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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转)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
级别: 风云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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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20)
  
  
  我几乎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柚子身上,感觉到她的手有一个推的力量。我晕晕的有点儿迷糊,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我们似乎应该用身体说话,却又在彼此抗拒。可终于,我还是说了,我说过酒是最好的借口。我伸出手来,把床头的台灯关掉,说:“我们,做爱吧。”话一出口,我觉得有些好笑。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大胆地这么表达。记得第一次跟李莉莉,也是喝过酒,但依然做不到这么直露,我只是小声地说:“我,想要你!”
  窗外突然想起救火车的长鸣声,真是搞怪,像是一场有预谋的火场。虽然只隐隐约约一些声音,可还是让我烦躁,有种裸奔被人追打的感觉。柚子把我的手从身上拿开,说:“你喝醉了,快睡快睡!”简直不可思议,我不相信,大概是男人都不会相信,我竟然在她的这句话中沉沉睡去了。当然有一点我很清楚,要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不会也完全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睡去。
  一觉醒来,头还有点沉。我摸索着找到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看时间,才5点多,醒得也还算时候。柚子还在睡眠,我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洁净的脸。她皮肤很好,白里透红的,有如一种想逃都逃不过的诱惑。我亲吻她的额头,很轻的一下。她一睁开眼睛,我就抱住了她,说:“我们,做爱吧。”
  我用力地帮她做一些宽衣解带的工作,她则一言不发地破坏。这个破坏与反破坏的过程,大概持续了15分钟。我脑子里好像什么想法都没有,除了战胜她。我比较笨拙地抚摸她,我知道这样会削弱她的抵抗。当我最后一次说:“我们,做爱吧!”其实一切都已水到渠成。她回应地,想吻我,可我不由自主地躲着。潜意识里我总是不喜欢跟人嘴对嘴。
  这是我第一次跟李莉莉之外的女人躲在被子里做事,而且与爱无关,只是欲望的张扬。可莫明其妙地我就很没出息了,那是一切都结束之后,我躺在柚子身旁,我种发狂的冲动。是不是男人第一次放纵,都像我一样,会自责,会感觉到无所适从?柚子说:“你个死猪头,我们像在乱伦。”他妈的她竟然比我更狠,竟然用了“乱伦”这两个字。但也有道理啊,我们从相认起就说好做哥们的。
  我叹着气点了支烟,看了看柚了,把烟圈吐在她头顶。她躲在被子里做着小动作,还恶狠狠地对我说:“你别找我做女朋友哦,我不嫁人的。”我不说话,安静地把眉头皱紧,继续抽烟。其实我想告诉她,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她的皮肤摸上去那么的舒服,像水一般似乎可以把动作着的手淹没。我也还想告诉她,我有女朋友,只是没在一起。
  对,我就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李寒的。我把烟头灭了,很用力地在烟灰缸里摁了又摁,像要毁灭刚刚发生的一切。可是烟就算灭了,它毕竟燃过,好比我和柚子的这场无名之欢。我是一个主动的放纵者,很可悲,而李寒是个蒙在鼓里的受伤者,很可怜。李寒是爱我的,从她不掺任何杂质的眼神中,我看到了那种因爱而轻舞飞扬的幸福。这种幸福因我而生,而我,却这么轻易就玷污了。
  听到客厅里已经有脚步走动的声音。哈奔、利学亮和何梦如他们都应该起来了,准备去上班。我发短信息给里欣,让她帮我请假。我想我肯定要等他们都走了,我才能出门。很心虚,我和柚子躺在床上都不敢出声,睁大眼睛对望着,好像都想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差不多到9点了,我跟柚子在路口说再见。我不用送她,出了门,我们又是很好的“哥们”,不必讲客气的那种。我去了最常去的那家米粉店吃了早餐,然后再去单位的路上又买了瓶牛奶。我这人比较幼稚,以为喝牛奶可以补充能量。以前头头是道地说给哈奔他们听,被他们臭得要死,说我是“以色补色”!
  呆在办公室脑子里乱哄哄的。快到吃午饭的时间,我想,要不要给李寒打个电话呢?为了方便跟她谈这种空间恋爱,我抄了她的课表,知道她星期四的上午一般都会在寝室。电话放在文燕的桌子上,乳白色的,插卡打,长途每分钟才一毛钱。文燕进来看见我发呆,说:“走开走开,电话机有什么好看的。”我说我要打个电话,这时里欣妹坨也过来了,抢过电话机噼里啪啦拨了自己的号码。
  我心里本来就烦,看里欣妹坨也不讲个先来后到的,装出很凶的样子说:“喂喂喂。妹坨你就有蛮不讲道理哦!”她趁电话没通,回了我一句:“给男朋友打个电话都不行啊,爱情优先嘛。”我说:“那快点,我也等着给女朋友打电话呢。”里欣妹坨对男朋友也是爱得不行,我们都说她像中了邪似的,搞不懂那个什么国来着施了什么魔法。
  文燕和我都站在旁边看着她,她也不好意思讲什么甜言蜜语,电话自然挂得快。我说:“好,这个速度我还满意,应该多考虑一下我,毕竟我的爱情才刚刚发芽嘛。”里欣笑着走开,剩下文燕站在旁边等位置坐。我边拨李寒寝室的电话边对文燕说:“文姐,我给女朋友打电话,说得可能会比较肉麻,你别吃醋哦。”“吃你的醋,我早就没命了!”文燕走到窗前,说,“站远点总行了吧?!”
