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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赤旗寰球记---暴强的玄幻小说,让人拜服的BT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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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4-12-10   
“难以想象,这些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居然出现在一个神圣公有制的工厂中,并将其彻底腐蚀。”

红旗的意念在毛赤宇的脑海里刚刚响起,就听工厂内的工人们忽然唱起了《咱们工人有力量》,歌声悲壮,震耳欲聋。防暴警察吃了一吓,不由得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名工人站到门前,向防暴警察们宣读《告全体人民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我们在低矮的陋室里哭泣时,杨勇怀在享受着五星级酒店;当我们的孩子因交不起十元钱的学杂费而被迫停课时,杨勇怀的子女却在加拿大读昂贵的私力学校;当我们的老人因没钱看病而被迫长年吃镇痛片苟延残喘时,杨勇怀一掷千金只能让他自己上一回电视。我们的厂子是有着几十年光荣历史的革命老厂,创造过多少个生产奇迹,现在却被杨勇怀搞的,警察同志们,你们忍心为了维护一个资产家的利益而向同是工人阶级的我们开枪吗…………”

红旗听了这些话,表情变的很严肃,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该发生在现在,而是在一百年前啊……”

“我有了一个办法。”毛赤宇忽然想到,他对红旗说,“咱们去办公楼,只要拿住杨勇怀,一切就好办了。”

工厂三米多高的围墙对红旗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两人很轻松地就翻越过去。落地之后,毛赤宇辨认了一下方向,与红旗一起隐身朝办公楼跑去。他对这一片厂区很熟悉,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耍,很快就摸到了办公楼的楼门前。

这栋楼有十层高,整体已经很旧了,在夜色下颜色发灰,好象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楼里大部分窗户都黑着,只有第六层的某一个办公室还亮着灯,毫无疑问,杨勇怀就在那里。目前迫于防暴警察的压力,大部分工人都去了工厂大门口,只留下十几个人看守着楼门口各处,防止他逃出来。办公楼前的空地一片狼籍,到处是碎木、纸屑甚至还有一个被踩烂的杨勇怀头像海报。

红旗和毛赤宇并不需要走楼梯,红旗运起信仰之力,将两个人直接送到了六楼办公室外的窗户旁边。毛赤宇自己也试着使用信仰原力,让自己在半空中保持着平衡。当他们落到办公室窗外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毛赤宇示意红旗先别冲进去,先听听里面的动静。

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窗户里面传来,正是杨勇怀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谄媚。

“维达先生,您要理解,这是极少数分子故意闹事而已,全厂职工还是无上欢迎您的。”

维达先生?红旗和毛赤宇惊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很快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我说杨先生,我仅仅昨天才抵达贵地,希望能见到你们的诚意,但今天就被贵厂的工人们包围在这办公楼里,我想我必须得重新考虑一下投资计划了。”

毫无疑问,这个声音就是达斯.维达的。毛赤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他是为了红旗或者毛赤宇而来的吗?还是说单单是一个巧合?如果不是为了毛赤宇,那他来这里做什么?

无数问题闪过他的脑海,在他得出一个合理解释之前,杨勇怀又说道:“您放心,我已经联络了治安部门,您看,防暴警察立刻就会冲进来解救我们,顺便教训那些低素质的工人。这栋楼有保安守卫,他们冲不进来的。”

“希望如此,杨先生你要记住,我投资的条件是要裁掉三分之二的员工。”达斯.维达的声音听起来很悠然,而且没什么警惕性,应该是还没发现红旗和毛赤宇就在附近。杨勇怀连忙回答:“当然,当然,我已经将80%预定要裁掉的职工都赶走了,剩下的20%也会在两周内遣散。”

“很好,很好,如果象这样的一个工厂想盈利,就必须挤掉无用的脓血。老抱着那种同情弱者心态,是赚不成大钱的。”

“维达先生所言甚是,真不愧是著名实业家。”

“给那些贱民这工厂的所有权,就好象是把劳斯莱斯交给一个3岁孩子手里。只有精英阶层统治的地方才有前途。”停了一停,达斯.维达又说道:“杨先生,你有兴趣做这些精英中的一员吗?”

杨勇怀好象得到了什么极大恩典一样,感激涕零地说道:“维达先生,我非常荣幸。”

“不用谢,你身上有这种素质,你简直天生就是我们中的一员。”

“啊,是真的吗?”

这时候毛赤宇听到红旗对他急切地意念说:“不好,达斯.维达开始腐蚀他了!”

“腐蚀?”

“对,腐蚀!这是资产阶级最擅长的一种阴谋,他们会把人类的贪欲加以引导,并无限强化,直至这个人彻底成为欲望的俘虏。”

“…………”

“共产主义战士的力量来自于对共产主义无限信仰的精神力;而那些资产阶级走狗的力量则是来自于无限贪欲。现在这个杨勇怀就要被他这样“腐蚀”了。

“那我们怎么办?”

“虽然我很不想救这个家伙,但他毕竟是共产党员,我们必须阻止他被敌人腐蚀。”

“…………好吧。”毛赤宇勉强答应了。

这时候就听屋子里传来一阵喘息,红旗和毛赤宇拨来窗帘一角,看到达斯.维达将手放到杨勇怀的头顶,用另外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动着几张美元钞票,同时嘴里在说:“杨先生,这世界上什么是最重要的?”

“是钱。”杨勇怀象是被催眠了一样,喃喃地看着钞票说道。

“说的很对,是金钱,你的脑子里要这样想,是金钱。”

达斯.维达的右手猛地放出一阵白光,直接渗入杨勇怀的脑袋。后者对金钱的欲望已经被挑逗起来,只消达斯.维达运用自己的力量将这种欲望强化到一个程度,这个人就会被彻底腐蚀,成为奴隶。而杨勇怀的欲望被挑逗起来的速度,快的连达斯.维达都没有想到。

“不能再等了,冲进去。我去阻止达斯.维达,你就用刚学会的信仰原力帮杨勇怀化解腐蚀的力量!”

“什么?帮他化解?”

“对,他毕竟是共产党员,还只是人民内部矛盾。别说了,没时间了。”

红旗说完,运起批判之斧,“哗啦”一斧劈开铝合金的窗户,然后跳了进去,毛赤宇则紧随其后。

“什么?”

