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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泪之花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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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发表于: 2004-02-11   

泪之花 (一)

第一章 海那边的美少年

  夜已经很深了,神殿里空寂无声,只有壁灯亮著幽幽的清光。
  两个女子走在前往无忧神殿的狭长甬道上,一前一後,一黑一白。
  前面的那个女子年纪稍大,身著神殿巫女的长袍,一袭黑纱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张脸。那是一张秀丽的脸庞,只是神色间极为冷冽。
  後面的年龄稍小,虽然穿著白色的法衣,却仍掩不住那恍如春风的明媚。面如满月,眸似星子,未脱稚气的笑靥,口角抿著些许的任性与倔强。
  “……明天,就是元宵了,你也该满十六岁了吧?”巫女忽然道。
  “是啊,一年里头难得的盛事。兰儿姐姐,父亲还让我代他去参加竞价会哩!”那白衣少女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巫女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的说:“只是去坐坐而已,也值得那麽高兴?藕风你可别忘了,你是主人的七小姐,不要弄出什麽不好看的事儿来!”
  藕风垂著头,嘴里嘀咕了句:“就是去坐坐也比呆在这神殿里好多了。”
  巫女心知藕风不喜欢随她在神殿修习,却也无话可说,便没有搭理她。
  说话间两人不觉已到了神殿前。盛典前夕的神殿早已经装饰华丽,身穿法衣的侍女们也都等在那儿了。
  就在她们要跨进门的当儿,巫女忽然停住脚步,压低了声音道:“我给你占了一卦……”藕风一惊,抬眼望著巫女,巫女却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麽顾忌,只说了句:“明天,你要小心一点。”