  李寒很快就接了电话,我听出是她,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喂,你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我女朋友好吗?”“你找抽啊,就你那普通话,我聋了耳朵都能听出来。”自卑啊,一说到我的普通话,我都没勇气活了。已经丢过好多次人了,说我普通话不标准都还好,问题是,有几次我给外省的作者打电话,别人竟然说:“老师,请您说普通话好吗?你的方言我不太听得懂!”由此可见,我的普通话确实不是一般差了。
  随便聊了几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在李寒是个嘴快的孩子,根本不在乎我的沉默,在那边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生活。她说哥哥,我今天上午构思了一篇很好很好的小说,像童话呢,我准备晚上把它写出来。她说哥哥,你工作再累也要记得想我哦,我要求又不高的,你只要回家记得往猪肚子里投硬币就行了……
  “哦”,“好的”,“我知道”,大部分时间里我就用这些字句应付着她。文燕在一边打差说:“梁弟弟啊,你的肉麻话怎么都是些恩啊哦啊的?”我转过头,瞪了她几眼,看她笑得鬼样的,还真想踢她几脚。李寒还在那边嘀嘀咕咕:“哥哥,我准备在小说里写个天使,写天使也谈恋爱了然后又失恋了。”我说:“那标题就叫天使转身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到这句话。天使转身,会是魔鬼吗?虽然我不是天使,可我做了回魔鬼。
   考虑到下午呆在办公室也是找人闲聊,还不如回家上上网来得充实。跟李寒打完电话,我在办公室前面那块小黑板上写上“采访离婚女人”,再添上日期和自己的大名,算是请假了。文燕有约,川子不见人,于是里欣问我中午到哪里吃饭。我说:“跟着梁哥哥混呗,社会主义又不会饿死人。”“我是问你在哪里吃饭!”妹坨凶起来声音也还蛮大的。我不得不把话放正经点:“回燕山街吃吧,听说我门口那家店子的芷江鸭味道挺不错,还没去吃过呢!”
  在和里欣妹坨往燕山街走的路上,柚子的电话追过来了:“喂。死猪头啊,吃饭没。”我镇了镇心情,说:“正在去吃饭的路上。”“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没用那个啊。”什么那个?我在心里嘀咕一下就想起来了,那个就是指我床头有一大堆的那个。我有点慌神,都没在意里欣在旁边了,声音有点大地对柚子说:“你快买两粒药去,就是那种什么什么婷来着……”妹坨怪怪地看着我,我想是不是她也知道这种药!(未完待续)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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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21)
 
  我总是很自我地生活着,还有些自闭,大概是小的时候一直自卑所带来的后遗吧。家里很穷,一直都穷,饿不了肚子却吃不上肉的水平。我的3个姐姐和我,读书是在一种分配“制度”下完成的。大姐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去学做裁缝,挣钱给二姐念书,结果二姐也很争气,成了村里第一名中专生,上的是卫生。三姐初中毕业也放弃了上高中的机会,去广东打工抢银子供我上学,结果我也争了点气,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考了个农业大学,差是差了点,但也算是跳出农门而又没忘本。
  后来轮到弟弟情况稍好一些了,大家一起供他上学,就不存在割舍的问题了。可惜他这家伙念书不用功,跟女孩子的关系倒是弄得很铁,到处是妹妹。等到高三的时候,我对他说:“老弟,你争口气考个学校吧,算哥求你了。”结果他这小子也够狠,跑去学自篮球专业,一不小心也考了个株洲师专。前不久他们学校也实行了合并,成了湖南工业大学。年过八十的爷爷对人评价弟弟,说他都能考上大学,我做梦都在笑呢。而我也跟妈妈开过玩笑,说妈你要是再生个儿子就好了,送去当兵,我家里就“工农兵”全了!