达斯.维达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红旗,心神大震,放在杨勇怀头上的右手不得不撤回来,下意识地进行防守。红旗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唰唰唰三斧,然后充满怒气地大喝一声“中央集拳!”,一拳直直捣向达斯.维达胸口,达斯.维达慌乱间哪里能够招架,就听轰隆一声整间办公室都被震的摇摇欲坠。

毛赤宇趁红旗杀出去的时候飞步跑到躺在地上的杨勇怀身上,他一看这个肥头大耳满脑肥肠的男人就觉得恶心,一想到还必须要替他疗伤就觉得恶心。但是这种情势之下也没有办法,他运起信仰原力,努力回忆红旗当时的做法,希望把这股力量转化为“自我批评”,并植入杨勇怀的大脑中,以期能够消解达斯.维达打进去的贪欲腐蚀。

一接触他的肩膀,毛赤宇就发觉不对劲,他努力形成了“自我批评”,但发现根本没办法进入这个男人的体内,他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斥力,根本不容“自我批评”渗透。毛赤宇很奇怪,从达斯.维达开始“腐蚀”他开始到现在一共不到一分钟,这男人的贪欲之力却已经强到了无法批评的地步。他低头一看,原来杨勇怀还紧紧攥着那一叠美钞不放。

“呸!”

毛赤宇没想到这家伙已经不可救药到了这地步,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不再理他,抬头去看红旗与达斯.维达之战。那边两个人打的正凶,达斯.维达上一次跟红旗是两败俱伤,可他实力本来就不及红旗,现在又被红旗占了先手,很快就被打的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杨勇怀西装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毛赤宇犹豫了一下,从仍旧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的杨勇怀衣服里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声:“杨总吗?我们立刻就进行突击,请您在办公室里藏好,不要出来,我们会派专人去保护您。”

“糟糕!”毛赤宇听到这话大惊,把手机甩到一边,冲红旗大叫:“红旗!不好了!他们要开始突击工人!” 还没等红旗回话,毛赤宇忽然感觉背后一股可怕的力量升起,他一回头,竟然看到杨勇怀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肥胖的脸上带着痴呆的表情,一双眼睛闪着贪婪的光芒。

“可恶!你给我去死吧!”毛赤宇将相当成分的“信仰原力”和“革命之暴”混杂在一起,运到右拳猛地向杨勇怀击去,他心想自己好歹也已经修炼了一段时间信仰之力,打倒一个普通人不成问题。

但是他一拳出去如泥牛入海,杨勇怀似乎一点都没反应,反而双手一抱,把毛赤宇抱在怀里,用力挤压。毛赤宇想起以前红旗说过,资产阶级是使用精神刺激的办法来引出力量,在短期内实力凌驾共产主义信仰之上,现在恐怕就是最生动的例子了。

可惜明白这一点对局势也没什么改善,以毛赤宇现在的力量,除非再次爆出革命之暴,否则无法胜利。毛赤宇想起上次的教训,强忍着不用革命之暴,只得向红旗呼救。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极大的喧闹声和呐喊声,还夹杂着电焊的声音与骂人声,看来是防暴警察开始进攻了。工人们堵住门口,《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歌声再度响起,所有的工人都加入这一场合唱,歌声苍凉悲壮,划破夜空。

红旗一人不能兼顾,他听到毛赤宇大声呼救,又知道外面包括毛赤宇父亲在内的工人们处于危险之中,两难之下,他不得不做一个抉择。只见红旗痛苦地大吼一声,专政之镰暴涨三尺,先迫退达斯.维达,让他连退了十几米,然后转身杀回。而达斯.维达也不敢恋战,怪笑一声,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红旗杀到两人跟前,伸出双臂硬将他们分开,拽上毛赤宇就要从窗户跳出去。杨勇怀却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全身白光大耀,夹带着极其强大的贪欲之力朝红旗扑来。红旗也没想到在短短几分钟内这家伙的贪欲竟然被刺激到了这种程度,不由得气的双目圆睁,将全身力量贯注于右手,怒喝一声: “既然你已经被腐蚀,那就不是人民内部矛盾了!!你只配被专政!!”

说罢红旗一记“专政之拳”重重地正中杨勇怀的小腹,这力量实在太大了,杨勇怀惨叫一声,“嗵”的一声肥胖的身躯竟被红旗打出窗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自六楼远远地摔到了办公楼前的空地上。

就在同一时间,距离他落地地点几十米开外的大门“哗啦”一声被焊枪强行打开,最后一道隔离防暴警察与工人的屏障也消失了,大门两边都发出极大的呐喊声,让这个夜晚变的喧嚣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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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4-12-10   
第九章 导师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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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大门终于也被强行推开,防暴警察和工人之间再也没有东西阻挡了,两边的敌对情绪上升到了最高点。这时从工人群中飞出一支扳手,正打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名防暴警察头上,这一下子就引爆了整个蓄势待发的火药桶。

防暴警察门一见同伴被打,立刻上前一步,一边用警棍猛敲工人,一边用盾牌抵挡工人们的攻击。而工人们虽然装备比较差,但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把各种重性机械工具和零件巧妙地组合成一道防线,让防暴警察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多代价。于是一时间整个场面变的极其混乱,工人们和防暴警察犬牙交错,互不相让,不时有工人和防暴警察被对方打的头破血流。好象是嫌这些还不够热闹,厂区外的十几辆警车一同鸣起警笛,让现场气氛更是紧张无比。

在办公楼六层的毛赤宇喘着粗气跑到窗户口,看到外面两边已经开始发生激烈冲突,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他身旁的红旗已经找不到达斯•维达的踪迹了,他向外看去那一混乱的场景,愤愤地说道:“毫无疑问,这是混入共产主义队伍中的叛徒与资产阶级勾结在一起,企图挑拨国家与人民之间的矛盾。”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想个办法去阻止他们啊……”毛赤宇看看杨勇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是活不成了,“不然会有人伤亡的。”

“让我试试能否用自我批评来让双方都镇静下来。”红旗皱着眉头说,楼下有几百人,他不知道他的力量能否能将所有人都制住。只见他运起两团红光,“喝“地一声朝楼下扔去,那两团红光快接近人群的时候“砰”地一声爆成一片红云,在云中的人都一下子从狂热中冷静下来;然而在红云没有触及的地方,人们还在疯狂地打杀,他们的情绪很快就又镇静下来的人重新感染,自我批评的红云完全没有发挥作用。

“可恶…………”红旗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用处。他对这种情景感觉到异常悲愤,一拳重重地砸在窗边,将墙壁砸的塌陷下去,“明明是可以调和的内部矛盾,为什么会弄到这个地步。无产阶级内部怎么可以分裂呢!!”

毛赤宇忽然想到这间办公室的隔壁就是广播室,他飞快地跑到广播室门口,让红旗一拳将大门砸开。毛赤宇以前当过高中广播站副站长,对这些设备比较熟悉,他迅速拿起话筒,全身靠到窗边注视着局势,然后对着话筒大声疾呼:“工人同志们!警察同志们!大家听我说!”

