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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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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发表于: 2002-04-25   

知音

(笑傲江湖同人)知音


上(初识)

初相识,在七月初七,西子湖畔,我正少年时。

那时,五月剑派同气连枝,声望如日中天。作为衡山派的关门弟子,我在十五岁时就已将三十六
路平沙落雁剑法练到了一剑刺三雁。江湖中纷纷传言,凭借过人的武功、师父的宠爱、良好的人
缘和豪富的家世,我将取代莫大师兄继任恒山派掌门,就连同门都分成了拥立我和师兄的两派。
而我,脸上依旧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心中却有着无数的疑惑:江湖是什么?武林是什么?正是
什么?邪是什么?门户的争斗又为什么?但我不愿问,不想问,不敢问!师父早已说过:“自古
正邪不两立,我辈自当斩妖除魔……”我只有带着所有的疑惑寄情于江湖之间。

那夜,星光烁烁,猎猎的风拂过我的白衣,寂静的西子湖畔,我吹起洞箫,箫声本平和温雅,但
在我的心情下渐有呜咽之声。就在这时,身后的树上突然传来一阵琴声。那琴音如珠走玉盘,有
一种说不出来的潇洒不羁的味道,和着我的箫声悠然响起,让我的心情不禁慢慢舒展开来,沉醉在
这湖光水色、琴箫和鸣中去。一曲终了,我才仿佛从梦境中醒来,转身,一人怀抱瑶琴从树上跃下,
朗声说道:“如此星辰如此夜,这位兄弟为何如此郁郁?”
 
  那人一袭黑衣,浑身上下带着豪迈狂放的气息,剑眉下一双明眸亮得仿佛天上的星子嵌在里
面,让我生出一种灵魂要被吸进去的错觉。在我的怔仲间,他微微一笑:“敢问兄台尊姓大
名?”

那锐利的目光似乎一直看到了我的心底,淡淡的笑让我觉得无处循形,在莫名的慌乱狼狈中,我
拱手道:“在下刘正风。”

“刘正风?衡山剑派的刘正风?”他的脸上先是一阵讶异,然后突然他就笑了,大笑,仿佛听到
了什么有趣的事,在我愈发的狼狈和他的笑声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在下曲洋,日月神教曲
洋。”

“魔教?!”这个念头立刻浮上脑中,全身的热血和惊讶、愤怒、羞辱、失望、痛苦等种种奇怪
的情绪也一起涌了上去,而手上的反应早已先一步于头脑,以箫代剑直点他的咽喉!他没动,我
的冷静也在一刹那回来了,箫就停在他的喉上。

“为什么不还手?”我冷冷的问。

他轻轻扬起左眉,眼底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能吹出这种箫声的人不会喜欢以刀剑说话的。”

仿佛被人一拳击在心底最隐秘且脆弱的地方,我呆住了,从我的箫声中听出我的心情的不是我的
师父,我的同门,我的朋友,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魔教中人!我呆呆得站着,心中已分不清是
悲是喜……

无视我的箫,他坐了下去,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坐在了湖畔的草地上,将琴支在腿上,他抬起头望
着我,“今夜你我不谈江湖,只切磋琴箫如何?”也许是因为他眼底的真诚,或是因为他柔和的
语气,我受了蛊惑,将箫放到了唇边。

我们合奏了整整一夜,彼此仿佛已相识多年,合作多年,能轻易把握住对方的心意,再无需任何
语言。琴箫和鸣,婉转的箫音与狂放的琴音在西子湖上、在夜空中流动着,而我也跌进了一个没
有江湖的绮梦中,沉沉得醉去……当我清醒过来,天已将明,身旁杳无人迹,露水打湿了我的
发,我的衣。

第二天傍晚时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撑起伞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片湖畔。雨中没有游客,
我徘徊在湖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样寂寞。