  说这些,大家可能认为是一些废话,离主题远了些。其实我只是想说明,我们家是一个因贫穷而变得有些复杂的大家庭,被亲情牢牢地牵在一块,所以就算姐姐她们出嫁后,大家也不分彼此。对父母和3个姐姐,我都觉得亏欠他们太多,而对于弟弟,我总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他一些钱,我不想让他跟我一样,在学校里自卑地活着。我的脑子里面,家人似乎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虽然我不敢断定李莉莉跟我分手是不是有我对家人过于倾斜的原因存在,但隐隐地我记得她提过。从大二最后那段时间起,我开始自己挣钱,直至后面参加工作,我把能余下来的钱都寄给了二姐姐。我上大学和弟弟上高中、大学的钱大部分都是二姐姐想的办法,我觉得我需要拼命地去承担一些。当时李莉莉跟我在一起,也不生气,只是很委婉地说:“我知道你有家庭责任感,可这么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买得起房子呢?”她对将来的担心并不是她的错,想必每个女孩子都有权力为自己的幸福考虑。
  第一次放纵过自己之后,有段时间我老在想一个无聊的问题。现在我也终于不是一个规规矩矩的男人了,是不是就可以和李莉莉平起平坐、重归于好了?我一直都很清楚,那时候只要我一句话,李莉莉就会回到长沙,她对我的一些不舍和她父母的压力,让她会这么选择。而我之所以总是开不了那个口,是因为我知道我很难原谅她的背叛。我对她的不舍和想念,成了一种感情上的病态,让我活在矛与盾之间,自己让自己难受。
  因为我的自我和自闭,非典来的时候,我是没有多大感觉的。有时候听同事在办公室议论,说醋的价格都快飞起来了,我竟然没想过去问为什么。我活在自己的悲惨世界里,天塌下来似乎都与我无关。而我的世界,就是我这个一千块钱一月租来的房子,和一台李莉莉留给我的电脑带给我的网络空间。我沉迷于这两个小圈子里,不愿走得太开。我有很多网友,当然,大都是女网友。活在他们的关切和担心里,我觉得伤口不那么痛些。
  李莉莉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非典在广州已经铺天盖地,而长沙也人心惶惶起来了。她叫我赶快去多买些醋放在家里存起来,还要我不要到外面去吃饭,不要到处走动跟陌生人接触。“如果我死在广州了,你会不会来看我一眼。”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隐隐有些哽咽。我突然感到一种悲壮,像在站在通往世界末日的路口,心被恐怖紧紧抓住。我说:“那你回来吧。”她像是感冒了,鼻音很重地回答:“好啊。”我马上觉得我的句有歧义,于是又补充说:“回你老家,随便找份工作,能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很好的。”然后,她就不再说话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很想回到我身边,我只知道我很想但又从内心里拒绝。
  我每天都会给李莉莉打电话,白天打她的手机,也没什么话说,只是看她是不是还活着。当然晚上我也会拨她以前留给我的那个宿舍里的电话,但再也没人接听。那段时间我活得特别的飘忽,给李莉莉的电话多过了李寒。跟李莉莉说话的时候,我的心依然是痛的,而听到李寒的声音,我又能体会到一种纯纯的快乐。我觉得我在同时扮演着很多角色。而在网络上,我还有好几个无话不说的异性朋友,所谓的无话不说,就是指彼此都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基本可以算作网恋吧。
  单位走形式主义地发了一大堆劣质口罩,据说一次戴12个都不会起什么作用那种。不过我觉得好玩,我用油漆笔在口罩上写上“严防死守”四个字,戴着它从单位走回住所,很过瘾。街上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我,我走起路来神采飞扬的。有时候我真还像个孩子,喜欢让自己活在人们的注意里,这大概是小时候一直过得默契无闻的缘故吧。我努力让自己活得有光芒些,就算这种光芒并不代表成就都行。
  回到家里,哈奔和汤铸正在用醋熏房子,味道怪怪的,还真像世界末日的气息。我说:“哈奔,搞得这么紧张干什么啊,死不了的。汤铸就更加死不了了,他还是处级干部嘛,上帝绝对不忍心让他含恨而去的。”他们两个宝里宝气地看着我,嘿嘿笑着。汤铸本来不想每天这么闲着的,想去找份工作做做,现在非典一闹,他也就有理由偷赖了。刚好何梦如一般只上半天班,所以他们在家中独处的机会还是有的。我怂恿他说:“小汤啊,非典了,少出门,呆在家里跟小如好好培养一下啊。”他马上支开话题说:“梁哥,我开始做饭了。”然后就进了厨房。他虽然不会炒菜,但绝对是一个超级合格的下手。
  何梦如回来了,提了一大包消毒液,说是单位发的。一进门,把消毒液提到我面前,说:“梁哥,我们今天用这个拖地板啊。”我说:“不会吧,你也怕死!”她把放下包,又取出其中的一瓶,说:“我不怕啊,要死大家一起死,蛮好玩的。不过我不想让几位哥哥死。”这话还真说得我们心里甜甜的。她很快就去找了一只桶,把消液倒在里面,再掺了些水,拿起拖把怎么拖地。我忙走过去,说:“小如,现在不拖,吃过饭梁哥来拖。”她说:“不要紧的啊,我最近减肥,运动一下嘛。”