高音喇叭立刻将他的话传到了整个厂区,说来也怪,他的嗓音也并不十分大,但是本来混乱的人群却一下子安静下来,都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毛赤宇见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继续大声说道:“大家千万不要冲动,冲动不能解决问题!”

“楼上到底说话的是谁啊……”

“杨勇怀那个王八蛋吗?”

“不能吧,这声音听着不象。”

高楼之上乍传来这么一声广播,工人们都是一楞,议论纷纷;而防暴警察们也停止了动作,等待上头对这一意外事件是怎么反应的。毛赤宇见局势暂时平静了,回头对红旗说:“现在是机会,快用自我批评感化他们吧!”

“好!”红旗精神一振,重新施放“自我批评”,只见一团团红光从六楼的办公室向楼下人群飞去,所到之处,杀的眼睛赤红的人们纷纷被感化,杀伐的气息逐渐减弱,毛赤宇则继续在高音喇叭里说话,以强化这种效果。不知道是对被毛赤宇的说话吸引还是对大半夜高音喇叭忽然响起而觉得好奇,反正工人们和防暴警察们一时间都没再继续打起来,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六楼。

正当这一切进展都很顺利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惊讶地大喊道:“杨勇怀死了!”

“糟糕!”毛赤宇握着话筒,心中大惊,从窗户的角度朝外面望去,可以看到杨勇怀躺在空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明。刚才工人们忙着与防暴警察冲突,谁也没注意到,这会儿局势平静下来,终于有人注意到了。

“杨勇怀死了?”

“杨勇怀死了?!”

“杨勇怀死了!”

未经确认的信息在人群中迅速的传播,迅速地变质,最后由一句疑问句变成了一句肯定句,并从工人中以极快地速度流传到了防暴警察的耳中。

“什么?杨总死了?”现场总指挥大吃一惊,急忙拿起步话机,命令防暴警察不惜一切代价冲进去。防暴警察一听上面有命令了,齐声呐喊,猛烈地用警棍杀出一条路,十几名警察和更多的后续部队象楔子一样插入这个缺口,并将其逐渐扩大。工人们毕竟没受过正规训练,猛然腹部受敌,队形一下子都变的混乱,被警察们冲进了大门。厂区里再度陷入混乱,毛赤宇和红旗的努力毁于一旦。

“现在怎么办?”红旗问毛赤宇,毛赤宇沮丧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和红旗一起下楼去把警察全干掉吧,那只能是火上浇油。

“要不我现在隐身下去,将您父亲救出来,这是目前唯一比较可取的办法了。”

毛赤宇心有未甘,但红旗的提议似乎的确是唯一的选择了。红旗见毛赤宇同意了,飞身就要下楼。就在这时候,只见厂子外面飞快地开过来一辆轿车,那轿车直接冲破了外围的指挥区域,一下子开进了工厂之内,然后将猛地一甩头,横在了工人与防暴警察之间,让两方都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轿车的门打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性从车里走出来,他戴一副黑框眼镜,一身西装,给人的第一印象看起来颇为儒雅。不过他一出现,就让人大跌眼镜,这么一个儒雅的人居然一下子蹦到轿车顶上,然后挥舞着双手大吼道:“一中队,二中队,我命令你们立刻后退!”

防暴警察们猛地听到这个命令,都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有眼睛尖的喊道:“这不是兰副市长吗?”

毛赤宇在六楼一听,心中一宽,这个兰副市长他是知道的,全名叫兰飞扬,是本市近几年崛起的政坛新秀,人精明能干,又关心弱势群体,无论在上级还是老百姓心目里口碑都十分不错。

这时候防暴警察已经开始按照兰飞扬的命令向后退去了,其中一名队长不放心地对兰飞扬说:“兰副市长,您自己在这里不安全,暴徒太多了……”兰飞扬瞪了他一眼,说:“什么暴徒?这里都是国家工人,都是自己人!”

见防暴警察朝后退了,兰飞扬又转头对工人们大声喊道:“工人同志们!不要冲动,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的,不是为了激化冲突,我代表政府向你们保证。”

他这几句话比红旗的“自我批评”还管用,工人们立刻都安静下来,静静地等待他下面的话。然后兰飞扬又说:“现在杨厂长的情况比较紧急,我想诸位工人师傅也不想闹出人命吧,请让开一条路,让我们的救护队先将杨厂长送去急救,我会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你们说好吗?”

他的话在情在理,工人们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然后兰飞扬挥挥手,一辆救护车开到了空地旁,几名医生下来手忙脚乱地把杨勇怀抬上担架,其中一名医生做出简单的检查,很诧异地对兰飞扬说:“从地上的痕迹来看,杨厂长应该是从六楼的窗户掉下来的,但是他居然还没有死?!”兰飞扬一听,先是一楞,向六楼楼看去,看到本来是厂长办公室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洞,窗户和墙壁都没了,好象被什么巨大的拳压所伤。他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对医生说:“先送医院急救,记得对外保密,记者要采访让他们直接去找宣传部。”

医生点点头,带着奄奄一息的杨勇怀离开了。兰飞扬瞥了一眼六楼办公室,跳下轿车,拉住最近的一名工人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人用高音喇叭在上面说话来着?”

“哦,对。”

“你能听出来是谁吗?”

“有点熟,但肯定不是杨勇怀。”工人提到这个名字时先带了三分鄙视,“听起来年纪不大。”兰飞扬双臂抱胸,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说:“我上去看看。”下面的人听了都是一惊,无论是防暴警察、工人还是轿车司机都纷纷劝阻道:“兰副市长,这太危险了!上面情况还不明呐,万一那个推杨厂长的凶手还在……”

“我都说过了,这里没有敌人。”兰飞扬对此毫不为意,扶扶眼镜,冲工人们笑道,“大家在这里等一下,推举出几名代表来,我等一下会跟你们详细谈谈,我先去厂长办公室看看。”他还不忘对防暴队长交代了一句:“工人同志们晚上一定也没吃饭,你们分点压缩饼干面包什么的给他们吃吧。”弄的刚才还与工人们打的不可开交的防暴队长哭笑不得。

队长一见副市长要孤身前往,哪里肯让,连忙叫来十名防暴警察跟着他。

六楼的毛赤宇和红旗看到冲突居然就这么平息了,都松了一口气。毛赤宇如释重任地放下话筒,佩服地对红旗说:“到底是高人,不动刀枪就能让一场流血风波消弭。”红旗点了点头,却没象之前那样说出一大套理论来。毛赤宇见兰飞扬进了大楼,连忙对红旗说道:“咱们也撤吧,不然就被人发现了。”红旗却一伸手拦住了他,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请等一下,领袖,我必须要确认一件事。”

“唔?”

