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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初夏日记事
级别: 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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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发表于: 2003-07-02   

初夏日记事


芭布太太拉下窗帘,窗外是淅淅梭梭的雨,空气沉滞发烫,像所有她曾经交配过的男人的体温。她叹了一口气,将背心裙从下撩起来,一直撩过头顶,脱下来拿在手中,看着躺在床上干瘦的男人。男人像是睡过去了,无动于衷,干扁的阴部仿如贫瘠的被人类伐尽林木的山丘,没有一丝的生命迹象。这让芭布太太觉得十分失败,她真搞不懂既然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上她这里来,他清楚的知道他已经不能给她什么,她也一样。但为什么还要来呢,难道只为了看看她日渐衰老的身体,想到这一层她觉得愤懑,但毕竟他也老了,这有点像是扯平的筹码,稍稍让她又觉得安慰,眼神中竟似有了几丝轻蔑讥讽的调子。她将手中的背心裙折叠好放在隔着床头的沙发上,身上只剩下一件花色齐肩背心,长长的盖过了臀部,并没有穿内裤。自从十六岁那年进了街坊以来,她就没有穿内裤,打那以后,一直至今,她的一生便在肉堆里度过。街坊也没有亏待她,给她一个芭布太太的雅号,但至今谁也不记得这个雅号意味着什么,或者怎么来的,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但从来没有人听她讲起过,也有王婆一般的好事者专门为这件事作过考证,大概可以总结出好几个版本,一般被大家接受的最具说服力的一种是从这条街坊资格最老的老鸨嘴里吐出来的。据说早在芭布太太之前这里就曾有过一位芭布太太,俄国人,长得高大白皙,丈夫原来是中国军官,在一次战中丧了命,那个时代,到处是这样的事,她来街坊做事还是她丈夫的同事带她来的,当然她第一个做的男人也便是这位同事。同事后来再也没有来过,她成了这里有名的芭布太太,一个晚上能够连续做七个男人。大约没过几年便因为积劳成疾死去。后来之所以又来了一个芭布太太或许是人们为了纪念前一位芭布太太,或许是后来者也能一个晚上做七个男人,关于这一点那个老鸨也是不清楚了。不过这总是一种荣誉,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英雄。芭布太太在肉铺行干了近二十年,她的一堆肉不知养活了多少如饥似渴的男人,也同样使多少如狼似虎的男人变得干瘦贫瘠,这是有待考证的话题。雨似乎越下越大了,透过窗棂的风半揭起窗帘,带着又热又湿的闷打在芭布太太的身上,背心被风吹得紧紧地贴在身上,阴部的轮廓凹显出来,像平缓柔和的山谷,男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芭布太太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那张木床被不同的肉身磨了好几十年,质地坚实的楠木床板上隐约有个人形样的痕迹,那男人此刻正躺在这痕迹里,仍旧转动的眼珠和唇角显露的微笑像死去模板的精灵。芭布太太爬到床上,骑在男人身上。男人仍旧无动于衷,那微笑的神情芭布太太快进棺材的那一刻都记得,他脸上的肉已经毫无生气,像塑料橡胶做成,眼睛死鱼般镶嵌在上边,但嘴角仍旧微笑,整个儿让芭布太太想到有一天晚上的梦,她自己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庙里,没有菩萨,却停了很多口棺材,芭布太太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心口发紧,真正让她恐惧的是转过身看见半掩的门口站着一具蜡人像,雪白的面孔,血色的嘴唇,却又西装革履,白天的光淹染了半开的门口,他的头微微朝房间里探着。她觉得身子一紧,细密的汗从她白皙浮肿的背上渗了出来,花色背心像是被露水打湿了一般紧贴着湿漉的背晕染开来。她慌着用手将男人干扁贫瘠的阴部整个儿塞进她自己宽松庞大的凹谷里,只觉得腹底下透心的凉,那男人原来死了。