  小如长得还蛮可爱的,说到减肥我就吐血。她已经有两个星期不吃饭了,每天吃鸡蛋和黄瓜。可她真的不胖,甚至,甚至还说得上很瘦。我和哈奔睡觉的时候开过汤铸的玩笑,说小如之所以减肥,大概是对他有那么点心动了,女为悦己者容嘛。汤铸倒好,很冤地说:“你们别搞笑了好不好,我对她没感觉的,你看她瘦瘦小小的样子,正反都是背!”汤铸这小子别看他单单纯纯的样子,经典句子却不少。嫌小如不丰富也不直说,弄出个“正反都是背”来,够绝。后来我和哈奔就时不时地喜欢拍拍他的背又拍拍他的胸,说:“咦,怎么正反都是背啊?!”然后三个人就开杯大笑。
  里欣妹坨打电话过来,问吃饭没。我说没有啊,要不要过来一起用餐。“当然要啦,我都在你家楼下了呢。”我高高兴兴地把门打开,她却又告诉我是骗我的,她说:“我这里有好多醋,你要不要来拿点过去啊?”非典来了,处处皆醋意,烦躁。我说:“不要,我不怕死的,反正大家在一起上班,我中标了你们也逃不掉。”她骂我句不安好心,就说了再见。我觉得她还挺关心我的嘛,心想要是有这么个老婆也还不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里欣来我这里次数比较多,而且我们经常没什么顾忌地打闹的原因,以至于让何梦如觉得我们之间关系不太寻常。吃饭的时候,她拿着个洗净的黄瓜坐在我旁边,很神秘似地问:“梁哥,刚才是里欣姐姐给你打电话啊?”我说是的,她笑了笑,露出白得要爱的牙齿,说:“我觉得她喜欢你呢?”晕死,我话都不知道好多人说过了,不是说我喜欢里欣,就是里欣喜欢我,要不干脆说我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怎么会喜欢你梁哥呢,你看你梁哥长得又老又丑又矮。”何梦如把我的话当了真,很正经地说:“不会吧,我觉得梁哥长得很帅的啊。”一句既出,举座皆怒。表现最突出的又是哈奔,他把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何梦如说:“你的意思是,我和铸哥就长得丑罗。”“不啊,奔哥和铸哥也帅,还有学亮哥。”何梦如咬下一小口黄瓜,很天真地解释道,“跟梁哥一样帅!”
  前天晚上没有回家睡的利学亮,吃饭的时候总不太说话,只是猛吃,难怪就他长得最结实。不过我还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趁他把一碗饭吃完,我说:“老实交待一下,昨天晚上哪里鬼混去了?”哈奔、铸汤甚至包括何梦如,都积极响应了我的质疑。利学亮一副百口莫辨的神情,无辜地看着我,说:“嘿嘿,在公司将就了一晚。”“少装纯洁了,做了坏事又不会拉你上刑场。”汤铸这回豁出去了,说,“你以为你还像我啊,你守身如玉的资格都没了。”利学亮尴尬地笑着,但在何梦如进自己房间后,他还是担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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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03-12-12   
他昨天晚上跟一个女同事混到一起去了,但他坚决说他俩什么都没做,就是躺在一块说了说心里话。大家纷纷表示反对,他又蛮不好意思地说:“当然,抱还是抱了。”我们再次对这样的回答表示反对,他显得很难为情,又说:“亲也亲了一下。”“接下来呢,接下来呢?”哈奔追魂似的追着要下文。“接下来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她不肯,她奶奶的。”利学亮说着就来气了,看来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他所要的,只是无法得逞而已。
  我吩咐哈奔把碗筷收进厨房,对利学亮说:“你也太没出息了吧,都睡到一块去了,连个女人都摆不平。”“别人不肯,你总不会叫我用暴力吧?”利学亮好像不服气。而汤铸就虚心多了,问道:“老梁给介绍一下经验看,这个问题我怕我以后也摆不平。”刚好哈奔从厨房里出来,我对哈奔说:“来来,你给他们介绍一下,怎么让女人束手就擒。”哈奔刚想大吹一番,何梦如出来了,这种话题只好打住,毕竟怕影响下一代嘛。我们一致认为,何梦如应该是个和汤铸身价相等的女孩子。
  没好的话题,就只好把家里的卫生搞一下。非典来了嘛,形式还是要有一点的。5个人,很热闹,像上小学那会“你洒水来我扫地”的场景。利学亮跟我一起拖地,我问他:“最近每天看你半夜三更还躺在床上发手机短信,是不是找新女朋友了?”“唉!!”他长叹一口气说,“这个问题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下。”然后他就告诉我,他真的也很无聊,感觉心里空空的,最近手机短信聊得欢的,是一个北京的女人,我的一个作者。之所以说是女人而不是女孩,是因为那个离过婚。