  无忧岛,正月十五,元宵节。正是此地一年一度的竞价盛会。
  大小商人们将各种物品全都汇聚在了这里──参加的,甚至还有拥有出海特权的海外商人,他们还带来了各种无忧岛上所没有的奇珍异宝。相应的,岛上的居民也表现无比投入、无比慷慨,仿佛他们需要的并不是拍卖品本身,而是旨在借此机会互矜豪奢。
  主持者面对热情人群,熟练地完成一件件物品的竞价。整个会场里群情激昂热烈,随著拍卖的进行,人们的情绪越发的逼近高潮,笑著,喊著,近乎疯狂。
  只除了贵宾席间的巫女与藕风。她们看起来端庄而平静,对此盛况视若无睹。
  巫女或者当真心如止水,而藕风却是因为无可奈何。就如前一天巫女叮咛的那样,今天,她是代表著主人来的,来此做一个高贵的摆设,她只能看看而已,什麽也不应该做。
  竞价盛会已将接近尾声,随著幕布的再一次拉开,高台的中央台出现了一名十七、八岁的美少年,一袭白衣,秀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漠,空灵,长及腰部的头发更衬出一种纤弱的风致。
  主持者提高了声调,道:“这是一个来自中原的美少年,漂流在海上被我们捕获。他那海那边带来的魔鬼般的美貌将成为你家中最好的摆设。”他顿了一下,高声叫道:“起价五百两白银。请诸位出价。”
  在无忧岛上,买卖人奴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如此让人惊豔的美少年却是多少富豪梦寐以求,又难以奢想的。不出意料的,人群开始疯狂起来,随著不断绝的叫价声,那名美少年的身价飞快超过了二千两。
  这时,巫女注意到藕风的脸色渐渐阴沈下来,抓得扶手咯咯作响,便低声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被送上竞价台了吧?”
  “但他,不该有此命运。”被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牵引著,藕风神情有些恍惚。
  “可你想怎麽样?你今天可是代表著主人而来的,可不能为了他的美色而失态!”巫女的话语有些尖利,说的却是实情。
  藕风不答,只是盯著台上那名受著药物控制的少年。
  在金花夫人报出了二千两的天价之後,人群便逐渐安静了下来,都带著一种半鄙夷半豔羡神情看著她──那是无忧岛上的富豪之一,也是个公认的性情放荡的妇人。
  藕风看著金花夫人得意的笑容,陡然生出无名之怒,起身高叫道:“三千两!”
  巫女一下子没来及的阻拦,摇头叹道:“你疯了!你一个未婚女子,你的名节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麽?”
  金花夫人吃惊的看著藕风,随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悻悻然坐下了。毕竟那是岛主的千金,她对主人的权势与威望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再说,这个价码也实在有点高了。
  人群开始骚动了,带著一种夹杂了惊异与轻薄的神情交头接耳。主人的七小姐参与竞价已经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了,何况这件商品还真是有那麽一点点特别。
  金花夫人的放弃让藕风松了一口气,实在说,如果那女人硬是不肯罢休的话,她还真觉得有些麻烦。至於下面的人在议论些什麽,她虽然不是没看见,但却已经管不了那麽多了。
  正在这时,只听到巫女大喝了一声:“慢著!我出四千两!”
  藕风也知道巫女对她的莽撞行为不会坐视,但听到巫女竟突然出价,仍不免大惊回头,“兰儿姐姐,你──?无忧神殿里又是容不下男人的,你,你要买他作什麽?”
  巫女冷冷一笑:“你紧张什麽!哼,我要将他送上海神的祭坛。省得你再丢人现眼!”
  藕风脸色惨变:“姐姐你怎麽会如此残忍?我……”她有些急了,对著台上的主持者大叫了一声,“我出五千两!!”
  台下一片哗然。台上的主持者却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这对姐妹。七小姐出面竞价已经是一个话题了,现在居然连神殿的巫女也掺合了进来──这真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一场好戏。
  藕风狠狠地盯著巫女,恨声道:“就算倾我所有,我也要把他买下来,你如果再跟我争,我,我,我会恨死你的!”
  巫女神情显得很悠然:“哦?就算我不再出价,你也不一定拿得出这笔钱吧?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哦!”
  藕风气恼地白了她一眼,道:“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巫女这时却笑了:“你当真非要救他不可?”
  藕风毅然决然地说道:“不错!”
  “那好吧!”巫女从怀里抽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我替你找的麻烦,就由我来解决吧!”
  藕风见状又是一呆,“你究竟是打什麽主意?”
  “呵呵,我只是想知道,你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年到底有几分心动罢了。”
  藕风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你真多事!银子我收了,今天的事算是扯平!”说著,伸手接了银票就走。
  巫女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自己当心分寸!否则,我随时可以杀了他!”
  藕风猛然抬头,望著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里不由一震。只听她悠悠地说了一句:“你可别忘了‘泪之花’的沮咒!”
  她没作声,慢慢地走出位置去交款。
  这时台上那名主持者也回过神来了,迎上了藕风,笑道:“七小姐,你是打算就这样带回去呢?还是想把他的‘失心丹’解掉?”
  “当然解掉。”
  主持者又笑:“七小姐,他可是个会家子,武功还相当不错哩。现在虽然被‘化功散’制住,但剪了爪子的猫还是会咬人的!”
  藕风嫌恶地皱起了眉,说:“我自己有数!”
  站在一旁的老板笑笑,暧昧凑过来:“七小姐说的有理。呵呵,太温顺了就没意思了。会咬人的猫才有味呢!”
  跟在一旁的巫女眼见藕风立刻就要发怒了,伸手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太冲动,一面冷冷地说:“你们话多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两个人却顿时噤若寒蝉。
  巫女是海神的使者,在无忧岛上就代表著海神,所以尊崇海神的居民对她都十分敬畏。
  藕风道:“你把那两种解药都拿来!”
  老板有些为难:“失心丹的解药可以给你,但恢复他的武功对谁都没好处。他的武功实在不错,想再制服他可不容易啊!”
  藕风还不甘心,回头求救似的看看巫女,巫女却漠然道:“好了,我们该走了。神殿里的祭典时辰快要到了。这少年就让你巧云带回去安排吧。”
  藕风无奈,只得默然接过契约。
  契约上面写著那少年的姓名、年龄:“柳思飞,十八岁”。另外还有玉牌一块,牌上正面刻有“逍遥门”字样,反面则是柳思飞三个字。

