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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人醉杏花天
级别: 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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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发表于: 2003-05-04   

人醉杏花天

天很蓝,春风十里,豆蔻梢头。
《诗经》恰好念到一首《击鼓》,那里头有句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之后洗这星期留下的脏衣裳。
吃过午饭,泡一杯绿茶,于窗台边书桌上翻看些英文诗歌。
午休。
约朋友在看片室看了一部岩井俊二的作品,〈关于莉莉周的一切〉。
校园,长长寂寂的林荫道,三点钟的日头,落在水泥路面上恍惚驳离的影子,像一件宽大疏孔的白色毛衫慵懒地裹在她高挑贞静的身子,贴身是件吊带丝质内衣,面料洁白细腻恍如很多年前的月华,内衣很短,只朴素地遮掩了樱桃般的乳房。
之后,我遇见了她。她缓缓地推着车,浅兰色的牛仔裤,白色平底胶鞋,没有背包,腰间别了随身听,齐耳的发覆了耳塞,是一首英国民谣Scarborough,轻柔忧伤的曲调。我像一只发情的幼狮固执地跟在她的后边,四月天的阳光,五月里的风,我的愿望好似风的愿望,穿过她带有tender poison 香水味的毛衫,好似四月里的阳光般悠长。

她说,她只想一个人走在路上,周遭流淌着早些年前的音乐,一辆发旧的车子,看见孩子她会笑,除了阳光和悠荡的天空没有什么比自己隐秘羞涩的颤动更让人耽溺。我对她讲,我住在一个风吹不到的角落,有一个可以进出阳光的窗台。窗台下很大的一张床,上面铺了蓝格子棉布被套,晚上可以看见月亮。那天下午,我弓着腰从她身边骑过,像一只沉默发情的幼狮,我固执地看着她,四月的阳光照在她滑腻柔白的颈项,纯银挂饰泛着鳞光。她说,那个地方远吗,你带我走。我说,穿过这条公路,在靠近落日的山那边,你来,我带你去。

过了清明,还未到谷雨,农历三月十五的月亮,古轮牧发短讯给我,说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月亮,我相信这是真的。她沉沉的坐在我的肚皮上,两臂报着双膝,蓝色的月光被雾水晕染开来朦胧得恍如大地的春梦,我的半个房间都被月光浸染,她身子的轮廓在月光里反射出悠淡的清辉。
真美,我对她讲,我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不要的,她说。柔柔地将整个身子都伏在我的胸膛上,侧过身,散开的双臂伏帖在我的两肋,我越发闻到她全身tender poison香水的味道,她幽幽地叹息着,樱桃般的乳房滑腻冰凉,整个儿像朵浓郁得化不开的玉兰花。
我吻着她的额头,微笑着说,渴得慌。她便笑了。我们都闭上了眼睛,互相吸吮着对方,一会她便抽身离去,涨红了脸,透不过气来。我看着她低头喘息着,便用手抚慰她光凉的背,一条发丝进了她的嘴角,尔后渐渐停顿下来的气息,双颊变得苍白,目光忧郁,齐耳的短发在月光中遮住了半个面庞。
她原本应当是月亮的女儿,我痴痴地想。她低垂着头,拿过我停在她背上的手,贴在她的脸上,然后贴在她的乳房上。她像是要哭了,拿我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接着是她隐秘潮湿的秘密上。
我说,想要吗。她点点头。我双手轻轻地撑起她的两腋,支起身来,背靠着床头的垫子。她支开双膝,夹着我的两腿,坐在我的膝盖上,双臂搂着我的脖子。我的双手搂着她的背往下滑,停在她的腰肢上。她亲吻我,发烫的面颊贴在我的胸口,我便轻轻地进入,她潮润的秘密像哭泣的泉眼,此后她便真的哭了,我打开灯,她白皙的皮肤微微透着粉红色。
我说,别哭。便自己也流下了泪水。四月的天多么光凉而又短暂,我仿佛闻到刚谢了的紫藤的花香,蓝格子棉布被子有四月里阳光浸染后留下的影子。
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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