  他们的认识超级搞笑。我的那个作者有次打电话到我家里来,被在家里休息的利学亮接了,两个人聊得挺投缘,就偷偷开始了短信恋,都差不多快两个月了。像利学亮这种人,也的确挺无聊的,没恋爱可谈,朋友不多,工作不顺,想想内心都挺悲惨。他把我拉到一边,给我看那个女人的照片,很朴实的一个人,会居家过日子的那种。我说:“反正呢,离没离过婚倒无所谓,关键看你自己,决定了,以后就不要后悔。别人已经失败过一次,你不能再让别人失败第二次,那样很残酷。”他点点头,不再多说。其实我知道他还是矛盾的。对于离婚女人,我没有任何的歧视,因为我跟很多离婚女人打过交通,知道她们最需要的其实是时间,是一份可以让她们重新信任爱情的婚姻。
  晚上睡觉之前,我又是在利学亮的床边站了一会,对他说:“不要奢望两地分居的爱情能长久,如果你真爱她,就做好去北京的准备吧。”那个离婚女人在北京,老家是哪里的我忘了。他说:“这个我想过,反正长沙这分工作也要死不活的,干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有钱娶上老婆。”利学亮的家里对他娶老婆的事也催得紧。他是家里的老大,他不结婚,弟弟妹妹都不好婚嫁。他家里比我家还穷,在一个很深的小山村。
  我进到自己的房间,哈奔和汤铸正躺在床上抱着那只小塑料桶吸烟。哈奔说:“老梁,今天李莉莉打我手机了,中午的时候,她问我你有女朋友没有。”听到这话,我心里本是不平静的,但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冷冷地问道:“是吗?那你是怎么对她说的。”“我说你还没有啊,这样回答正确吗?”我说:“哦,正不正确都无所谓。”我其实是有所谓的,但我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在乎什么。当哈奔告诉我,李莉莉说她想回来的时候,我的脑袋就晕乎乎起来。接下来,是整整一夜的失眠,听着哈奔没完没了磨牙的声音。
  虽然一夜没睡,走在路上都像在飞,但我还是去了单位。我躲在一个小办公室给李莉莉打电话。我鼓足勇气问她:“听哈奔说,你想回来,是吗?”“我不知道怎么才好,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你忘掉,这么久了,我每天晚上都还会梦见你,在他抱着我的时候,还会哭。”李莉莉把话说得很急,像要一口气把所有的心情都让我知道。
  我在这边沉默着,良久不说话,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不要骗我,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这样的问题问得很没水平。其实李莉莉早就告诉过我真相,可我对他们只是纯洁的交往抱有一丝幻想,是的,只是一丝,可一丝也代表幻想的存在啊。我恨死了我的犹豫,恨死了我的自欺欺人。也许,是我真的很爱很爱李莉莉吧。像她会梦见我一样,我其实也在一种旧生活里举步维艰,走不出来。
  像是事先约好的似的,李莉莉的电话挂了没10分钟,她妈妈又打我手机了。“小梁,你和李莉莉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吗?”我说:“妈,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不知道,其实更多的是一个借口或者说是托词。“小梁,妈真的舍不得你,你跟李莉莉现在闹在这样,我连个好觉都没睡过。”这些李莉莉好像也跟我提过,她说她母亲有时候跟别人打麻将,打着打着想到我们的事情又烦起来,跑回来偷偷抹眼泪。
  最后我对李莉莉的母亲说:“妈,你们别太操心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来解决,看缘分吧。”那时候我还真有种想法,那就是等到2003年底,如果我能说服自己,如果李莉莉没再跟那个广东男人在一起了,那么我们就重新开始。但是,我没把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不知道我到时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所以,我其实也清楚,李莉莉不会放弃跟那个广东男人在一起。我们依然在往不同的方向走。我李寒这个口头上的女朋友,我在网上疯狂地网恋,我还开始了放纵的生活……
  说说我对李寒的感觉吧。我承认,我喜欢她。不要去推敲爱和喜欢之间的区别。对于这两个词,我更习惯说喜欢,因为我总觉“喜欢”比“爱”更多掷地有声。我对李寒说过,我说:“小家伙,哥哥喜欢你!”她很乐意听到这种话,并不去追究爱与喜欢的区别。可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我就感觉我和她之间不会有结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去想,不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有个很固执的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在2003年带个女朋友回去给妈妈看,而李寒不会跟你回去。还有,我想我应该在2004年结婚,因为如果我27岁还不结婚,家人一定会急疯去。我不想看见父母再为我担心!
