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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夜色1。1
级别: 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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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发表于: 2002-05-10   

夜色1。1

当最后一丝日光脱离了我的视线,远处战线的景物慢慢溶入了夜色。吃力地背着满是尘土的56式
自动步枪,我开始爬出散兵坑。一路上都是废弃的钢制弹壳、炮弹碎片,还有炸碎的枪械零件和
瓦砾,上面夹杂着无法辨认的衣服碎条。“三天了”,“不”,“还有9个小时,西线的部队该反
击了吧?”我疲惫地边爬边想,一边扶者眼镜。“呆一会得找根结实的绳子绑眼镜腿。”
   离我不到100米在满是瓦砾的建筑中隐然可见59式坦克的炮管正寂静地伸向前方。“嘿,这家
伙还活者!”我喜悦地看着还健在的同伴,爬行的方向改为坦克设伏的阵地。“没有它,敌人也
许早就在昨天冲过我们设伏的阵地了”
   当我沿着建筑物墙壁站起身的时候,我忍不住向后方城市的中心看去。“更多的建筑物被空
袭摧毁了,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增援。”我正在呆呆地看着城市的轮廓,试图找出中学那高高
的水塔还在不在。“进来吧,别在门口晃悠,小心敌人战场雷达。”一个瘦高的坦克兵冲我打招
呼。“慌什么!”我不满地嘟囔着,人却快速地转进坦克掩体。
   “怎么就你一个人?”另一个坦克兵冲我问道。“老雷他们呢?”“哦,他的腿受伤了,动
脉打断,下午被医疗兵弄下去了。其他人......,都牺牲了”。“预备役部队的人都拼光了!”
瘦高的坦克兵有些黯然。
   我是三天前上的阵地,任务是抢救伤员。把他们运下阵地送到后方城市的野战医院。准确
说,没有后方了。我们这个城市在两个星期前就陷入敌人的包围。
   已经没有足够的部队了,预备役、民兵都上战场了,一线作战的人员在敌人空前强大的炮火
下损失惨重,现在只有组织平民投入战争了。作为年轻男子,我被征召加入后备役编制。在此之
前我没有摸过自动步枪,从没有参加过军训,可现在我却在向敌人射击,还击毙了敌人,不是一
个,是二十六个!。我已经是老兵,是战斗英雄了!。可我还戴者眼镜!
   “盟军”,敌人是这样称自己的。美国与日本,还有几个东南亚国家发动了对中国的战争。
现在战争已经持续了4个月,战火已经在中国的腹地燃烧。我们的国家正在遭受敌人凶狠的攻击,
损失惨重。但是敌人却深深地陷入了中国的人民战争的泥泽,每前进一步都要遭到沉重的打击与
消耗。
   敌人在包围我们城市之后急于攻克,这是一个自古兵家必争的城市,三省交界的地方,长
江、京九铁路的交汇处。我们也必须死守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拖住敌人,西南军区的反击部队
才有时间喘口气重新反扑。
   “有增援了!”站在门口的瘦高坦克兵欣喜地向我们喊道。
当我抢到门口时增援的人员已经爬上了斜坡,十几个人背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其中一个人还扛着
一具反坦克导弹发射筒,另一个魁梧的人大概背着自动榴弹发射器。人群小心地越过满地翻转破
碎的牵引火炮残骸朝我们快步走来。
   “怎么只有这么少的人,晚上怎么能挺过敌人的反复冲击啊?”我心中不满地想着,一阵饥
渴疲倦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只吃了一块压缩饼干,水壶在下午老雷
受伤后就挂在他的担架上。
   “这里情况怎样?”打头上来的增援部队军官冲我们问到,看军衔是个中校。
   “还好,有三个人。”在我身后向敌人阵地观察的坦克兵回头说道。
   “哦?”中校迟疑了一下。“其他人呢?”