牛局长说,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人命关天。芭布太太坐在审判室的长凳上低着头,一声不吭。牛局长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芭布太太高耸的乳房,此刻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研究课题,为什么芭布太太的乳房仍旧这样高耸,看上去和实际年龄不相符合。但他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芭布太太,否则芭布太太肯定会为牛局长找出问题的答案,因为乳房毕竟不是长在牛局长身上,再说他干瘦的身子也没有气力吊着这样两个水沉沉却又尖耸的乳房,这种乳房只属于芭布太太,也属于那些在她泥土一样的肉身上耕种过的男人,那些男人总喜欢播种,总骄傲地想着要使身子底下的女人怀孕,他们弹无虚发。但结果总是出了问题,除了那位躺在她床上死去的男人,没有人的种子在她的土地上是有效的。只有那位男人是有记忆的,她恨他,他也一样恨她,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别人是不会知道的,何况芭布太太打心里瞧不起牛局长,这种人她是不说话也会将他撩到的,但此刻她不说话倒并不是因为什么,只是太累了,人需要休息。牛局长从芭布太太的身前绕到身后,一般来说他是不轻易参加案子的审理工作,平常情况只要不是牛局长家里死了人,他手中的蓝墨水英雄牌钢笔在秘书拿来的文件上签一个牛便好了,而且签得潇洒,王秘书会说谢谢,然后带上门有礼貌地出去。但是芭布太太属于特殊情况,并不是因为犯了人命,人命他见得多了,因为他一看到芭布太太的时候便觉得哪里见过,五年,十年,他不记得了,反正有那么一个日子他们见过,而且不仅见过,但牛局长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对一位人到中年,像牛局长般每天端着茶水,做完报纸功课便觉得心口发闷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怎么可以想不起来呢,每样事情都应该是清清楚楚的,牛局长一直以来就这样认为的,作为一名伟大的唯物主义者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啊,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直接问芭布太太吧。他将手中还剩半支的烟递给芭布太太,轻声说,抽吧。芭布太太抬起头来看着他,看到他脸上一脸真诚,恍惚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错了,对于好人她是永远都尊敬的,不管他站在哪只船上。她捏着发黄的烟蒂,送到嘴里抽了一口,真是好烟,那醇香一直到肺里,整个人都觉得精神振奋,但这种振奋却又多么酸楚,这么多年,这么多男人,但她只有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现在死了,尽管死了他仍旧对着她微笑,一直以来他就这样微笑,笑了十年,她恨他,恨他的笑,像是总不经意间刺入她心口的一枚刺,那样凄怆地伤了她的心,但那一根毕竟是玫瑰刺。
牛局长从芭布太太的身后绕到身前,经过侧面的时候他终于看清芭布太太乳房的轮廓,那是世上无双的两只乳房,优美的曲线在芭布太太略带紧身的背心裙里显露无遗,光光的只让牛局长觉得整个儿都亮堂堂起来,高耸的乳峰形成的沟谷从顺着芭布太太还略微柔滑的颈项看去有一个深黑色的尽头,牛局长当然明白这个尽头一直延伸到哪里,一定是那里,他心里窃窃地笑了,觉得自己高明极了,觉得有必要穿过时间的隧道,叫他的老子重新选择他的专业方向,他觉得人体素描更适合他,天生的不折不扣的艺术家,只是现在老了,想到这一层他突然发起火来,转儿又觉得心口发闷,且闷得厉害,竟掉下了眼泪,后来干脆趴在办公桌上哭起来。芭布太太从长凳上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牛局长的旁边,她觉得他可怜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用手抚了抚牛局长的头发,他的头发那样柔软,像肥沃土地上春天里萌生的绿油油的草。