  当藕风回到她居住的小楼──揽月阁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这一天下来,祭典上的繁文缛节弄得她筋疲力尽,另外她心里也一直惦著柳思飞的事情,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也许她今天在竞价大会上的确是做错了,藕风心想,可若是再让她选择一次又如何呢?恐怕她还是会决定救他的吧。
  她这样想著,便不再去想是与非的问题了,然而另一个念头却浮上来了。“不知那个柳思飞现在怎麽样了,要下去看看他麽?时间好象太晚了点……”
  正当她在揽月阁门前犹豫不决的时候,巧云带著几个丫环已经迎出来了。
  巧云是个与藕风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却比藕风看上去成熟世故的多。她是从小与藕风一起长大的,关系自然与别人不同,而藕风也对她极为信赖。所以她与藕风的关系远非一般意义上的主仆,有些时候,对象藕风这种任性的千金小姐,也只有她能够劝上几句。
  巧云帮藕风梳洗过後,待小丫头送上了夜点心,便将她们都打发了出去。她自然明白藕风今晚上是有几句话要单独问问的。
  藕风端起莲子粥,只吃了一口,便问道:“巧云,你把那个柳思飞安排到哪儿了?”
  巧云回道:“现在他还在下人们的房里,等明儿我去回过管管的嬷嬷之後,才知道要如何安排。”
  藕风一怔:“下人们的房里?这,不太妥当吧?”
  巧云柳眉一竖,看起来比藕风还有气势,“小姐,这已经是最妥当的了,在你买下这麽个小白脸之後,你还想让他受到什麽样的礼遇呢?难道你还嫌旁人讲的不够难听麽?”
  藕风脸有点红,待要发作,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个我也知道啊,但你难道觉得我应该见死不救麽?”
  巧云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他可是从海那边过来的人,长的那麽好看,肯定不是什麽好东西!”在巧云的概念里,海那边本来就没什麽好人,而长的越是好的,便越是没良心。这种逻辑似乎也是无忧岛上大多数人的想法。
  藕风显得有些沮丧:“没办法,古人都说了,人都是好色的嘛。我今天一看到他就莫名其妙地不忍心,於是就想救他。唉,我现在真心疼那三千两银子!”
  巧云正色道:“小姐,请恕奴婢直言,你今天救下他来固然不难,但你有没有想过,今後的日子里,你打算把他怎麽办呢?你以为金花夫人会善罢干休麽?还有主人、夫人那里,别的几个小姐平素已经很嫉妒你的受宠,你却偏偏要做这样的事情给她们留话柄。你看著吧,用不了多久,主人与夫人就会知道了。”她顿了一顿,见藕风只是眨眨眼睛,一脸没概念的无辜相,不得不将更重的话说出来:“你,不要忘了泪之花的沮咒!”
  “够了,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不用再多说了,我自己有分寸。”藕风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有掩不住的愤怒。泪之花!又是泪之花!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提到泪之花了,这让藕风极度的不快。
  巧云见她生气,也就适可而止:“奴婢多嘴,小姐你别生气。你的粥都凉了,我给你拿出去热一热吧。”
  藕风赌气似的说:“不吃了。”
  巧云倒也不勉强,端了托盘便退了出去。
  这一夜,藕风一宿无眠。只是她却不知道,在另一地方,柳思飞也是一宿无眠。