“唔,一件很重要的事……”红旗拿眼睛死死盯着楼梯口,表情诡异。毛赤宇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心里想莫非达斯•维达和其他杀手还在附近吗?

过了大概三分钟,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然后毛赤宇听到兰飞扬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过来。”

“可是,副市长…………”

“放心,没事,你们在这里等着!”兰飞扬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说完他一个人走上来,穿过黑漆漆的走廊来到厂长办公室,办公室内自然是一片狼籍,真皮沙发和大理石桌子东倒西歪,对着外侧的墙壁塌了一半,形成一个圆形的窟窿。兰飞扬站在这个窟窿旁边仔细观察了半天,又俯下身子用手指在地板上擦了擦,拿到眼前端详,沉默不语。

这时候,在他的身后走来一个人,兰飞扬猛然惊觉,回头去看,只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体格健壮、面容坚毅的男性。

“长青同志?”

红旗的声音半是被刻意压抑的惊讶半是迷茫的困惑,兰飞扬起身转过头,露出同样不敢相信的表情。

“红旗同志?”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在他们身后的毛赤宇恐怕比他们两个人还要惊奇。本市的明星副市长,又与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战士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红旗转过身,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对毛赤宇说道:“领袖,他就是长青同志,共产主义大团结联盟创建之初的革命烈士,也是我的老师。”

“革命……烈士?”毛赤宇看着眼前这位温和的副市长,一瞬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       ※       ※

达斯•维达狼狈地逃出了厂区,一口气跑出去三十多公里这才缓下脚来。他惊魂未定地停下来转头朝工厂的方向望去,确定没人追来以后他才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句:“阴魂不散的共产主义幽灵!”

“喂,别用这个比喻,你难道想被共产党宣言赤化吗?”

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冷哼一声,说道:“辛帝雷拉,不要在一旁说风凉话。”只见辛帝雷拉款款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一丝嘲讽的表情打量了一番满头大汗的达斯•维达,说:“打不过那个红旗也就算了,连买一个工厂这样的小事居然都办砸;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无能之辈,铁幕联盟才会被赤匪打的如此狼狈。”

“哼,谁能想到他们两个突然出现在那里?”达斯•维达张开嘴想辩解,辛帝雷拉把人权鞭子一挥,道:“先别说废话了,先回基地再商量怎么办,距离计划所要求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达斯•维达把西装整理了一番,悻悻地点头同意了。

香格里拉大酒店是这座城市最豪华的一座酒店,虽然级别只有四星级,但是其内部的豪华程度却不逊色于任何一家五星级的饭店。三十层的流线形大厦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一到晚上就被灯光照的金碧辉煌,异常华丽。当然,价钱也就非比寻常地贵,普通市民根本没机会享受到如此豪华的服务,只有政府官员、大商人和外国宾客才是这里的常客。

这天晚上,站在香格里拉酒店主入口的门房惊讶地看到,有两位国际友人不是坐奔驰或者劳斯莱斯,而是走路出现在酒店的大门口,这可是很少见的情况。这两位国际友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岁上下,身穿一套典雅的白色西装,虽然面色不大好,可精神十足,和蔼慈祥的表情好象剃了胡子的肯德基老爷爷;女的二十几岁,一头瀑布般的金发,穿一袭紧身黑色公务套装,本来枯燥的公务服在她身上穿起来真可以说是风姿卓越,尤其是短裙下的两条修长美腿,更令路过的男性多把目光停留了几秒钟。

那位美女挽着男子走到酒店门口,冲门房妩媚一笑,两只碧蓝色的眼睛放出几万伏高压电,电的门房几乎连培训时教的英文都忘记了,半天才结巴地把门打开,说了一句英文:“good evening, Sir.”

“谢谢你。”金发女子用流利的中文回答。而那名男子则从怀里掏出一张10元的美钞递到他手里,让门房受宠若惊。

“请,请问您有行李吗?”

“NO,NO,我们一直住在这里的。”男子微笑着回答,“刚才我们只是想观摩一下这个城市,于是出去散了一下步。很不错,这里的人民很热情,建设的很棒。大家都忙着赚钱,我能感受到这种热情。”

“您一年后再来,这里会更繁荣的。”门房自以为回答的很得体。当两个人进门以后,门房望着金发女子纤细的腰,擦了擦口水。

两个人进了酒店,搭乘一部专用电梯直接来到位于酒店二十六层的总统套房。达斯•维达掏出一张金卡,和辛帝雷拉进了房间,在外面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房间里非常豪华,而在中间那张大床上躺着的却是一个面貌丑陋的独眼巨怪,自然就是泰森了。自从那一战被毛赤宇重创以后,他一直到现在还不能从床上起来。

“议长说的对,这个时代,即使是社会主义国家,也是金钱开路啊。”辛帝雷拉环顾四周,不由得半是感叹半是嘲讽地说道。当红旗在毛赤宇的简陋宿舍旁徘徊的时候,这三个人携带着铁幕联盟提供的大量美钞却可以住在五星级酒店,享受着极其奢侈的生活。而他们带来的伪造的护照更可以畅行无阻,其效果之大连他们自己都始料未及。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工厂买下来了吗?”泰森躺在床上哑着嗓子问。

“因为出现了意外事故,所以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达斯•维达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辛帝雷拉接着他的话毫不留情地说道:“就是失败了,彻头彻尾地失败,因为遭遇了红旗。”

“红旗……”泰森一惊,“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毛赤宇呢?”

“也出现了,我们英明的指挥官维达先生于是果断地选择了撤退。”

达斯•维达对辛帝雷拉的语气感觉到很不舒服,于是他立刻接过话题,说:“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得重新考虑整个战略,不能让计划耽搁。”

辛帝雷拉冷笑着把身体靠着窗户朝外望去,对达斯•维达的话不屑一顾:“这样的战略已经被证明是缺乏效率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达斯•维达大怒,辛帝雷拉丝毫不畏惧,转过身来直直迎视着达斯•维达道:“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战略强烈置疑,这已经被证明是毫无效率的,我们需要更有效果的策略。”

“新的办法?是什么?”

辛帝雷拉的唇边浮出一丝笑意,她翘起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悠然说道:“这个计划我希望能够亲自掌控。”

“你在暗示我交出指挥权?”

