的《共创真善美》,非常动听的一首歌,大可以广为流行的,可惜因为是特地为这次活动创作的公益歌曲,活动过后再也没有唱过!




1988年的演唱会,大家有否注意到一张现场照片,哥哥穿着白背心,紧身裤,阳刚气十足地唱着歌,手臂上一圈白布。诸位看官,那圈白布不是装饰品,是货真价实的绷带,因为上一场被疯狂观众把手臂扭伤了。




这样的受伤算不算NG?如果算的话还不止一起两起:1989年告别演唱会,因为是最后一次演出,哥哥倾尽全力制造机会和尽可能多的观众握手,握到最后,他累得在台上打了个趔趄,看着自己的手笑道:“弄得象猪蹄一样啦,你看,血迹斑斑……哇……不过我都有心理准备的……你们怎么那么紧张啊,又不是有那么多大力士,怎么还把我弄成这样……”




1997年跨越九七演唱会,阔别红馆七年的哥哥轻松地同观众开着玩笑:“有没有人是第一次看我啊?有啊?你们有福啦,收山七年的老鬼出来做秀嘞。”又有多少人是望穿秋水地等了他七年啊?那种重获至宝的狂喜,我们现在是可以想象了。报纸上报道他每晚同观众握手,“时常被观众的热情整到好痛,手都破,血都流……到握手这一环,他大大声说:‘好啦,我又来同你们这班禽兽搏斗啦。’话音未落,肯认禽兽的都已冲前……”




哥哥唯一一次同Fans的NG,是在1988年演唱会上,一个女生冲上台吻他--吻他也就罢了,想吻他的Fans罄竹难书,问题是这个不知趣的女生竟想索要湿吻,哥哥很不愉快,克制地回答:“要命就有一条,你要不要?”




2000年,哥哥终于获准举行大陆巡回演唱会,使大陆数十万观众得以亲身见识这位真正的巨星的舞台风采。演唱会上,哥哥用一句平淡而温柔的话表达了他的心声:“在我还能唱的时候,我想让你们听听我的现场。”现场观众的反应热烈得超出他的想象,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耳熟能详地跟着他唱新歌老歌,直唱得他数度落泪。如今我每次听到CD里那段数万人倾情合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也都忍不住地泪盈于睫:唱出这样的气势需要很多很多很深很深的爱,这样录Fans的声音在自己的CD里需要很细很细很真很真的心,他有这样的Fans,Fans有这样的他,今生何等幸运。




要说演唱会现场的NG,就是整个大陆巡回期间,天气一直不是很好,好几站都赶上了大雨。说起来奇怪,哥哥1997年跨越九七演唱会、2000年热情演唱会、2001年雪碧颁奖礼领取千禧荣誉大奖,三度到广州都是暴雨倾盆。九七演唱会时,雨下得连伞都打不住,观众们衣衫尽湿,但没有人因此提前离场,哥哥非常感动,三番五次走出舞台上的遮挡陪观众一起淋雨,说:“虽然今晚天公送我这么大一场雨,但是你们依然风雨无改地支持我,好多谢,我觉得好荣幸,几多后浪都无所谓,坚持就是我的信念!”到了热情演唱会,由于舞台设计是开放式的,哥哥从始至终淋在雨里,举手投足都会带起连串的水珠,但仍然是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事前陈淑芬严厉警告哥哥不要再攀爬钢架,因为地面浸着水,有漏电的危险,哥哥说:“我在其它的场次怎么演,这一场也要怎么演,不能亏待了广州的观众。”于是,一切照常。




南京的演唱会更糟糕,不仅大雨,而且降温到零下,场内的观众都穿着毛衣,大衣,甚至有穿棉衣的。而哥哥仍然穿着为盛夏演唱会设计的单薄服装,不肯换衣服,不肯加衣服,更不肯削减曲目,理由仍然是:“其它的场次怎么演,这次也要怎么演。”那场演唱会真是把全场观众都心疼死了,从录影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哥哥面青唇白,每次开口都冒着哈气,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有几位观众将毛衣和皮夹克都掷了上台,哥哥当然不肯穿,只是拾起台上唐老鸭、毛毛兔那些小礼物,紧紧地抱在胸前。令人惊奇的是,他在这种几乎冻僵的状态下竟仍然能够保持平稳的声线,唱得依然那么醇厚那么深情。Rave Party里,只穿一件小背心的他用力地跳啊跳,笑道:“跳起舞来暖和一点。”但是他也一定知道吧,大运动量出汗,再浇上冷雨,那简直是必病无疑,顺理成章地,演唱会过后他害了重感冒。