  一轮圆月从树梢中浮起,亮洁凄清。
  柳思飞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窗外,心里却还是无法平静。似乎今天的月亮也与往日的不同,格外有些冷莹莹的。
  他的视线从那些陈旧粗糙的桌椅移到了房里其他酣眠的仆人,心里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自从他的船沈没之後,这是他第一次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尽管这床又冷又硬。不过他的无法入眠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那个老板的那句话让他耿耿於怀:“你小子运气倒是不差,今後可得好好伺候七小姐哦。”其实这句也没什麽,只是他那种暧昧的笑容里包含了太多令他无法忍受的东西。
  带著他回来的巧云一路上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而家里的仆人更是带著好奇与鄙夷,还有一点点豔羡地把他观赏了个够,也议论了个够。
  在这里,谁都叫他柳思飞。
  不错,这的确是他的名字,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当初在逍遥门,大家都唤他三公子。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自从他开始外出游历漂泊之後就不复再来了,但那是他自己执意要选择这样的生活的,他也一直很满足。
  可是自从他的船沈没以後,他就似乎落入了一个无止境的噩梦中。好死不死的,他竟然没想漂到了这个蛮荒之岛上来!──无忧岛,多好听的名字!可这群人竟然对他怀有如此深刻的敌意,甚至要将他送上竞价台!
  天,这究竟是怎麽样的一场噩梦啊。他怀著极度的愤怒与恐惧入梦,而自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怎样的羞辱之中。他,堂堂逍遥门的三公子,竟然被人卖掉了,以五千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一个女人,一个他到现在还没有看过的女人!
  此时,他真想放声大笑,可又很想放声大哭!但心底里那种彻骨的冰寒,还有一点点麻木,只是让他漠然地坐在床上,对著窗外的月光,清冷的月光。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缘故,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开始慢慢爬上他的心头,却又莫名地飘忽。当他想要去捕捉的时候,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藕风睁著眼睛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没等得及巧云来给她梳头,就径直下楼来到揽月阁的後园。她本来是想去找管事的嬷嬷的,但没走几步,便见管事嬷嬷同著柳思飞从园子的另一边走过来了。
  恢复了神智之後的柳思飞,看上去跟那天在竞价会上不太一样。脸上没什麽表情,眉宇间带著一点孤傲不驯的样子。
  嬷嬷似乎很喜欢柳思飞,一见藕风便转头低声提醒:“七姑娘来了,快跪下谢恩吧。”
  柳思飞站著没动:“我没这习惯!”
  藕风见状淡淡地说:“不必了。他在中原时想必也是个世家子,不肯跪就算了。”
  柳思飞却并不领情,冷笑斜睨她,分明在说,“你能耐我何?!”
  藕风忍著气,不同他计较,对嬷嬷问道:“你现在要带他去哪儿?”
  嬷嬷躬身答话:“我带他到各处熟悉一下,再看看怎麽安排吧。”
  藕风皱眉道:“你打算让他做什麽事情?”
  嬷嬷似乎明白她的不悦,低声陪笑道:“小姐,要再不安排他做点事情,下人的话讲的可难听了……”
  “是谁?”她柳眉一竖,忽然象是想起来什麽,把语气缓了一缓,道:“那也好,你就安排他整理揽月阁前的那些花吧。”她转头看著柳思飞,“你可愿意麽?”
  柳思飞有些嘲弄的笑笑,“你高价买了我下来,对你的命令,我有反对的余地麽?”
  嬷嬷在一旁大为焦急,喝止道:“放肆!……”
  藕风摆手阻止她说下去,示意他带柳思飞下去。
  这件事情算是安排好了,但她还觉得有些不痛快,“这人长的人品秀雅,不想竟如此不知感恩!莫非他以为我也是那种风流放荡的女人麽?实在是可恨……不知昨天那些贱东西对他说了些什麽……”
  
  嬷嬷一边走一边埋怨道:”唉,你刚才真是太无礼了。昨天要不是小姐好心救了你,你可就完了。七小姐是主人最宠爱的女儿,也是这揽月阁的主人,你今後可别再这样冲撞她了。”
  柳思飞沈思片刻,似乎不经意地问了句:”这七小姐很凶麽?”
  嬷嬷惊奇地说道:”你怎麽这样问呢?小姐待我们下人不薄,只是上下尊卑,不便逾矩罢了。”她看著柳思飞又叹了口气:”我看你也象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儿,但既然到了无忧岛上,能有今天你就该知足了,唉。”
  柳思飞苦笑,无言以对。
  