“随你怎么理解,你的战略已经走到死胡同了,现在该试试我的办法了。”

达斯•维达对这种直截了当的挑衅很恼火,他象受伤的狮子在房间里转了又转,原本笑咪咪的表情好象被胶水粘住。泰森傻乎乎地躺在床上左看右看,辛帝雷拉则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倒进一个水晶杯里,不急不忙地喝起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达斯•维达终于下了决心,他不太情愿地对辛帝雷拉说:我是个公正的人,一切都是为了铁幕联盟的存亡。如果你的建议确实有见地的话,那么我会出让指挥权的。”

辛帝雷拉笑了,她把杯子放下,鼓了几声掌,说:“不愧是维达先生,毕竟有领导智慧。”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泰森问。

辛帝雷拉说:“我们来到这个时代几天,想必你们都已经有所了解这个时代的人的性情与嗜好。”

“金钱。”泰森说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闪闪放光,他也喜欢钱喜欢的不得了。

“不错。”达斯•维达点头表示赞同,他补充道:“即使是共产党员,恐怕很多人都无法抵御我们的腐蚀,那个工厂的厂长杨勇怀被腐蚀的速度,甚至比正常人都要快。”

“这就对了,既然正面冲突我们很难占得上风,那么……”辛帝雷拉嘴角向上挑起来,“我们就从侧翼发动攻势,去设法腐蚀毛赤宇身边的人,让他们为我所用。”

“这计策不错!”达斯•维达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计策比正面作战要厉害。

“上一次的时候,好象我记得毛赤宇的两个朋友也出现了,我觉得可以从他们两个人那里下手。”辛帝雷拉掰着手指,“这个就由我来执行好了,而你们两个继续负责收购工厂的事,不要耽误了计划。”

“明白了。”达斯•维达和泰森表示同意。辛帝雷拉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举起杯子说:“让我们为铁幕联盟的复兴干杯。”

“为了我们资产阶级永恒的天堂,干杯!!”

就在三个资产阶级的杀手举杯为即将付诸实现的阴谋干杯的时候,几十公里以外的工厂办公楼六层的厂长办公室内,共产主义大团结联盟的人却面临着另外一种喜悦。

“你……你说他是革命烈士?”毛赤宇觉得红旗的话充满了矛盾,他实在无法了解。

红旗的激动几乎难以自持,他握着长青或者兰飞扬的手,眼睛闪亮:“是的,革命烈士,就是我老师。”

兰飞扬反而是这三个人中最镇静的一个,他扶了扶眼镜,微笑着向毛赤宇伸出手:“您好,想必您就是毛赤宇同志吧?”

“啊……是的……”毛赤宇迟疑地把手伸了过去,两个人握了握。

“呵呵,你一定觉得很惊讶吧?”兰飞扬笑道,毛赤宇点了点头,红旗在一旁高兴地象个小孩子,完全失去了平时稳重的样子,看来不指望他能回答什么问题了。

“是这样的,让我来解释吧。”兰飞扬说,眼镜后面的眼神涌出一股感怀的意念,“其实我也是来自未来共产主义大团结联盟的人,只不过我比红旗早来了二十几年。”

“二,二……十几年?”

“是的,事实上那是一起事故。当时大团结联盟第一次成功地制造出了时光机器,但是性能十分不稳定,而为了试验效果,必须要有人进入到机器里去。组织上挑选了我,那时候红旗大概才刚从学校毕业。兰飞扬笑着看了一眼红旗,继续说道,“结果时光机器果然出了问题,我在混乱中被成功传送到了现在,但是却提早了二十几年。”

“我们那时候都以为你死掉了……”红旗接过兰飞扬的话说,“我就在试验场外,好多同志难过地都哭了。我们还为老师您举办了追悼会,组织还授予了您革命烈士的荣誉称号。”

“唔,是啊,不过奇迹的是我没死,还真的来到了这个时代。”兰飞扬摇摇头,无限感慨,“我当时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信仰之力支撑。后来我碰到一个知识青年,跟我样子差不多,他被当成黑五类被造反派打死,家里人也几乎都死掉了;于是我就继承了他的档案和名字,一直到了现在。”

“很厉害啊,你现在已经是一方有名的副市长了。”毛赤宇很崇拜地看着他,红旗在一旁说道:“那是当然,那可是我的老师啊,他的信仰之力与觉悟都比我高出许多。”

“只要抱定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就是无往不利的。”兰飞扬严肃地说,然后转头对红旗说道,“我说的没错吧,红旗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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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04-12-10   
“是的,导师!”红旗一个立正,回答的嗓音十分洪亮,也想严肃起来,嘴角的兴奋却遮掩不住。兰飞扬拍拍他的肩膀,满意地说道:“我很高兴,即使我离开了,你对自己的要求依旧没有放松。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你的信仰原力与革命之暴协调的相当完美,比以前大有进步,不在一味崇尚革命之暴了。”

“原来红旗以前也和我一样,只追求革命之暴啊……”毛赤宇暗地里想,“难怪他对我那么严厉。”

“导师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呢?”红旗问道。

“很不好。”兰飞扬干脆地回答,神情有些黯然“现在的局势很微妙,整个环境对共产主义运动并不十分有利,资产阶级价值观的侵蚀十分严重,很多人甚至认为共产主义就是独裁和专制的象征,会被历史所淘汰,这是不对的。”

兰飞扬说到这里,情绪不象刚才那么平静了,在这个时代他找不到什么人来听他倾吐,即使是身为政府官员,他最多也只是念念官面文章,并不会有人认真听他说这些东西,“共产主义绝对不是什么独裁与专制,那些只是对共产主义理论错误的理解与运用!独裁与专制是权力的私有化,与共产主义的根本理念有着根本冲突!!”

兰飞扬象是回到了大团结联盟的课堂上。毛赤宇听了他的话,觉得他比起红旗来说激情一样丰沛,但更富有逻辑性与理性。

“共产主义的核心,是生产资料与权力的平均分配,以往的实行者们只注意到了生产资料的平均分配,而忽略了权力的平均分配,所以难以成功的。而因为这些就把错误归咎给共产主义,却是完全错误的!”

说完这些,兰飞扬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又能怎样呢,我的信仰之力再强,也只能影响几个人,没有办法改变整个社会的风气。比如说今天,我虽然能阻止流血冲突,但是却没办法改变整个工厂的衰落。”

“而这一切,就要靠你来扭转了,未来的领袖同志。”兰飞扬说到这里,情绪重新转好,用力地拍了拍毛赤宇的肩膀,毛赤宇只能点头,却不能出口应承,他觉得这个责任太大了,不能轻易地回答。

“对了,你的信仰之力修炼到什么程度了?”兰飞扬问,红旗犹豫了一下,看了毛赤宇一眼,把他当时暴走的情况跟兰飞扬讲了。兰飞扬一听,上前两步,按住毛赤宇的双手,说道:“试着运起你的信仰之力,让我来看一下。”

毛赤宇谨慎地让信仰之力在自己体内再度沸腾,然后感觉到从兰飞扬那里传来了一股比红旗更为宽和的力量注入自己体内,转了几个周天后融化在身体里。

兰飞扬“唔”了一声,抽回双手,对红旗说道:“还好,幸亏你阻止的及时,现在看起来他可以独立抑制住革命之暴的发作了,你做的很好。”然后他又转头对毛赤宇说:“领袖同志,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吧?”