至于昆明热情演唱会上的NG,则是人为的了。不知道主办单位出自什么意图,在没有与哥哥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取消了体育场的内场座位,结果离舞台最近的观众席也在百米开外。哥哥得知此事非常生气,说:“这样怎么演?”一位观众朋友为我们报道了这场先天不足的演唱会:“……哥哥多次提到:‘今天是我最艰难的一天,因为我与观众的距离太远。’‘我举行了300多场巡回演唱会,这是我离我的观众最远的一次!’但是他丝毫没有迁怒观众,反是以加倍的激情投入演唱,一次又一次地对热烈的观众们表示谢意,动情地说:‘你们不是瞎子,你们可以用眼看见,用耳朵听见我的歌,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你们可以感觉到一个艺人对自己热爱的观众所做出的努力。如果我不尽力搞好今天的演唱会,我就不是“亚洲最杰出艺人”!我感觉得到,昆明的观众是亚洲最好的观众!’……演唱中途,哥哥走下舞台,坐在一辆敞篷车上出来唱,全场观众都以为他会绕场一周了事,但哥哥下了车,在满是雨洼上的跑道上又唱又跳,尽全力拉近了和观众的距离……他从这个看台跑到那个看台,一边跑一边唱,整整跑了3000米,在已经唱了两个小时之后。这是昆明有个人演唱会以来最感人的一幕……半小时后,他已经是汗流满面气喘吁吁了,他站定,静静地听着观众的欢呼,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欢呼声没有停,哥哥半跪在地上,唱起深情款款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时候许多观众都哭了。”




二十多年的舞台生涯里,哥哥对观众,对艺术的诚意高于一切,任何外力,任何挫折,打击,伤害,病痛,意外,失常,都不能影响他的表演。他自己说:“我一上台就会忘记所有无关的事情,只想着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观众。”这一点绝不是自夸,在许多微不足道的细节中都有体现,例如在演唱的时候,很多场合的麦克架高度不适合他,他出场之后一边演唱一边随手调整,但是眼睛始终望向观众,神情始终投入,从来不会分神看着麦克风。1999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上,狄龙向登台演唱的哥哥献花,并把自己颈上的围巾摘下来为哥哥戴上。这一幕非常温馨感人,但是这条围巾显然并不适合哥哥的整体演绎,只见哥哥一边唱着歌一边把围巾摘下来拿在手里,围巾包住了麦克,哥哥绕了一下解开……注意他的眼神,一直沉浸在歌里,完全若无其事。




1988年的百事巨星张国荣演唱会,华丽,精美,优雅,高贵,从头至尾无懈可击,如果硬要找NG的话,就是哥哥脸上的汗。在那样长时间的劲歌热舞中出汗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88演唱会上的汗水不知是摄影还是灯光的问题特别明显,哥哥的一张面孔象上过釉一样波光粼粼。但是,不仅是88演唱会,在所有的舞台演出里,极少见到哥哥伸手抹汗,一方面,会弄糊化妆,另一方面,在脸上咔咔咔抹来抹去,这个动作不美,他不会做。




1989年告别演唱会上,不知道是否是吸取了88演唱会的经验,哥哥几乎是把毛巾做成了整体演绎的一部分,于谈笑之间不动声色地按去汗水,演唱《当年情》时将大毛巾围在了颈上,更添亲切温馨的气氛。话说唱《当年情》时他刚刚表演完连串的劲舞,脸上汗水纵横,但是哥哥尽可能不去擦,专心致志地唱着歌,直到有一滴汗,我们眼看着它从发际流到额头,流到眉心,沿着笔直的鼻梁直奔鼻尖……而哥哥一直坚持到副歌最激昂的一个音节,才顺势挥了一下毛巾,极其隐蔽地按去了这滴一定令他痒极的汗水。




令我比较好奇的是香港热情演唱会,这场演唱会开在盛夏,哥哥驳着一头长发,一连串的劲歌热舞,但是脸上并没有汗下如雨,也没有看到他随时擦过。莫非他已经练成了邱处机式的深奥内功,将汗水从脚底化去了?也不是没可能啊,他在这场演唱会中好长时间是赤脚的。说起来,这场演唱会上的动作NG没有见到,令他身体NG的细节倒是不少,一个是法国服装大师JPG为他设计的趾环,他在上海热情演唱会上承认:“把我弄得挺痛的”,那是理所当然,其实我想跨越九七的高跟鞋也会把他的脚趾弄得很痛,对一个不习惯穿高跟鞋的人来说,磨出血来简直是一定的……但是对他来说,为了演出完美,这点痛苦不在话下,尽管那只小小的趾环,说实话,他戴与不戴并没有多少观众注意到。




第二个是那对手镯,拉丁美少年装束上配的那对绚烂的手镯其重几何我们不太清楚,但是仔细看来,是厚重的金属,共分五节,繁繁复复地绕满了手肘,一定具有相当的斤两。对于这对手镯,哥哥自己轻描淡写地说过一句“很重”,但是他仍然状极轻松地戴着,而且以这身服饰连跳了《侧面》和《放荡》等劲舞,双臂潇洒地挥动……你有没有试过手上绑起沙袋跳舞是什么滋味?