   “从昨天晚上开始抬下六个重伤员,其他人。。。。。。都牺牲了。”由于没有喝水,我的
嗓音有些低沉沙哑。
   昨天晚上是我上阵地以来最艰难的一夜,天刚一黑敌人同时发动了立体突击。天上是A-10强
击机和直升机在掩护,不时还有装有空气炸药战斗部的防区外撒布弹药落在阵地上,地面敌人投
入了不止一个国籍的大约有一个团的装甲步兵混成部队向我们这一线阵地反复冲击。敌人的每一
次冲击还都有155毫米自行榴弹炮予以炮火压制。增援的部队根本上不来。在坑道里捂着氧气面具
躲避敌人航空和炮兵火力的时候我几乎认为这颤抖的坑道顶会随时坍塌下来,虽然上面有好几层
工字钢保护着。
   “你们能从昨天晚上坚持到今天,只让敌人前进300米,可真不容易!”中校站在坦克旁用边
用红外夜视望远镜向外观察嘴里边说。
   我们阵地前有一条5米多深的短沟渠,临时被改做反坦克壕,现在几乎被炮火给轰平了。多亏
我们的工兵起先在上面架上隐蔽物予以遮蔽,敌人好几辆M1A2坦克掉在里面,剩下几辆坦克和装
甲步兵战车从平坦一些的地方刚冲过来就被躲在沟渠反斜面的被反坦克手用重型火箭筒击中坦克
炮塔后部和装甲车体薄弱的部位,顿时了帐;敌人在车外步行的步兵们也被我们用机枪、冲锋枪
和手榴弹死死地压制。敌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段宽不到一千深不过八百公尺的阵地上,用塑
料空气炸弹和航空炸弹、155毫米重炮反复轰炸后居然还有人活着!我们却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一个加强连包括一个小队的反坦克手和三辆59式坦克,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还完整。在拂晓的
时候,我们几乎挺不住了,我的81式步枪枪都打报废了,没有反坦克导弹和火箭弹,要不是突然
出现我们的重炮火力支援和这辆坦克不断变换阻击阵地连续击毁敌人两辆步兵战车,这里早就被
敌人突破多时了。
   “对了,中校同志。昨天晚上我们的重炮是在那里打过来的?是山那边的吗?以前怎么没
有?”我疑惑地向军官问到。
   中校没有立刻回答我,仍然在仔细地观察敌人的动静。“看来敌人的力量也消耗得差不多
了,鬼子正在调整攻击序列,连步兵战车和自行高炮都准备打头阵。”他自言自语到。中校回转
身冲正在组装武器的士兵说道“大家注意,今天晚上决不能让敌人从这冲过去。反坦克手和狙击
手分散进入阵地,注意利用坑道保护。”“我叫李玮,今天晚上和你们一起战斗。你们怎么称
呼?”中校回头冲我们说道。
   “我叫卫悲回”我说道。“好奇怪的名字,你就是杀敌17名的那位战斗英雄!”李玮笑着冲
我说道。“知道的很快吗,不过还得再加九个”我也笑着说道。
   “我叫苏秦,预备役九师独立坦克团二连一排一班班长”在坦克边站着的坦克手说道。
   “我叫姜野,和苏秦一个班,是驾驶员”瘦高的坦克手这时站了起来。
   “喝水,这里有饼干。我叫李腾飞,呆会麻烦你给我们几个狙击手带一下路,熟悉阵地。”
一个结实的小伙递给我水壶和饼干,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坚持到天亮后我们从这向山里转移,市区的部队今天晚上已经在行动,防空导弹阵地已经
在撤离。我们的主力都将在山上集结,准备明天配合后方大部队反击。”李玮冲我们说道。
   “山上?,山上有主力部队?,为什么不在市区外围布防?昨天晚上的重炮是那边打过来的
吗?”我一口气连问几个问题。
   这没法让人不起疑心,这座山是国家旅游风景区,以前可从没部队驻防啊!前一段时间敌人
试图占领这座山以取得对城市的制高观察和火力点,却一直被阻挡在山脚下。可怎么突然冒出的
主力部队?还配合西线部队反击?