  中午我给李寒打电话。她说:“哥哥,过段时间我们可能会封校,我想明天到你那里去玩。”我说:“好啊,我到车站去接你。”真的,很奇怪,平常我可能只是往猪里投硬币才会很强烈的想到她。但听到她的声音,我总是有强烈的想见她的欲望。这种欲望不是生理反应,是心理反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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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22)
  
  
  李寒来长沙的前一天晚上,哈奔到汤铸家里玩去了,何梦如和利学亮也迟迟不见回来。我先是上网,听歌,聊天,看合体育新闻,挺无聊的,闷得慌,于是打电话给柚子。我常常闷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她,随心所欲地聊一些很流氓的话题。她问我在干吗,我说:“快过来救我啊,我身上一分钱都没了,没吃晚饭,饿死了。”我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她竟有点当真,我于是干脆顺水推舟地装到底,把她哄得团团转。她也够猪头的,最后还真信了,说:“你等等啊,我问问我妈冰箱里还有什么东西,我马上帮你带过去。”
  很快,只用了20分钟,柚子就在外面敲门了。她进来我就看站她笑,很得意地笑。她带了半条鱼和一些牛肉,用一个塑料袋装着。见我笑得异样,她顿时明白了一二,说:“你敢骗老子。”她除了喜欢叫我死猪头之外,还喜欢在我面前称老子,没大没小的。我说:“我怎么骗你了?你自己白痴就承认好了。”她把脚上那双可以杀人用的尖头皮鞋踢掉,换了双我的拖鞋说:“死猪头,给老子开电脑,我要上网。”为了让她息怒,我乖乖地照办。
  她只上了一小会,没聊得来的,就把电脑让给我了,自己坐在床上看杂志。我起身把门关起来,她马上就有所警惕,说:“关你个死啊,关了门等会别人回来了还以为我们在做坏事。”但我还是不顾她的反对,把门关上了。我没有回到电脑前,放了首黄大炜的老歌《秋天1944》。她说:“这么破歌,难听死了,换一首。”接着就走到床边,跨过我的身子来拿鼠标。我把她推回去,顺势把她抱住。
  我们谁都没说话,我把她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杂志扔到一旁,然后又是一番破坏与反破坏的工作,只是这个过程比第一次短了许多。很短的前奏,我们开始做爱。做爱的时候,她很安静,并不出声。我不知道她和别人是不是这样的。而我似乎很不专心,整个过程让我有些心不在焉,这一次,我想到了李寒。当欲望得到宣泄并平自己之后,我感到无比的空虚和失落,还有一种内疚。第一次,我觉得做爱索然无味。柚子穿好衣服,去找梳子梳头,用得是上次李寒到长沙来我帮她买的木梳!
  柚子开门上厕所,我提前若无其事地站在电脑前,把歌开得很大声。何梦如已经回来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听见她跟柚子打招呼,说:“又来了。”以前柚子来我这里玩,她们见过面,而且还聊得比较来。在我的印象里,何梦如第一次对我身边的女孩子这么亲近,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何梦如没再像以前一样,见到女孩子就问是不是我女朋友,在她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了。柚子上完厕所,也坐在客厅跟她一起看电视、聊天,我一直没敢出去。
  10点多钟,柚子进来说要回去了。我打车送她。到了她家门口,我并不下车,而是再坐的士回来。来回25块钱,不算贵。在回来的路上,李寒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明天上午就到。已经不记得我跟她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当时说话都有点舌头打结,有意提高说话的声音,想借此来掩饰住心乱。她说:“哥哥,我给你买了两件T恤,我觉得很漂亮,过段时间你就可以穿了。”
  等我到家,利学亮也回来了,又躺在床上发短信,看来真的走火入魔了。我说:“又在跟北京那个离婚女人搞短信恋啊?”他把一条短信发出去才说话:“是的。你到哪里去了?”我说:“送一个妹子回家!”“又带妹子到家里来了?”“什么叫又带妹子到家里来了?好像我天天带妹子来一样!”我递给他一支烟说,“什么时候你也带个回来,我把大床让给你,两米宽两米长,空间大好发挥嘛。”他把烟点上,短信又来了,我说:“如果只是无聊,就别真陷进去啊,到时拔不出来了,我可不会扯。”然后,进房间睡觉。
  上床之前,我把打车的士司机找的几枚硬币投进为李寒买的那头猪的肚子里。我问自己:靠这样来维持的一种想念,是不是有些牵强!李寒不在身边的日子,我对她的想念,甚至还敌不过对李莉莉的记忆。但是,我坚持每天往猪肚子里投硬币,然后想起李寒的那句带着几许天真的话:“哥哥,今天想了我几块啊?”每每,心竟然痛着。