再有一个细节是他的长发,他在跨越九七演唱会世界巡回的广州站中驳过长发,并不是很长,大约齐肩,但已经造成大面积脱发,好长时间才养起来;这回他屡教不改,驳得更多,更长,不惜花费昂贵的费用,一坐六个小时不动地驳。由于工程太过浩大,不能每场都重新驳起,香港演唱会的半个月里,他几乎一直顶着这头假发出出进进,想来连晚上睡觉都不能卸去。名古屋的演唱会上,灯光照耀的白布之后,我看见工作人员在替他梳理长发,他的头随着梳理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后仰……不知道全部的演唱会结束之后,他的头发又脱落了没有?




在马来西亚的热情演唱会上,另有一个不易察觉的NG:哥哥在演唱《I Honestly Love You》这首歌时摸了摸眼睛。摸眼睛算什NG?那要看是谁摸,摸在什么时候。在歌中“I see it in your eyes”这一句摸眼睛很正常,但是,在前奏独白时摸眼睛,在“I honestly love you”这句又摸眼睛……反复出现这样与歌曲演绎无关的动作,在哥哥的舞台演出中是极其稀罕的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当时他的眼睛出了毛病,而且一定是让人忍无可忍的毛病--从录影来看,应该是汗水入了眼。这种情况下的哥哥,仍然在深情款款地唱着歌,唱完了《倩女幽魂》唱《沉默是金》,第四次悄悄摸眼睛……但是他始终没有停下来处理一下,甚至连皱眉、眨眼的多余表情都没有,直到中场换衫的时候,才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眼睛弄好了。




同样是在马来西亚,八十年代的一次演出,哥哥在台上忽然腹痛如绞,面青唇白,但是仍然坚持着把歌唱完才退场。跨越九七演唱会在香港举行的时候正是严冬,刚刚大病过一场的他在《偷情》的演绎中裸身披一件单薄的睡袍给大风扇吹,结果感冒了,但还是一场一场地演出如常,吹风也如常,只是在有一次努力控制流鼻水的时候笑着解释:“不要以为我又哭啦!我是伤风啦!”




相信有更多的时候,他将身体上的NG隐藏在心里,我们根本就无从得知。前些日子见到八八演唱会的工作照,有一张是他在演唱会结束后坐在后台,穿着白浴袍,孩子一样地笑着,吃一只苹果。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吃苹果能吃出那么幸福的表情,看了报道才知道,他为了这场演唱会七个小时粒米未进,在台上三个小时的劲歌热舞,是空着肚子表演的,落台后一边与前来祝贺的朋友寒喧,一边忙着讨只苹果“顶顶先”。半生三百多场演唱会,倾尽心血的全力演出,这样的经历还不知有多少,难怪他的肠胃早有隐疾。




2002年4月,哥哥为梅艳芳入行二十周年极梦幻演唱会做嘉宾。据当时在后台的工作人员描述,那次哥哥一反常态,在后台没有了平时的说说笑笑,表演结束后没有换衫,没有卸妆,甚至也没有等阿梅完场就走了,后来才得知他当时胃痛得很厉害。但是,看他在台上的表现,谁也不会相信那是一个正在发病,而且有可能已经患了抑郁症的人。那一曲《芳华绝代》,是真正的芳华绝代,张扬的气势,王者的风范,深入骨髓的诱惑,滴水不漏的默契,造就了又一个歌曲演绎的经典;那一曲从两人第一次踏足红馆开始合作了十七年的《缘分》,被他们唱得那么投入,那么深情,那么真那么痛,“在困苦中百转,但结局在眼前,事实证实无缘,我已不敢再说,来日可相见……”他注视她的眼神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曲终之后,哥哥微笑着挥手致意,消失在黑暗里,而观众们的掌声和欢呼声长久不歇,阿梅不得不笑着打岔:“不要再喊他啦,哥哥今天不舒服啊!……你们是来看梅艳芳的演唱会啊!……”



那是哥哥的最后一次舞台演出。



阿梅的朋友告诉我们,今年四月七日,哥哥的葬礼前夜,阿梅一个人在家里反复地看这段演出的录影,哭至天明。



写完了。



并没打算收科在这样的结尾,但是,没有了。连日来,我急于将这篇文章搞定,夜以继日地翻看手头的资料,盯屏幕盯到头昏眼花……如今终于写完,心头却是茫然若失。或许我不应该写得这么赶,因为这实在是一个享受的过程,能够将最美丽的人的众多美丽侧面重新端详,细细回味。我们是多么幸运,看着我们所遇上的这个人,一路走来,雄姿英发,气定神闲,化沧桑为风采,化风雨为动力,化缺憾为完美,化腐朽为神奇,纵使身外不如意处无可避免,但是大事小节,才华品性,找不出半点NG。人生如此真精彩,世界有他太美丽,让我们以一生的欣赏与追随,向这位卓越的艺术家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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