   我们的主要战线已经西移三百多公里了,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敌人敢向中国开战,而且还沿
着长江直扑中国的腹地。一个台海战争,我们都以为很快就结束了,可是美国在被击沉三艘航母
后真的疯了。战争很快升级,美国宣布对中国发动常规战争,日本又趁火打劫纠集了东盟五国联
合向中国宣战。
   战争初期我们的南部沿海地区饱受攻击,在与美国太平洋舰队与日本舰队的联合偷袭下我们
的三海舰队损失重大。敌人在上海和广州登陆向中国发动钳型攻势。措手不及的国防军被迫向后
方边战边撤,掩护工业向后方转移。
   长江以南战火分飞,从春节过后我就呆在这里,深圳是去不成了。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
手里拿着枪!
   在我上阵地前从部队那里知道北线的部队正在向上海方向突击,日军损失惨重,38军把一个
日本师团给吃掉了。敌人设在沿海靠北一线的空军遭到我们的严厉打击。如果不拿下我们这里,
敌人的钳子无法完全合拢,东西无法互相支援。前一段时间设在城里的防空导弹部队击落了大量
敌人的作战飞机,虽然敌人的西线前锋已经越过我们这里300公里,但逐渐缺乏空中支援成强弩之
末了。西线部队经过整顿肯定会向敌人发动致命一击。
   “有情况,快进入阵地”中校低低地向我们喊道。  
敌人的进攻又一次拉开了序幕,打头阵的依然是M270多管火箭炮的急促射,看来敌人今天晚上再
也没有什么新花样了。
   当火箭弹的轨迹划过夜空向我们阵地坠落的时候,众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沿着坑道入口鱼
贯而入。把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揣进兜里,弯着腰准备最后一个进入坑道时我回头看见两个坦克兵
利索地溜进坦克和上顶盖。
   59式坦克具有三防能力,为适应敌人的塑料空气炸弹增加了蓄电池,这样不用使用主发动机
和辅助发动机就能提供三防功能。否则发动机会因缺氧停机,里面的士兵当然没法活了。苏秦他
们在敌人使用塑料空气炸弹的时候提前躲进坑道里,所以这辆坦克能活到今天。其他两辆就没那
么幸运,都是在进行战场机动的时候被敌人摧毁的。
   坑道的前面一段有三十多米长,非常宽敞,可以容纳一辆坦克机动。这里原来是152牵引榴弹
炮的地下阵地,经过扩建地下坑道四通八达,现在已经有三层了,核心部分的坑道被反复加固。
我们进入坑道的入口在一栋废弃的老式厂房车间里。厂房非常结实,敌人反复轰炸都没有完全炸
塌。
   在厂房前面大约100米的地下坑道里是152榴的弹药库,我和老雷在昨天上午找定向地雷的时
候曾经逛进去过,里面大概放着两千多发,都没有上引信。敌人的航空炸弹和155毫米重炮将那片
地表炸开了一个大坑,但离储藏室还有三米。只要不被敌人的钻地弹直接命中就不会被摧毁,而
且敌人再富也没那么多钻地弹一颗颗地试。老雷昨天晚上曾经试想在阵地坚守不住的时候给炮弹
装上触发引信,把上面的敌人坦克炸上天。还好我们的重炮及时进行覆盖射击,否则我们没准早
就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沿着地下坑道走了几分钟我们来到前沿的地下观察哨,李玮从潜望镜里向外观察一会后迅速
向新来的战士发布命令。“你们在这一带已经作战多天了。敌人估计还会采取老战术,坦克在最
前面打头阵,步兵战车居后三四百米,中间是敌人的步兵;敌人的攻击机和武装直升机殿后。自
动榴弹发射器射手注意和反坦克导弹手协调,一个压制敌人步兵,一个攻击敌人坦克尾部。出手
要快免得被步兵战车和飞机发现攻击。只要击中敌人一辆坦克,敌人就会陷入混乱。敌人正面的