  躺在床上虽然我很努力了,也数了几万只绵羊,可依然进入不了梦乡。失眠真的很痛苦的,有点像一个人想死却一次次被阎王爷拒之门外的无奈。我在想,李寒算什么呢?如果我跟李莉莉复合,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她出局;如果我能找到比她更容易让我进入现实角色的女孩子,她也只能退出。虽然我爱她。这不是借口,我对她的喜欢不只是随口说说。只是,我感觉她还太小,都还在上学,我们的未来存在太多的变数,就算有结果也还要等很久。而妈妈无止尽的担心,让我觉得自己再也耗不起。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太阳已从阳台上照进来,暖暖的,像一切都要有一个新的开始。我把窗户打开,把通往阳台的门也打开,好让新鲜空气进来。房间是得收拾一下的,还有,趁这好天气把被子洗了,到晚上应该就可以干。我要让李寒睡干净的被子,我不能让她在被子里闻到别的男人和女人的味道。
  把李寒接到家,已是中午。何梦如和利学亮都在,我做饭给他们吃,利学亮帮我的忙,李寒和何梦如则在房间里像两个孩子似地说着悄悄话。我把李寒叫出来,偷偷地说:“小家伙,在说什么呢?”我真的有点心虚,我怕何梦如一不小心就把我“风流事”翻出来说给李寒听。我把李寒拉到厨房,叫她看我炒菜。她说:“哥哥,我也学做菜吧,我什么都不会做,我怕做不好你的女朋友。”我说:“不用不用,哥哥会做就行。”李寒家里条件很好,又是家中独女,所以从小根本就没做过家务。
  吃过中饭,李寒去中南工大的同学那里玩,何梦如去上班,我在家里写稿子。本来是要陪李寒一块过去的,可她最后又说不要我过去了,说是怕我跟他们没共同语言。我笑着说:“你不会就嫌哥哥老了吧?”“什么嫌不嫌的啊,你本来就老了嘛,我们都有代沟了。”她拿了块小镜子,照了照说,“见同学要也打扮得漂亮点,你不懂吧!”李寒永远都是个可爱的孩子。她的左边耳朵挂满耳环,右边耳朵却空荡荡的,很古惑的样子。
  我抱着她说:“来,让哥哥亲一下再走。”她笑着要躲,然后又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指了指左边脸说:“亲这边,这边漂亮些,没长痘痘!”于是我就亲她的左脸,一下下,就是一下又一下的意思。无法否认的时,她站在我面前时,我有着难以抑压的心动,像回到了中学时对一个女生暗恋的那种感觉。
  晚饭我叫上了里欣。这好像都成了一种习惯,只要有饭局,譬如说有时候我有同学和朋友过来了,我都习惯叫上她。我拉着李寒的手,在门口给她打电话。她问我又有什么好事,我说我女朋友来了,一起吃饭。“想得美,要我去当灯泡啊?”我说:“怕什么,不止你一个灯泡啦,小如和我一个同学都在一起。”她于是很快就下了楼。我给她介绍说:“妹坨,这是你女朋友李寒。”她望着李寒笑了一下,说:“知道啦,早就知道了!”
  李寒这孩子我真不明白她心里是些什么样的怪想法。上次见过里欣后,回去竟然在电话里跟我说:“哥哥,你那个同事,就是叫里欣的那个,很漂亮哦,她要是能嫁给你,我就跟你分手。”所以里欣和李寒都在的时候,我就不由地想起了这件事。我对里欣说:“妹坨,上次李寒说只要你肯嫁给我,她就跟我分手。”李寒听我这么说,好兴奋似的附和进来:“是啊是啊,漂亮姐姐,我哥哥可是很好的哦。”我们开玩笑都不要紧,弄得里欣妹坨好不好意思的,一个人加快脚步走到最前面去了。
  哈奔和汤铸不在,多了个李寒,倒也不少乐趣。更重要的是,晚上睡觉不再是件伤脑筋的事。我一直和李寒在房间里面上网,她聊天,我在旁边看着,或者我聊天,她在旁边看着。在网上我有很多个亲密的异性朋友,李寒似乎并不介意我跟她们说一些看上去比较肉麻的话。她只是偶尔问上一句:“哥哥,这个人是不是喜欢你啊?”我说:“你以为你哥哥是刘德华啊,哪有那么多人喜欢?”然后她就去书桌上抱那头小猪,掂了掂说:“哥哥,好像有点重了哦,看来你想我还想得比较多。”
  不知不觉就到了12点,李寒问我:“哥哥,你今天晚上睡哪里?”我极不情愿地指了指客厅,装作早有准备地说:“外面啊,没看见外面有空床?”她说:“那你玩一会就去睡,我洗脸先睡了。”我用那个淡淡的草绿色脸盆给她倒了开水,守着她洗了脸。她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我坐在床边的电脑前,心不在焉地浏览新闻。我说:“小家伙,今天晚上哥哥不睡了好不好,我就坐在这里陪你说话。”她一边翻看杂志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好吧,不过说好了只是说说话哦。”我点头说好,然后就把电脑关了。
  她斜躺着,我坐在床上跟她说话。上一次,她睡下后连门都不让我进,这次政策宽松多了。我心怀鬼胎地对她说:“小家伙,这多不公平啊,你睡着,我坐着。”她把手里的杂志往床上一拍说:“那你想怎么样啊?你想躺着就躺着好了,不过别钻进被子里来。”于是,得寸进尽的第一步,是我躺在了她身边,虽然隔着厚厚的被子,但我感觉两个人已经亲密无间。她说很困了,要睡的时候,我就起身把灯关了。
  窗外的宾馆还有几个房间亮着灯,还有从五一路透射过来的一些路灯的余光,房间里也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李寒说睡,其实根本就睡不着,我们还是那么无边地说着话,像两个很投缘的孩子,一句搭一句地放牧着童趣。我们还是并排斜卧着,最后她躺在了我臂弯里,我低下头,用脸贴住她的头发。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她立马就忍不住笑了,因为怕痒。而我,像突然抓住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把她抱得很紧。她说:“哥哥,你是不是想吻我。”是的,我想吻她,虽然我天生不太习惯嘴对嘴,但我很想吻她。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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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03-12-12   