“你在找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猛然回身,他依旧一袭黑衣,戴着斗笠静静的站在那
儿。这次我看清了他的面容,他脸上有着我昨夜不曾看清的一点沧桑,嘴角带着我熟悉的不羁的
微笑:“看你惊喜的样子,你果然在等我。”我涨红了脸,扭头便走,他劈手抓住我,“我们去
楼外楼喝几杯,共赏这烟雨西湖的景致。”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刘正风,你怎么能和魔教中人混
在一起?”腿却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楼外楼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果然是好酒,夜深了,我们已喝掉了一坛。在醉意中,我们品箫抚
琴,谈起天下名曲,我叹息说:“要论琴曲,当属《广陵散》为天下第一,可惜嵇康之后已成绝
响。”他大笑:“这倒未必,‘广陵散从此绝矣’这句话未免把后世之人都看得小了!我就不信
当真找不着。”那好胜的样子带着几分孩子气,我不禁斜睥着他摇头一笑,他却有点恼了,“你
不相信?我就找给你看!”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何况你我共谱一曲也未必输给《广陵散》。”我微
笑,彼此亲合的气氛比杯中的女儿红更令我沉醉,于是我醉了,醉倒在他怀里。

他揽往我,轻轻得唤道:“刘贤弟”,我闭着眼,无语,他的怀抱温暧而广阔,就让我这醉酒的人
好好休息吧。在半醉半醒间,我被抱进房中,置到了床上,他替我除去外衣,手指的触感让我的
身体也灼烧起来。然后,然后,一双唇轻柔得覆在了我的唇上,轻得仿佛羽毛拂过我的唇,又拂
过我的耳,我的颈。我不敢动,不知是恐惧还是期待,用尽所有气力才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
来,以免泄露还醒着的事实。可他放开了我,喃喃得低语着:“正风,正风……”就在身边合衣躺
下,搂着我的腰沉沉睡去。我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但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很快进入了
梦中。


中(恨别)

就此我和曲大哥结成了好友,是的,是“好友”,他是我的“曲大哥”,我是他的“刘贤弟”,虽
然,同榻而眠时我总要约束自己狂乱的心,虽然,他眼里的炽热常常让我暗自心惊,而我只有回
报一个惯有的温和笑容,让自己无视他无声的叹息。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依恋一个魔教
中人,是因为音律上他是我的知音?还是因为一向循规蹈矩的我羡慕他行事的无拘无束?还是因
为……?然,作为一名衡山派弟子,音律只能是我唯一勉强可用的借口。于是我们把臂同游天
下,在渭城共奏《阳关三叠》,在长江口和鸣《高山流水》,在大漠奏起《平沙落雁》……琴箫
相和的那刻,我觉得天地间无需任何语言,我们早已心意相同,溶为一体……

一切都象是梦境中,而梦醒是在路经小沛的一个清晨。那天,突然他失踪了,我在焦虑与恐惧中
坐等了一夜。天亮时分他施施然回来了,衣衫污秽不堪,发上、面上都沾满了泥土,愈发显出笑
时露出的雪白牙齿。

无视我微微的窘意,他随手脱去上衣擦拭起精壮的身体,一边摇头说道:“萧何也算一代雅士,没
想到墓中陪葬的竟全是一些金银俗物!”看到我讶异的目光,他解释道:“嵇康是西晋时人,广陵
散就算在西晋之后失传,难道西晋之前也没有了吗?两汉时必有人有此曲谱,我要把它找出
来。”

我不禁又惊又怒:“所以你一个人偷偷去掘墓?!”

他大笑:“我要是告诉你,你会让我去?”

“你也知道我会拦住你?!” 一夜的不安此刻都转成了心头的无名怒火,我冷笑:“为一本曲谱去
掘墓,真不愧是魔教的高手,嘿,果然百无禁忌!”

他霍然转身,两手扣往我的双肩,眼如鹰隼一般带着噬人的凶光盯住我,冷冷得说:“大丈夫处事
自当笑傲江湖快意恩仇,又何必畏畏缩缩,空说什么琴心剑胆!一开始我就没瞒你我出身日月神
教,你既然与我结交又何必顾及什么正邪之争?我曲洋也无须看小小的衡山派的脸色,刘大侠您请
吧!”