整整一个晚上牛局长都在工作,他四十岁男人的犁在芭布太太身上一遍又一遍地耕作,他的种子占领了芭布太太全部的领地,使得她全身像是涂满了黏合剂,滑滑的,到处是金枪鱼发慌了的腥臭味,但牛局长觉得幸福极了,他那过了更年期的老婆已经有五年的日子没有让他尝过金枪鱼的腥臊,尽管金色的阳光已经照彻了整个大地,尽管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沉重,但他觉得满足极了,像是逛在王府井大街上,用一个上午的时间花掉五年的积蓄,使他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时代,到处是红旗飘扬,震天价响的口号,还有一个又一个举在空中的拳头,接着是人群,他见到了伟大的北京天安门,见到了毛主席,呀毛主席,他的身躯多么高大。在他见到毛主席向他亲切微笑的那个伟大激动时刻,所有他储存了五年之久仅剩的炮弹顷刻间爆发,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真正产生英雄的时代呀,牛局长激动的余波还没有完全消失,像野猪激情地拱着番薯地。
这一切在芭布太太看来是多么可笑,她觉得男人和女人发生此类事情是十分正常且必要的,但她觉得事情是不应该这样发生的。多美好的一个夜晚,让他野猪般吼叫和狂拱给捣乱了,她原初只想安慰他,有个男人用这种方式将烟递给她,他只轻轻地说,抽吧。于人世间她还只记得有这样一种好,便觉得当初站在她面前不似男人的男子顿时男人起来,她觉得他柔软的带些油光色泽的头发温情极了。此刻她错了,他的头发已错落不堪,淋漓的汗水将漆黑的发油冲洗得斑驳,露出黄白的茎根,牛局长的脸在发油的浸染下发黑,他已经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仍旧紧紧的勒紧芭布太太不放,嘴巴里还咬着她高耸的乳房,她可以感觉到他贪婪的舌头在不停的搅动。芭布太太终于流下了眼泪,她觉得她没有和人在睡觉。

牛局长终于睡着了,带着他英雄的梦,在梦里他梦见了亮堂堂的乳房,他整个人都趴在乳房上,他想上去,但却怎么再也上不去,乳房又高又大又光滑,他终于决定不再往上爬了,他只紧紧地抓住乳房,然后满足地睡着了。