协同部队是多国组成,表面上人多士众,实际上缺乏协调默契,战斗力不会太强,特别是由东南
亚国家士兵组成的地面部队,他们缺乏与现代化装甲部队混合作战的经验。易牙,你注意与炮兵
保持联系,在敌人快陷入混乱时呼叫火力给扎成一团的敌人致命一击。”
   “是”在我身后一个身背报话机身材魁梧的战士答道。在隐约的光线里我看见他手上拎着一
副大概是密位测量仪的东西。
   “卫悲回,你对阵地坑道熟悉,狙击手就由你带着他们转一转。他们自己会选择活动线路
的。”
   我答应了一声立刻带着狙击手沿着坑道熟悉地形。这一带我已经活动三天了,刚上阵地的时
候我还寸步不离地跟着老雷,在坑道里面转来转去,一会在阵地最沿从敌人撤退的比经之路上快
速放上感应雷;一会从阵地侧翼向敌人步兵和火焰喷射器手扫射,吸引敌人坦克和步兵战车转
向,让它们薄弱的侧面、背面装甲暴露在反坦克手和59坦克的直接攻击火力下。三天下来上下左
右坑道不知跑了多少遍,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
   最后一名狙击手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后,我匆忙赶回观察哨,路上看见李玮正指挥几个战士把
107毫米火箭炮弹放在坑道面向敌人一方的壕沟出口里。“摆它们干吗?又没有炮了,总不能摆这
吓唬敌人吧?”我有点奇怪地问道。
   “呆会你就知道了”一个战士神秘地笑着答道。手上没闲着,把坑道里找来的军用蓄电池用
电话线接在火箭弹尾部。
   我没空研究他们的工作,独自一人回到观察哨,伏在潜望镜上朝敌人阵地看去。
   敌人机械化部队的出发阵地距我们大概有5000公尺,躲在用工程机械临时挖掘的掩体里。由
于过于大意,敌人以为我们没有远程压制炮火,为节省集结的时间,昨天晚上部队就在我们阵地
前沿不远处大量集结,准备一举突破我们这道防线。结果我们重炮突然的急促射给敌人造成了重
大的杀伤,黎明前的突击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晚上的夜色更加晦暗,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今天白天空气非常闷,外面大概起风
了,风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潮腥气。我伏身的地方红壤也散发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今天晚上要下大
雨了。现在已经进入江南的梅雨季节,再过几天雨水会更多。长江也快进入汛期了。
   “下雨吧,也许敌人就更难进攻了。”我想到。
   找到几具烟雾发生器、三个反坦克感应雷,其中一个已经被我用电话线缠上留了大概三四米
长的牵引线头,用编织袋装上;在墙角的弹药箱里拿出两个56式步枪的弹夹,检查了一下枪械后
把弹夹插进身上的弹夹带。那几个手雷就不带了,免得影响机动。弹药已经不多了,这些都是从
牺牲的战友身上收集来的。后面坑道里有老雷他们从打死的鬼子那里收集来得武器弹药,有自动
步枪、卡宾枪,还有一门从敌人击毁的战车上拆下来的30毫米机关炮。但我大都用的不熟,M16的
瞄准装置不便快速近距瞄准射击,不如用自己的东西来得顺手。
   拖着编制袋,我来到坑道地表出口的转弯处,等待着敌人155毫米火炮呆会十来分钟压制射击
结束后出去布雷。
   十几秒钟后空中传来炮弹刺耳的滑行声音,我立刻捂上耳朵。第一发155毫米榴弹炮弹落在离
我几十米的地方,然后更多的炮弹落在阵地的前后左右。整个大地都在呻吟,虽然我背靠着一米
多厚坚固结实的钢筋混凝土墙壁仍能感觉到坑道的震动,墙顶不时有混凝土碎屑落在我的钢盔迷