我想,也许我们都在心底里等着那一刻很久了,他多日压抑的郁闷情感就等着那刻发泻出来,而
我,等待一个契机逼着自己做一个了断。因为,那刻我是如此的冷静,冷静得仿佛又一个我抽离
出身体,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默默得收起洞箫,在他不知是愤怒还是悲怆的目光中策马离去。

我直奔衡山而去,希望回到从前的生活就可以抹杀这段记忆。而上天已安排好一切,当我在回到
衡山时,适逢师父的六十大寿,我又做回了那个尊师重道的少年英侠。只是师父说:“正风啊,你憔
悴了许多,要多当心点身体。”我恭身回答:“弟子自当苦练剑法行侠仗义,光大衡山师门。”于
是众人纷纷恭喜师父调教出了好弟子,而师父手捻长髯得意得大笑……

寿宴终于结来了,我疲惫得回到自己的房间,衡山的夜风轻轻吹过,月色清冷透窗而入,让熟悉
的房间变得冰冷而陌生。突然门“咣”的一声响,我一怔,闯进来的竟是师兄莫大,依旧青衫落
拓的样子, 带着满身的酒气,冷笑着望着我:“我还以为你早已乐不思蜀,忘了师父的寿诞了!”
我心下一惊,却微笑着说:“师兄何出此言?师父大寿我怎敢忘记。”

“你还能瞒住我?”师兄冷笑着:“你好大的胆子!跟魔教妖人结交,你还记得师尊的教诲吗?”

一瞬间,我有了种解脱了的感觉,原来把秘密暴露于人前是如此轻松。我终于可以收回惯有的笑
容,无惧得望着师兄,淡淡得说:“我和曲大哥互为知音,旁人又如何懂得我们以音律相交的高情
雅致。”

“知音?”师兄欺上身前,一手轻抬起我的下颔,就那么居高临下得盯着我,肃容上带着嘲讽的冷
笑和怒意:“我还不知道你会用那种眼光看着一个‘知音’!”我呆住了,不是因为师兄的话,而
是因为他的目光——我熟悉的曲大哥的那种充满了炽热与欲望的眼光!而今用这种眼光盯着我的,
却是一向孤傲冷峻的师兄,和我几同陌路的师兄……我一阵眩晕,因为心中的骇然,也因为那熟
悉的眼光。师兄却突然象酒醒了一般放开了我,冷冷得说:“你和魔教中人结交,若传出去不仅
你有杀身之祸,还会祸及整个衡山派,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罢,他踉跄着向门口走去,在门
边,他停下,背对着我,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你也该成个家了。”

我成亲了,妻出身衡阳城的望族,是父亲和师父为我选的。婚事办得极热闹,许多人前来道贺,
因为师父老了,而我很可能就是衡山派的下任掌门。周旋于熙嚷的客人间,我心中牵挂的却是此
刻黑木崖上的那个人在想什么呢?夜,红烛泪溅,烛光下妻娇艳如花,怀中柔软的胴体带着少女特
有的香馨和甜美,而我却更渴望一双有力的臂膀和泌入心底的琴声。远远的,悠悠的琴声传来,
是胡琴,缠绵婉转,是一曲《凤求凰》,却奏得无比凄清苍凉。我伸手拂灭烛火,怕妻看见面上
的泪痕。

妻不会武功,但极温柔娴淑,也粗通音律,小轩窗下,素手抚琴,颇得几分韵味,朋友们常笑说:
“好一对神仙眷侣,可以琴瑟和鸣了。”妻也曾带着几分羞涩说:“相公何不以箫与贱妾合奏一
曲?”我总是一笑置之。悠悠的琴声,在我耳中却似近乎悲凉的哀鸣,而小小的一支洞箫在手中早
已品不出往日的心情。于是我把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那三十六路平沙落雁剑中去,妻的笑容也日
渐落寞。我,衡山派的刘二侠,拥有偌大家业,坐怀如花美眷,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幸福得活
着,幸福得让我窒息。