“是那句关于生产资料平均分配和权力平均分配的吗?”

“对。”兰飞扬点头,“这并非只对革命运动有指导意义,对于信仰之力的修炼更是十分重要的原则。一味修炼革命之暴而忽略信仰原力,其象征意义就是对权力的私有化;因为革命意味着权力的争夺,将权力夺取而不用信仰原力将其释放,就会导致共产主义的变质;所以,革命之暴与信仰原力气必须并行修炼,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我明白了…老师…”毛赤宇感觉他的话比红旗更有条理,更具说服力,就象是老师一般,不由得也叫出口来。

“当然了,长青导师是我们共产主义大团结联盟的资深学者之一。”红旗骄傲地告诉他。

这时候走廊的那边有警察在喊:兰副市长,你还好吗?”

“哦,我倒把他们给忘记了。”兰飞扬冲走廊看了一眼,拍拍自己的头,对二人说道:“我现在还得去处理工厂的事,你们两个先绕开警卫离开吧。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办公室来找我。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们谈。”

“那个……”毛赤宇忽然想到,“我父亲也在那些工人之中,能不能请您……”

兰飞扬笑了,他挥挥手道:“放心吧,工人阶级就是我的阶级,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他们的。”

========----- 以下内容于 2004-11-10 11:49:11 追加 -----========

第十章 飞来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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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晚上的国营第六重型机械厂的罢工事件终于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告一段落,多亏了副市长兰飞扬的及时赶到,才将一场潜在的流血冲突平息下去。当市里的其他领导第二天早上睡眼惺忪地坐在办公桌前听取秘书汇报的时候,兰飞扬已经与工人代表谈判完并形成意见上报市委了。

根据兰飞扬的意见,杨勇怀在担任第六重型机械厂期间多次擅自挪用公款,犯罪情节严重,应当予以严惩,但鉴于其本人目前身受重伤,神智昏迷,对他的处理意见可稍后再讨论。对于闹事工人,兰飞扬在报告中指出工人是迫于杨勇怀的腐败行为而做出反弹,应对他们的极端行为进行内部批评,但为求稳定大局,不需追究其刑事责任;在报告的最后,兰飞扬写道:“尽管第六重型机械厂出现了短暂的不安定局面,但广大职工爱厂爱国的热情是值得肯定的。我们不能由于一小部分领导干部的腐败而因噎废食,国企改革还是要进行下去;目前第六重型机械厂正与外商进行投资洽谈,市委应考虑给予厂方以及时指导与帮助,以此次合资为契机,让本市掀起外资引进的新高潮。

市委的各位领导开始对兰飞扬这个意见并不同意,他们觉得如果不严惩闹事工人的话市政府会大跌面子,但最后真正让他们举手同意的有两个原因:第一,兰飞扬在会议上暗示杨勇怀的伤势很严重,即使不死也是一个植物人,这让暗地里收了杨勇怀不少好处的领导们松了一口气;第二,兰飞扬在报告最后提到的外资投资让他们怦然心动,谁也不愿意这么一条大鱼就白白跑掉了。于是市委会议一致通过了兰飞扬的提议,对闹事工人内部批评,对外则宣布杨勇怀畏罪跳楼身受重伤,从他家中抄出的赃款一半上交市里,一半就地用于发还工人们的工资与救济金。市委书记还特意委派兰飞扬主持与达斯•维达先生进行合资谈判,务求促成这一次投资。

会议结束后,兰飞扬夹着公文包走出会议室,他刚才打了一场漂亮的双赢战,既保护了工人们,又拿掉了杨勇怀,还确保外资引进顺利进行,可谓一举三得。在他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在他背后响起一片赞叹与嫉妒的议论声,他对此早已处之泰然。

兰飞扬的秘书一见会议结束,立刻迎了上去,神色不安地对他说:“兰副市长,刚才有两个奇怪的人来找您,一个是学生模样,另外一个……呃……不太好描述,也许是便装军人吧。”

“哦,他们现在在哪里?”兰飞扬一边朝着走廊那边快步行走一边问道,还低头翻阅着文件。

“市政府大门口。”

“让他们进来,直接到我办公室。”兰飞扬对秘书说,然后又补充道:“然后如果有人或者电话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秘书心里纳闷兰副市长怎么和那两个奇怪的家伙扯上关系。不过出于秘书的天职,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乖乖地回答知道了。

很快毛赤宇和红旗被秘书带到了兰飞扬的办公室里,兰飞扬做了一个手势,秘书无声地退了出去,并把门“咔啦”一声从里面带上。毛赤宇和红旗站在房间中间,显得有些局促;毛赤宇局促是因为他是第一次踏进一个副市长的办公室,红旗局促则是因为他一直以为已经在试验中殉职的导师居然还活着。

“你们两个不要站在那里,来,坐坐。” 兰飞扬把手里的文件搁下,笑着说,“现在这间屋子里可没有什么副市长,只有三名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

毛赤宇和红旗这次才到沙发上,兰飞扬起身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纯净水。

“怎么样?你父亲还好吧?”

“还好啦,就是神情有点激动,倒是没有受什么伤。”毛赤宇感激地回答,若不是兰飞扬及时出现让警察保持克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结果。今天凌晨四点工人们有秩序地各自散去,毛赤宇这才找到他父亲并把老人搀扶回去,他母亲悬了一夜的心这才放下。红旗事后半是崇敬半是懊恼地对他说:“比起导师来说,我的政治智慧还差的很远。”

兰飞扬从桌上把市委的会议决议拿给他们看,毛赤宇和红旗看完以后,异口同声地喊道:“不行!”

“怎么了?”兰飞扬对他们的反应迷惑不解。

“这个外商达斯•维达是假的。”红旗的脸色变的凝重,“他是铁幕联盟派来暗杀毛赤宇的资产阶级走狗!!”

兰飞扬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变,先是惊讶地“哦”了一声,然后把身体向后躺去,右手中指和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两只眼睛线显示主人的思维正在高速地运转。红旗悄悄告诉毛赤宇这是导师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大约过了五分钟,兰飞扬才重新把身体坐直,将手里的杯子轻轻搁到茶几上,然后说道:“这就奇怪了,假如他们的目标是为了暗杀领袖毛赤宇的话,那他们购买这个重型机械厂做什么?”