彩套布上。以前我只是在小说在电影电视上看到这些场景,觉得非常有趣,可当你身临其境的时
候却一点也没有兴致了。炮弹在空气中爆炸引起的声波震动让人浑身难受,就像几只手反复拉扯
你大脑里的神经一样。第一次在坑道里经历炮击的时候我几乎快被震疯了,紧紧地捂着耳朵躲在
坑道最下面,这让人觉得简直是无法忍受,却又无处可逃无法躲避的感觉我这辈子都永生难忘。
   一阵阵刺鼻的炸药硝烟顺着风飘进掩体,被炮弹炸起的泥土和混凝土碎块砸在坑道洞口我对
面的墙壁上再弹落在我的脚下。我低着头试图借这个时候休息一下,尽量不去理会敌人的炮击。
   终于,敌人的炮击停止了。我把枪放在一边,从编织袋里抱出三十多斤重圆柱状缠着电线的
感应雷一跃跳出了掩体,猫着腰顺着战壕向前沿敌人坦克可能经过的地方摸去。那里是一个坎
坡,两侧地势平缓,离我们大约有100多米的距离,非常适合鬼子坦克进行火力压制。今天上午我
就瞄上这个地点,准备晚上在这给鬼子来个惊喜。
   小心翼翼地爬到这个坎坡的顶部我把感应雷的保险打开,轻轻地将感应雷底朝下用电线缓缓
放下坎底。“祝你好运!”我心中默念,人却已经飞快地向壕沟里爬去。
   在这里任何一点的行动迟疑可能就会被敌人用红外观察装置和战场雷达观察到,招致鬼子装
甲车上的炮火打击压制或者被鬼子藏匿的狙击手盯上,虽然我们身上穿的迷彩服能够屏蔽红外辐
射信号。这三天来,我身边就有很多的同志在表面工事运动中被敌人打死打伤。
   夜色变得更加黯淡了,我深一脚浅一脚摸回了出发地,把剩下两个反坦克雷搁在坑道后面拐
角墙上的储物洞里,拿起枪拎着编织袋向阵地右侧移动。稠浓的夜空中不时有敌人盲目射击的30
毫米机关炮曳光弹划过。绕过临时开挖的防子母弹壕,把编织袋里的烟雾发生器分别布置在几个
掩体出口处我随后钻进地下工事。这里也有一部红外潜望镜,我趴在上面观察敌人的行动。在这
里我可以从好几个掩体出口向敌人后面的步兵扫射,吸引敌人的装甲车转向。
   敌人的战车终于在暗夜中露出了轮廓,大概有十一辆,三辆坦克呈三角形打头阵,身上有披
挂装甲保护,后面是步兵战车和两辆高大的自行高炮,不时向我们的阵地开炮壮胆。空中隐约穿
来直升机喷气发动机和桨叶旋转的轰鸣声,敌人的步兵还看不清楚。
   战争打到这个份上,敌人的力量也遭到很大程度的削弱。现在投入一线作战的部队缺乏训
练。在前一段时间与我们守备部队的阵地攻坚战中敌人有经验的官兵大量伤亡,还没有及时恢复
补充。这几天鬼子的混成部队由于协调有问题,对我们阵地的攻击始终被牵着鼻子走,有力使不
上。
   从口袋里掏出半截饼干咬了一口,我又把饼干放回兜里,嘴里慢慢地嚼着。刚才忙了一阵子
头上都冒出一层细小的汗珠。我趴在潜望镜上等待着出击的最好时间。
   敌人的坦克距我们大约一千公尺的时候,突然在我们阵地响起了火箭弹发射的声音,旋既一
道道火箭弹尾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他们怎么把火箭弹打过去的?”我开始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兴奋。
   火箭弹在敌人步兵群和战车之间逐个爆炸,其中一枚恰巧击中了一辆步兵战车的前装甲。敌
人整齐的进攻队型开始打乱,战车开始乱哄哄地左右机动。看到敌人手忙脚乱的模样十分好笑。
   鬼子坦克停了下来,开始向刚才火箭弹的发射阵地开炮。反应过来的装甲战车和自行高炮也
加入了炮击。足足轰了五分钟敌人才继续向我们阵地逼进,不过速度更加缓慢。
   当鬼子坦克距我在的前沿阵地不足两百米的时候,我离开了潜望镜,拎着枪直奔离敌人坦克
最近的掩体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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