下(曲终)

再次重逢已是三年后的又一个七月初七。寂静的清晨,山中清爽的风吹去了夏日的暑气,我己习
练完剑,妻正用丝帕体贴得拭去我额上的汗水,若隐若现的琴声传了过来,我呆住了。那是极熟
悉的指法,弹的却是一个陌生的曲子,一首悠远深沉荡气回肠的曲子。《广陵散》,这个名子蓦
然袭上心头,是他!我忘记了一切,在妻和下人讶异的目光中,我跃上屋项,施展起轻功,遁着琴
声向后山掠去。

他就坐在衡山后山的瀑布边,依旧一袭黑衣,低首抚琴,全身被笼在山间薄薄的雾中,如琴音一
般带着缥渺的不真实感。那琴声高洁雅致,却又繁复变幻,纵使旁边瀑布飞泻,也掩不住其昂扬顿
挫。我木然得站着,望着他低垂的头,散乱的发,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是因为这醉人的琴曲,还
是因为再次的相逢。琴声在渐显的慷慨豪迈中终了,他终于抬起头,剑眉下依旧是深邃而精光四
射的明亮双眸,面上却己刻进了奔波于江湖的风霜,随意披在肩头的发中已隐见银丝,让我生出
一种恍若隔世的悲喜。

不同于我的沉默,他一跃而起,带着与那份沧桑不相称的洋洋自得,冲着我嚷道:“我找到了!
《广陵散》!就在蔡邕的墓中!果然不负天下第一名曲的声名。”轻松随意的口吻,仿佛我们昨天
才同在一起谈音论曲,根本就没有那三年的隔阂。我心中不由一宽,于是,也故意皱着眉头问:
“你到底掘了多少座墓?”

“二十九座”他得意得望着我,有着“你奈我何”的淘气。

“胡闹,果真是魔界妖人”我笑骂他,眼里有酸酸涩涩的湿润: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最知我心的
人,总能用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化解我所有的尴尬与痛苦。

下一刻我被拥进了一个宽广的怀抱,他轻轻得说,用着罕有的温柔语气:“我不会再逼你了。没有
你来听,我找到《广陵散》又有何用?别再弃我而去,好吗?”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轻轻点了一
下,泪浸入他的黑衣散去,无痕……我们静静得相拥,良久,良久,在空寂的山谷,身边是流水
淙淙,鸟鸣如歌。

我的因乐废武震怒了师父,他总也想不明白,他最宠爱的弟子为什么会突然痴迷于品箫写曲而荒
废了武功。我也无法告诉他,有个我最重要的人曾用那么热切而憧憬的眼光望着我,要与我共写
一曲千古绝唱,一曲超越《广陵散》的绝唱。而对我来说,写出的这首曲子将是我们曾执手的唯
一见证,是我终于可以用自己的意愿做的一件事,也是我心底的一个梦——我把曲名定为《笑傲
江湖》一一一个我永远不能实现的梦。

我一天天沉迷于音律,师父一天天失望,师兄则愈发孤僻而落拓,总是一个人独自默默的疯狂得
习练武功,终于有一天,师父将掌门的位子传给了师兄。我见到师兄的日子愈发的少了,而那曲
《潇湘夜雨》则愈发凄苦哀伤,引人泪下。

做为一名衡山弟子我是永远不可能忘记门户禁忌的,但每年七月初七的深夜,我们都重聚于西子
湖畔初识之地,在楼外楼喝着二十年的女儿红,商讨每一个音律的转换 ,琴箫的和音,甚而象孩
子一样争论,然后大醉着离去,避开纷扰人群,在杳无人迹的幽谷深处一点点完成我们的《笑傲
江湖曲》。