这是初夏的一个美好早晨,经过一天一夜雨水的洗礼,整个世界干干净净的。牛局长已经从睡梦中醒来,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要先从梦中醒来然后再从睡中醒来,还是事情要反过来,但想这些事情终究是没有必要的,事情要是放在前些日子牛局长或许会想一下,此刻他的注意分散了,他见到自己躺在审判室的桌子上,转过头见到芭布太太,她安静地坐在长凳上身子裹着扯裂了的背心裙。他凝视她良久,再稍稍支起身来,这会他发现自己原来只半穿着裤子,那条军绿色长裤被褪在小腿上,膝盖上罩着他白里发黄的三角裤衩,那些黄的晕像一张美洲地图,他又长又壮的枪杆子孤零零地挂在那里,像吃包喝足后垂头昏睡的和尚。芭布太太说,我那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牛局长从桌上爬下来,他觉得身子不是那样灵活,接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下懒腰。他一边拎着裤子在地上找牛皮带,一边说,这件事嘛,我看这么办,根据上面精神我们是要从严从速处理的,不过。他没有接着往下说,脑子里犯着嘀咕,那条皮带哪里去了。他钻进桌子底下,还是没有找到。芭布太太说,那我可以走了吗。牛局长想了想,说,走是可以走了,不过还要二审,否则我向上面不好交代。芭布太太站起来,径自走出了审判室,她来到厕所里,将牛局长昨晚上揪在她身上的牛皮带扔到粪槽里。出来的时候正见到牛局长拎着裤子站在厕所的门口。他怔怔地看着她,倒并不是因为他想起了牛皮带是他自己昨天晚上勒在芭布太太身上,而是他的枪杆子的弹药又来了,一想到芭布太太的肉身,本来无事的和尚竟打起了嗝,然后颤巍巍地爬起来,抵着牛局长军绿色的裤子想出去。芭布太太望着牛局长说,我今天累了。光听到这句话牛局长心里觉得感激,他简直发现自己爱上了芭布太太,他觉得她的深明大义使得他自己不要委委琐琐将内心深处的龌龊从高尚的嘴巴里说出来,他觉得芭布太太说话行事这样干烈,她的乳房这样的亮堂堂,这些高尚的品质感染了自己,觉得自己也干烈起来,那些事也是亮堂堂的。于是本着有话直说,或者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的教义,他的厚颜无耻都成了壮怀激烈。他说,我们今天就把二审给做了吧。他的眼睛全落到芭布太太被撕裂的背心裙上,芭布太太只穿了这样一件背心裙,而且牛局长满脸红光地想到,她那紧紧就就的凹谷也是没有遮拦的,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阴部隔着厕所门口的风隐现的柔和轮廓,嘴巴里唾液都出来了。芭布太太觉得简直是可怖,她觉得他装得一本正经的眼睛都是妖气,快要把她身上仅有的衣服都撕裂了。此外她还觉得侮辱,妓女的钱是出卖青春,体力,口水换来的,按说这也是公平的,生存,或者更加舒适地生存那是要有代价的,只是方式不一样,各行各业的规矩不一样。但她们除了本来支付的代价外要比常人承受更多的道德代价,她们的精神也因为一次又一次性欲的淹染变得只为男人进进出出的第五肢而存在,除此之外便是带着咸味的钞票。芭布太太不一样,于她的心里只有付出和取得的等价,她的一生也只和躺在她床上死去的男人有过感情,生活活该也应当是这样的,男人要死也要爬到她床上死,她这才恍惚间明白了他对她的爱,他对她的微笑,他所有对爱情的抛弃似乎都因为一刹那的感恩而得到了赦免,他原来竟是爱她的。但是你牛局长是什么人。芭布太太说,再做下去你会死的。牛局长脸上诞着微笑,说,我牛大头哪个场面没见过。他拿手去搂芭布太太,但是没有搂到,宽松的裤子一下子褪到了地上,他觉得恼火了,索性将裤衩也褪下来,他对自己的枪杆子感觉好极了,一下子又变得得意洋洋,似乎和其它四肢的长度成正比,牛局长的第五肢又粗又长。芭布太太觉得整个人都在牛局长的影子里,她所有一切有关咒骂的幻想都扑灭了,只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还是人吗。牛局长在厕所臊气的熏染下变得勇往直前,他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人的概念,他只觉他的第五肢是一条指引他前进的方针政策,哪里有需要就在哪里出现,且全心全意为它服务。芭布太太双手紧抓着被撕裂裙口往后退的惊怖让他觉得更加得意洋洋。

很多人来医院问候牛局长,牛局长收到了很多礼物。但是人们并不清楚牛局长到底得了什么病,起先是有一个有求于牛局长的人来找他,但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打听得牛局长住院了,再后来也便有很多人知道牛局长生病了。人们觉得牛局长真好,生病住院并不像有些领导那样张扬,群众也都是重情义的人,这样的好干部他们不但放在心里,而且这几个先前受过牛局长恩惠来拜望牛局长的人礼物也送得特别厚重。牛局长也并不介意,他躺在满是药香味的病房里很安然,只是心里万念俱灰。但是人们越来越觉得奇怪,到底什么病,向医生打听,医生只是不说,向年轻的女护士打听,女护士只抿着嘴笑说不知道,然后羞红了脸。终有人觉得这是莫大的新鲜事,有些不服气的人觉得小事一桩,天下没有搞不清楚的事。也有些爱虚荣的人觉得要是知道这事情便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人前人后便有一种尊容,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群众自觉侦查活动展开了。事情慢慢地水落石出,经过多方面信息的综合,人们知道事情发生在一个美丽初夏的早上,刚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当事人被警卫员小李在厕所里找到,当时牛局长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阴部,嘴里痛苦的呻吟声,于是小李问牛局长怎么了。牛局长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里痛。小李二话没说,背起牛局长往医院里走。还有一路的信息来自王秘书。据王秘书说,事情发生的前天和前天晚上,牛局长一直在审理一个案子,案子的当事人是芭布太太,他们一直在审判室,整个过程只有他们两个人,因为牛局长嘱咐过,这个案子人命关天,要由他自己来审。但是小李在厕所里并没有见到芭布太太。最后一路的信息是主治医生李教授的助手小陈,本来小陈是李教授嘱咐过不能说,这关系到党和政府的形象问题,小陈今年正准备入党,一切还得依靠李教授的提拔,再说牛局长也是有头面的人物,将来靠着的地方多了。基于这些大家仍旧没法判断,最后好事者发动小陈的老婆。