“也许是为了掩饰他们的暗杀计划?”红旗的口气不确定。兰飞扬摇了摇头,这个解释太牵强了,如果目标是毛赤宇,那么杀手们首先要做的是把自己彻底隐藏起来,而不是如此招摇地购买一个大工厂;而且从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看,达斯•维达明显根本没有预料到红旗会突然出现。

“他们会不会还有别的阴谋呢?”毛赤宇问。

“唔,不排除这个可能。”兰飞扬严肃地指出,“要知道,资产阶级敌人是非常狡猾的,他们会做一切事情来挽救他们的覆亡。”

“可是,在这个时代,除了暗杀领袖以外,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影响到未来的共产主义进程?”

对于红旗的疑问,兰飞扬的手指在扶手上敲的更快了,他的声音变的缓慢而深沉:“影响共产主义进程的手法有很多,要知道,共产主义的实现是不可逆转的客观规律,历史车轮的前进是无法阻挡的…………但那些资产阶级却可以将其迟滞。刺杀这种事他们在1918年就做过了,而更有效率的办法则是腐蚀,从无产阶级内部挖掘他们的代言人,共产主义历史上的叛徒数量和几乎和烈士一样多。”

毛赤宇和红旗想到达斯•维达腐蚀杨勇怀那一幕,其速度相当惊人,一名共产党员几乎在瞬间就蜕变成了一条拜金主义的走狗。毛赤宇对此记忆犹新,他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想法,难道说达斯•维达等人的真正目的是通过运用金钱来将整个社会风气向资产阶级所期望的那一个方向扭转?他的革命理论和历史知识告诉他,广大人民群众是革命的土壤与基石,如果土壤变质,那革命就变成了空中楼阁,皮之不在,毛将附焉?

“我觉得目前还不宜轻举妄动,敌人既然另有所图,那我们就应该先将他们的目的弄清楚,然后再采取相应措施。”兰飞扬把两只手拢起来,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目前我们有优势,因为敌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即将做为副市长与达斯•维达洽谈合资的事,探听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应该很容易。”

“可是,导师,你要小心呐,那些家伙一定会耍什么阴谋。”红旗担心地说

“呵呵,如果我的智慧不足以克制他……”兰飞扬点点自己的脑袋,又戏谑地举起了右手,一团红光蒸腾而出,“那么就用我的力量干掉他。我的信仰之力这几年可从来没有荒废过。”

红旗也笑了一声,抓了抓头,好象为自己怀疑导师实力而感觉到不好意思,毛赤宇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

“好了。”兰飞扬双手按住膝盖,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毛赤宇和红旗都以为他会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不料兰飞扬接下来说的却是:“领袖,您的信仰之力现在刚刚起步,威力还不够大。鉴于敌人随时有可能会袭击你,我认为您有必要学习一下自然辨证法。”

“自然辨证法?”毛赤宇一楞,这名字他听过的,但是现在兰飞扬在这里提出来,应该是指信仰之力的一种修炼方式。红旗有点惊讶地望着兰飞扬:“导师,现在让领袖修炼这个不嫌*之过急吗?”

“是有那么一点,但他体内的革命之暴力量太大了,我怕万一信仰原力无法压制的话,会变的更加难以收拾。修炼自然辨证法以后,领袖也便可以对驾驭这股力量了然于胸。”兰飞扬说到这里,语气变的更为严峻,“而自然辨证法亦可以让领袖不会被腐蚀——如果他们企图腐蚀的话。

毛赤宇悚然一惊,若不是兰飞扬提醒,他几乎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达斯•维达或者其他人来腐蚀自己,那自己是否能抵挡的住?万一自己一下子没有把持住,那可就葬送了整个革命事业,想到这里他的后心一下子冷汗涔涔。

兰飞扬转身从身后的书橱里拿出一本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然后对毛赤宇说:“因为现在时间很紧迫,我无法给您一个详尽的解释,请把这本书拿回去,这里面揭示了信仰之力的原理所在。”

“可是……”毛赤宇迟疑地接过书本,欲言又止。

“可是你总觉得信仰之力是唯心的东西,过度强调了精神在共产主义理论中的作用?”兰飞扬洞悉了毛赤宇的心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翻开书本将其中一行句子指给他看。毛赤宇看那行句子是这样说的: “所谓的客观辩证法是在整个自然界中起支配作用的,而所谓的主观辩证法,即辩证的思维,不过是在自然界中到处发生作用的、对立中的运动的反映,这些对立通过自身的不断的斗争和最终的互相转化或向更高形式的转化,来制约自然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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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04-12-10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客观存在的力量,对世界产生最为具体的影响;而我们的精神与思维则是这种力量的反映;换句话说,精神来源于物质,而又反作用于物质,这并不否定唯物主义的精髓,反而是一种辨证的态度看待物质与精神的关系。”

兰飞扬一边说着,一边让毛赤宇试着释放出同样力量的信仰原力与革命之暴。

“你看,你的力量源自于你的精神,却发自于你的肉体。共产主义也是如此,生产关系的变化产生了共产主义思想,而共产主义的思想则反过来促进了生产关系的革新。历代无产阶级革命的意义就在于让主观思想带动客观规律前进,同样道理,你也试着让你的信仰原力带动革命之暴在你体内流动,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这么做才能驾驭它。”

毛赤宇一边尽力理解兰飞扬的话一边让自己的力量尽量平顺地流动,同时他开口问道:“那么修炼了自然辨证法后,我会变的更强吗?”

“不完全是。”兰飞扬回答:“如果说《共产党宣言》是信仰之力的修炼总纲,那么《自然辨证法》则是其原理阐述。它并不提供强大的力量,它只是让你理解自己力量的运转规律,并更有效率地去使用它。”说完他朗声道:“事实上,辩证法被看作关于一切运动的各个最普遍的规律的科学。这就是说,辩证法的规律无论对自然界中和人类历史中的运动,或者对思维的运动,都必定是同样适用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信仰之力的武学修炼。”

毛赤宇紧抿着嘴,手中和头上慢慢冒出白汽,他感觉到体内两股力量的跃动,一股平和,一股狂暴;以往他总是被这力量压服,当他现在明了自然辨证法的道理之后,一瞬间觉得自己站在了高处俯瞰这股力量,而不是与其纠葛。是啊,这力量是由自己的身体产生,即使他是最强大的精神,依然要由客观物质来支配,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更能控制这力量了。

“思维规律和自然规律,只要它们被正确地认识,必然是互相一致的。”兰飞扬再度翻开书,将这一行话指给毛赤宇看。“你看,这句话说的就是信仰之力修炼到至高境界,信仰原力与革命之暴达到了一个完美的调和,他们的最高形式都是互相一致的……”