时光一点点过去,生命就象楼外楼的女儿红一样,由少年时的烈性而渐渐变得醇厚,让人回味无
穷。我开始向他讲起我的家人:乖巧可爱的女儿,顽皮天真的幼子……他总是静静得听我的倾诉,
与我共亨那刻的温磬,家的温罄。我也曾借着几分酒意劝他:“你也该成个家了吧?”而他总不屑
得说:“女人?很烦呀!”望着那岁月洗不去的潇洒不羁,我在隐隐的安心中不禁想到:“他应该不
喜欢家的束缚吧?”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么说、这么想的我是如此自私而残忍。

那是十三年前七月初七的西子湖畔,又是深夜,远远的蝉声愈发鸣出夜的寂静,我们携手而至,
准备再合奏一次修改的乐谱。一声啼哭打破了宁静——杨柳下,有个小小的弃婴。这是个极可爱
的女孩,被他抱起来马上就笑了,粉色的小嘴咧开,红嘟嘟的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大大的眼
中映出了满天的星光。

我沉吟着:“我把她抱回衡山……”

“不!”他少有的打断了我,有着不容抗拒的坚决:“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孩子,由我来把她养
大!”

我们?我怔住了,望着他,他伸出一个手指敲了敲那粉色的小脸,小女孩“咯咯”笑了起来,他
也笑了,星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寂寞的笑容:“好可爱的孩子,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曲非烟了,
烟去无留痕,非烟,会留下什么呢?”他小心翼翼抱着孩子,黑色的身影溶入夜色中,看起来是
如此的孤独。我的心突然很痛,为他眼底的寂寞,也为自己,于是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这是上天
赐给我们的孩子,你可不能独占!”我们相视而笑,看见彼此眼里的身影与了悟。

在他的溺爱与纵容中,非非一天天长大,古怪精灵到有点顽劣的性子,我相信是他的翻版。有时
我有点恼了,她就牵着我的衣角撒娇,或是躲到他怀里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我,他总是带点无
可奈何的苦笑对我说:“你我都被束缚了一辈子,还希望非非也被约束吗?”我无言,是的,已
经一辈子了,我从刘少侠变成了衡山刘三爷,他也从一个小小的分舵主升为魔教十大长老之一,
而那曲《笑傲江湖》也日渐到了尾声。

以江湖地位而言,似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大了,但每次联床夜话,他提及魔教里东方不败的铲除
异己,我说起五岳盟主左冷蝉的阴狠毒辣,都让我们感慨于门户宗派的异见、所谓正邪的差别。
江湖风雨飘摇,情势凶险,五岳剑派和魔教积怨已深,眼见就要有一场火拼了,而一边是同盟的
师兄弟,一边是他……怎么办?缄默多日,我终于下了决心: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金盆洗手?”正在抚琴的手抖了一下,“啪”一根弦断了,他眼里有掩不住的忧色,“你确定
能全身而退吗?”

“无论如何,我都要搏这一次!”我很坚决,坦然的望着他,“我早就倦了,况且再不退出,你
我终将以刀剑相向。”

“断弦……不祥之兆……”他垂首看着琴,喃喃的低语,声音苍老而疲惫。忽然他抬起头,恢复
了惯有的潇洒“没错,就放手一搏,就算死又如何!百年之后大家也不过尽归黄土,我终会陪着
你。”

他用同样坚决而坦然的目光望着我,眼里的热情一如初识之时,让我恍然回到多年前那个西子湖
畔的夏夜,于是我的金盆洗手之日就定在了七月初七,当年的那天我结识了此生最重要的人,如
今在同一天,我可以和他真正携手于江湖。

我还是太天真了,算尽机关,终归没瞒过左冷禅的耳目。面前的金盆触手可及,水本清冽见底,
却被血溅红了,众人的血:温柔的妻,体贴的女儿,活泼的儿子,敬仰我的弟子……我的手伸不
进去,但已满是血腥。奇怪的是,我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悲伤,是啊,一切最终不过尽归黄土。这
时他来了,握着我的手奔出,一击内力传来,我一口血喷出,而承住了大半内力的他,只怕心脉
也断了吧?