牛局长的阴茎断了。这是小陈老婆偷偷说的。

整个城市一片哗然,每家每户都在传说他们局长的事情。

芭布太太在那个死去男人的葬礼上又一次被捕。这次的决定是反腐专案组根据民意做出的。我那时侯正在那个城市工作,因为人长得高大丑陋,有个外号叫人猿,大家明着里并不这么叫,有时碰到说漏了嘴也只是叫声猿哥,我觉得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还有一个原因是公司里油水不多。这两个原因构成了我二十九岁还没有女人过活。芭布太太就住在我的隔壁,好几次我都想到那边坐坐。我总望着她阳台上挂出的背心裙发呆,思想着从来没有见过她挂出贴身的衣物,比方说乳罩,内裤什么的,想着想着汗水便出来了。有一次我趴在阳台上,她在她自己的阳台上,她问我多大了。我说,二十九。她说,挺好。她说话的时候总抽烟,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上去也没有比我大许多,最多三十零头。这条街坊里她最有名,我曾听我的一个同事说,她有四十多岁,我怎么看都不象。好几次我见她趴在那里看书,有一次我说,看什么呢。她说金瓶梅。我说,挺好看的。她惊诧地望着我,说,你看过?我说,看过,念高中那会看的。她笑了,很开心,说她自己年轻的时候在这本书里总结出很多种交配的姿势,到底几种她自己现在也忘记了。我问她喜不喜欢看外国的,我这里有。她说,不喜欢。这条街坊很安静,绿树浓荫,有时机动车经过,都觉得轰轰烈烈,但机动车很少经过。初夏的午后,到处是密密麻麻的阳光,蝉鸣不断,天空很蓝,有时见到白色的流云。她掸了掸飘在她臂上的烟灰,那手势惆怅万千。

关于芭布太太和牛局长的事情我也是听说过,市政府在网上做民意调查的问卷我也看到过,上面的大意是,为了维护政府工作人员的信誉,特此为牛局长事件展开进一步调查。专案组长贾冒是我的大学同学,他在电视公开调查上问芭布太太,你是否知道牛局长阴茎断了一事。芭布太太将当时大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接着说因为当时厕所地滑,牛局长光着脚板不小心滑倒。贾冒又问,但是当时警卫员小李在厕所里并没有见到你。芭布太太说,因为当时牛局长叫我藏起来,他说什么条件都可以谈,警卫员来的时候我躲在男厕里。最后问到那个死去男人的事。芭布太太仰着头望着贾冒,但并没有在看他,那神情很远,像是透过审判厅的厚壁一直投射到坟墓里。人们见到她脸上有泪水,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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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3-07-02   
回复:初夏日记事
满好,满好,有味道
不过,我觉得可能有的地方还应该简练一些
我喜欢风,<br>因为我总抓不住她。
级别: 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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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3-07-02   
回复:初夏日记事
文字有味道   内容没意思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级别: 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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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3-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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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i][b]下面是引用业雅于2003-7-2 21:14发表的回复:初夏日记事:[/b][/i]
文字有味道   内容没意思[/quote]
文字有味道   内容有意思  的话
就是大家了
我喜欢风,<br>因为我总抓不住她。
级别: 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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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3-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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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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