毛赤宇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内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张栩是上午八点回的宿舍,老大告诉他毛赤宇打过电话来说今天不来了,让他们帮他请假。张栩“唔”了一声,把车钥匙扔还给老四,开始盘算怎么开始修炼信仰之力。红旗所展现出的力量太棒了,让他极为痴迷。张栩一直的梦想就是变成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这样就可以锄暴安良,顺便满足一下他的小小愿望——受到漂亮小姑娘的青睐。

“多读马克思主义著作啊……”

张栩趴在教室书桌上,拿着一本理论一边翻一边嘟囔着,他起先还很认真地读,到了后来就发觉自己眼皮开始打架,书里的话对他来说实在太枯燥了,远不如武侠小说里的内功心法好学,他一直在想那些少侠是不是也学这些枯燥的玩意最后成了正果的。

正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沈凉走到他旁边,“啪“地拍了他一下头,问道:“喂,毛赤宇呢?”张栩一看是沈凉,赶紧爬起来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沈凉听了以后,一双大眼睛瞪的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她急切地拉拉张栩的袖子,小声问道:“那红旗呢,他也跟去了吧?”

“是啊,他们是飞去的哦!”张栩兴致勃勃地比划着手势。

“有红旗的话就放心了,呼……”沈凉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哎,如果咱们也能练成那样子的话,那该多帅呀。”张栩叹息着晃着脑袋,沈凉嫣然一笑,把身体偏了偏,挡住旁人视线,然后平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只见她的掌心“腾”地一声升起一团红颜色的小球,小球并不大,在她白皙的手掌映衬下异常清晰。张栩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盯着这个小球看了半天,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沈凉看有人过来了,把手掌一握,小球“啪”地一声消失;张栩拉着沈凉急切地问:“你,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理论学习啊,别忘了我可是正派党员呢。”沈凉翘着下巴得意地说,然后“嘻嘻”一笑,道:“我说张栩,你要是想修成正果,先把你的性子改改吧,别看见漂亮女生就走不动道。”

“哪儿呀……”张栩悻悻地回答,“您看,在您面前我也走的动道嘛……”

“哼,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沈凉杏眼一竖,装做要发作,这时候教室外一个同学跑进来,大着嗓门冲着他们两个就过来。

“喂,喂,张栩张栩!”

“怎么了?”

“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是男的就说我不在。”张栩没好气地嚷嚷。

“是女的!曲佳音!”

张栩听到这名字“楞”了一下,然后给了那个人一拳:“靠,别逗了,你他妈唬谁啊?”“我骗你我是小布什么!”那人也急了,一把拽着他就往教室外面去。到了教室外走廊,张栩一边嚷着“别拉拉扯扯的”一边拼命挣扎,忽然旁边一个温软的女声传来:“哟,你就是张栩?”

张栩一下子不会动了,张口结舌。那同学把他衣领松开,自顾进了教室,剩下他一个人往旁边定睛这么一看,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生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个女生一袭天蓝色长裙,两条莲藕似的洁白手臂背在后面,容貌清纯脱俗,长的极似日本明星深田恭子。张栩一见之下,就好象韦小宝第一次见了阿珂一样,只觉得口干舌燥在心里大叫“辣块妈妈”了。

“你就是张栩吧?”那女生又问了一句。

“啊……是,是,我就是。”张栩现在即使没失魂落魄也差不多了。

那女生大概早就见惯男生这样的表现,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说:“你好,我叫曲佳音,是英语系二年级的。”

张栩和她握了握,只觉得曲佳音的纤纤细手细腻滑嫩,握在手里别提多舒服了。曲佳音他早就知道了,她是英语系数一数二的校花,人长的漂亮,而且会跳舞,每年学校文艺汇演她总是压轴。这所大学的男生晚上卧谈百分之五十都是和她有关系,垂涎的人更是不可胜数;目前她还没男朋友,于是包括张栩在内的男生都怀有不切实际的梦想,把她当做可望不可及的梦中情人。

而现在这位校花居然亲自来找张栩,这一下子就让他有点懵了。他身后教室里一群男生聚在一起冲他指指点点,套用古龙的一句话说,如果目光能杀人张栩已经死一百次了。

最后还是曲佳音打开话题,她对张栩说:“请问你今天放学后有时间吗?”

“有,有!”张栩忙不迭地点头。

“是这样,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那咱们约到下午五点学校旁边那家麦当劳见面好吗?”

“行,行!”张栩现在只会单字蹦了。

曲佳音见他答应了,伸出左手食指放到嘴边俏皮地说了一句:“不要忘记哦!”,然后转身离开了。张栩站在原地浑身麻酥酥的好象在云里漂一样,只有鼻子还是大声喘息,拼命捕捉空气中每一个带着曲佳音身上那股清香的分子。

回到教室,张栩少不得被那群男生盘问,他不知道原委,只是胡吹了一气。最后上课的时候,沈凉问他:“哎,那你还去不去看看赤宇他们?”

“不用,有红旗在,不会出事的,他今天晚上可能就回宿舍了。我今天还有事……”

张栩似乎早就等不及了,连说话都透着焦躁。沈凉撇撇嘴,点着他说了句“哼,重色轻友”,又加了一句:“小心,无端艳福总没好事呐。”

“如果是美人计的话,就尽管来骗我吧!我很容易上当的!”

张栩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沈凉抬眼看看天花板,摇摇头,心说这人没救了。

“算了,正好我今天下午也有事,那你别忘了帮我问候赤宇啊。”

沈凉的话张栩是完全没有听见,他已经激动难耐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张栩拿起书包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直奔麦当劳而去。到了麦当劳以后,他四处张望,忽听曲佳音在一个角落里冲他挥手,白晃晃的手臂在人群里格外醒目:“哎,张栩,这里这里。”张栩赶紧跑过去,装做潇洒地耸耸肩,说了句:“人还真多。”然后在曲佳音对面坐下。

等到他坐定以后,才发现自己对面并不只有曲佳音一个人,还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生,年岁和他们差不多,穿着件露脐衫,胸前波涛汹涌,整个人简直就是真人版的芭比娃娃,甚至连坐在旁边的曲佳音都有些失色。

还没等张栩反映过来,那金发美女用流利的中文抛了个媚眼过来:“嗨,你好,张栩先生。”

“啊…啊……您是?”

“我是美国来的留学生,叫辛帝雷拉,很高兴认识你。”
级别: 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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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04-12-17   
顶!
级别: 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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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05-10-09   
不错,好帖
☆最初的梦想,最后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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