一切终将结束,非非也死了,这样也好,也许独自留下她在这个血腥的江湖更残忍。这时师兄的
出现,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看着他迅速离去的寂寞背影,我也有若许的感动。而倾其一生
所创的曲谱,我们把他传给了那个华山派的年轻人,那人身上有着他当年的那种豪迈狂放的气
息,也许,他会为这本曲谱寻找一个好的归宿,实现我们一生的梦想——笑傲江湖。

与他相识相知,今生我也无撼了,此刻我们终于能相守!我们两手相握,齐声大笑,相望着对方
眼底的慰籍,一起迸断了内息主脉。


级别: 风云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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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2-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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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难觅,知己难求。
论坛是我家,灌水靠大家!
级别: 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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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2-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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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刘正风和区洋之间就不能是纯友谊的  男人和男人之间

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写的好像有断袖之癖一样呢?
该起航了…………
级别: 光明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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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02-04-25   
回复:
忽然觉得其中有金大侠留下的痕迹,而且和笑傲江湖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其中有——菲
烟。呵呵,很熟悉的人。
其中对心理的描写似乎把刘正风写得如同东方不败了——可是或许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一个名门
之秀为何可以和魔教成为知音。而且只有情(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这么说)之一物方可脱离这种束
缚。第三篇静静得看完的这么长的帖子了……
失败就是失败,哪那么多借口.
级别: 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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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2-04-25   
回复:回复:
[quote][i][b]下面是引用 帆于2002-4-25 8:38发表的回复::[/b][/i]


为什么刘正风和区洋之间就不能是纯友谊的  男人和男人之间

.......[/quote]
就是阿,搞什么玻璃阿!
受不了的,好恶心!
好好的友谊~~~~~~~~~~~``
文章不错
曾经沧海读金庸,刀光剑影古今同。
堪破生死谁郭靖,愿逐天涯做黄蓉。
年少偶羡逍遥子,白发当学老顽童。
十年故纸轻抛却,亦喜亦嗔一梦中。
级别: 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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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2-04-25   
回复:回复:回复:
[quote][i][b]下面是引用明月夜于2002-4-25 9:38发表的回复:回复::[/b][/i]

就是阿,搞什么玻璃阿!
受不了的,好恶心!
好好的友谊~~~~~~~~~~~``
.......[/quote]
这应该不算是玻璃吧?

莲花弄莲子,最是好时节.
莫到花谢残留子,
人去空留景。
级别: 光明使者
显示用户信息 
6  发表于: 2002-04-25   
回复:回复:回复:
[quote][i][b]下面是引用明月夜于2002-4-25 9:38发表的回复:回复::[/b][/i]

就是阿,搞什么玻璃阿!
受不了的,好恶心!
好好的友谊~~~~~~~~~~~``
.......[/quote]

其实看金庸原创可能就有这么点意思……
个人认为对金庸不熟悉的人写不出这么和笑傲江湖这么相似的东西来。真想知道这是谁——是浙
大的吗?
失败就是失败,哪那么多借口.
级别: 骑士
显示用户信息 
7  发表于: 2002-04-25   
回复:回复:回复:回复:
[quote][i][b]下面是引用莲灵儿于2002-4-25 9:40发表的回复:回复:回复::[/b][/i]

这应该不算是玻璃吧?

[/quote]
这样都不算?
那怎么样才算?
曾经沧海读金庸,刀光剑影古今同。
堪破生死谁郭靖,愿逐天涯做黄蓉。
年少偶羡逍遥子,白发当学老顽童。
十年故纸轻抛却,亦喜亦嗔一梦中。
级别: 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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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2-04-25   
回复:回复:回复:回复:回复:
[quote][i][b]下面是引用明月夜于2002-4-25 9:42发表的回复:回复:回复:回复::[/b][/i]

这样都不算?
那怎么样才算?[/quote]
他们只是感情上有点玻璃吧~
莲花弄莲子,最是好时节.
莫到花谢残留子,
人去空留景。
级别: 圣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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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2-04-25   
回复:
好文章。
那些本来属于私人秘密的东西,现在却披上了公众的外衣四处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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