  这一天,嬷嬷并没有派差使给他,说是等第二天再说。嬷嬷还特别给了一个单独的小间,现在他就再已经不用跟别的仆人一起睡了,这让柳思飞有些高兴。
  柳思飞很早就回房了。他虽然对这新的环境还是怀著很深的戒备与迷惑,但许久以来积累的疲惫还是让他很快地睡著了。只是这一觉到底使他的精神得到了多少休息可难说的很,一些乱糟糟的梦搅得他极其不安,又无力摆脱。
  这种倒霉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大半夜,直到一阵轻悠凄婉的琴声惊醒了他。那琴声是如此熟悉,如此动人,他惊奇地,几乎是直觉地一跃而起。琴声却又不再有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明月从窗口照进来,映得床前一片雪亮。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床上,望著月光出神。
  一种奇怪的感觉逐渐笼上他的心头,极熟悉却又似乎是极陌生的。月光忽然幻化作一张少女忧伤的脸,轻柔地仿佛一碰到就会碎似的。她看上去那麽凄苦,竟使柳思飞感到莫名的心痛,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眨了眨眼,那少女又不见了,仍旧只是一轮圆月。但陌生少女那星子般明亮的双眸,却灼痛了她某一处的心角,在那儿烙下一个深深的伤痕。锥心刺骨的痛,直逼得他不敢去正视那轮圆月。
  他使劲摇了摇头,挥去那种奇怪的感觉。
  天虽然还早,他却不敢再睡,披了下床,去准备这天的第一件工作:提水浇花。
  柳思飞提著两只水桶走到井边,一边打水,心里暗自叹息。
  原本他一到这儿就打算跟这个七小姐做对到底的,但现在却已经改变了主意。那麽以後,他该怎麽办呢?
  种花,本是他从前最喜欢的,这件工作对他来说也说不上有什麽困难,但是以一个花奴的身份,待在这里毕竟不同於过去的闲情逸致了。花奴,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难堪和屈辱,但奇怪的是,原本的愤慨竟然逐渐淡去了,留下的只有一些漠然,还有麻木。
  柳思飞苦笑。
  是这些年的流浪生活抹平了他心中的桀骜麽?还是自从他的武功失去了之後,连性情也跟著改变了呢?他不知道,他更不知道,这种算不上苦役的苦役何时才是尽头。

(未完待续)
水中的影,镜中的天
级别: 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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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4-02-11   
就一个长。
级别: 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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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4-02-11   
真会打击人:(
水中的影,镜中的天
级别: 论坛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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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4-02-11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水镜梵天 at 2004-2-11 22:53:
真会打击人:(

南郁不爱读长篇,以后专给南郁来个短篇武侠小说好了。
我最爱看武侠小说, 只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读了。
继续发,读完了再评价也不晚。要把武功写漂亮才好,言情的内容也要让人回肠荡气,那才够滋昧。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
                   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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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4-02-11   
好哇
小竹我等你的。 其实我也喜欢祝版主的某几篇。。那种短句结构的,偶尔才有长句的,最适于在网上看。不然眼睛很累。小水版主的文采比我好多了,只是她太懒,连分段也不愿意打开点。。。我是关了3次IE开了4次IE ,才看完了。
级别: 精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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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4-02-11   
呵呵,偶的冤魂校舍才算长呢。
现在不看,以后八成不敢看了。。。。。哈哈哈~~!!

开头马马虎虎,以后越看越有味道的样子。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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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4-02-12   
看过了,个人认为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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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邪眼 at 2004-2-11 23:41:
开头马马虎虎,以后越看越有味道的样子。


除了有一个好的开头。后面的内容明显看出已经超出该文作者的驾驭能力。我也转载一个吧。《楼下的房客》

[ Last edited by 南郁 on 2004-2-12 at 1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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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04-02-12   
[quote]Originally posted by [i]南郁[/i] at 2004-2-12 09:10 AM:
除了有一个好的开头。后面的内容明显看出已经超出该文作者的驾驭能力。我也转载一个吧。《楼下的房客》 [/quote]

我说的作者当然是指后面续写的那一部份的,因为前面那一些,偶在大学里时就已经看到过了。
但是,后面的却是之后看到的。
虽然和很多小说雷同,但是,却有自己的特色。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想看清这然和所以然,却发现被自己的双眼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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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4-02-13   
藕风???
偶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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