我低下头,摸索着寻找唇的去处,她却笑着躲。可最终我还是吻住了她,很长很长的一个吻,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我不太清楚吻是怎么计算个数的,按照曾经流行一时的接吻比赛,应该是换一次气就算一个吧。如果是这样,那么,我跟李寒接吻了很多个,一个接一个。我觉得她的吻是甜的,很不错的感觉。只是她总是很不小心地让我脸上也湿湿的,所以我们的吻基本上都是由我主动结束的,因为我要转过头,偷偷把脸上湿湿的地方在被子上擦一下。我不敢让她知道,我怕她说我不爱卫生。
  时间就在接吻和聊天中一点点过去。我们说话累了,就接吻,接吻累了又说话,周而复始。5点多钟,天已经开始慢慢放亮了,我们一下都没睡。我说:“小家伙,你想睡了吗?”她说:“还睡什么啊,天都快亮了!”就着淡淡的光,我看见她脸上泛着点点笑痕。她说:“哥哥,这是我的初吻。”我心里突然变得酸酸的,这种酸酸的感觉一直涌到了胸口。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吻,我的过去我和放纵,在李寒的纯洁面前,显得苍白而罪恶。
  整整一夜,她都说要跟我说件事,但又一次又一次地欲言又止,她说她还是说不出口。她那么口无遮拦的一个孩子,还有什么话会是她说不出口的话。我想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猜,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鼓励她说出来。其实我自信我猜到了答案,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后还是她下了决心,说:“哥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对你说,但是,我说出来之后,你不要认为是我不喜欢你,或者不在乎你。”我心里慌慌的。跟她认识这么长时间,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跟我说过话。
  “哥哥你是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不结婚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她让我背对着她睡,不许偷看她。我明白她所说的不跟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明白一个初记的孩子对自己的保护。我说:“我知道,我不会要求你的!”“但是,哥哥这么大了,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哥哥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她这个怪异的想法,我是猜中了的,但从她口里说出来,我还是感到意外,怪怪的感觉,心里有些凉。见我不说话,她推了推我说:“你生气了吗?哥哥。其实我说这样的话,我心里也难受,但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
  没人知道,我在那个时候难受得想哭,眼睛有点儿湿了。我无法去面对她这个问题,我已经没有资格说我不会那样做,毕竟我已经做过了。我也不敢对她说我以后不会那样,因为我想就算能等到她嫁给我的那一天,也还有一段无比漫长的时间。是的,我抢救不了过去,而且保证不了将来。我还有些害怕,想是不是何梦如发神经跟她说了什么,可是又不敢问。我转过身把她抱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能对她说什么呢?
  天亮的时候我们终于累了,开始睡觉,然后在中午的时候被电话吵醒。我睡觉向来都很沉,醒过来不是件容易的事。记得有次哈奔的手机掉到床底下去了,他和汤铸早上起来把大床移动了一下位置拿出手机。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起来后来问他们床是怎么回事。大学里也发生过类似事件。有回半夜三更抓贼,整栋宿舍楼的人全都起来了,惟独我一个人睡得安稳。第二天大家议论纷纷说抓贼的事,我就莫明其妙地看着他们。
  我的手机响的时候,是李寒把我弄醒的。她捏了我的鼻子,又扯了我的耳朵,我才费力地睁开眼睛。拿着手机一看,竟然是柚子打过来的,我吓了一跳。不敢接,又不好按挂断键,我只好转成静音,造成一种手机主人不在旁边的假象。李寒问我为什么不接,我说没什么接的,继续睡。谁知我一转身,家里的电话又响了,我赶紧对李寒说:“别接别接,睡觉好了。”当电话再响第二次的时候,我干脆把线给拔了。
  李寒已经先我下了床,她说她不想睡了,要去给我弄东西吃。她刚出了客厅,我就隐隐听见了敲门声,我有种预感是柚子,触电似的跳下床,跑到客厅,紧张兮兮地小心对李寒说:“不要出声,我去看看是谁。”李寒却抢着我自己去看,我无技可施。看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面,把眼睛对准猫眼看了几秒钟,又轻轻地走到我跟前说:“哥哥,是个女的。”我把她拉进房间里,说:“先在里面坐一会,不要理她。”不知道我的脸红了没有,但我的的确确已经慌了神。我以为李寒为继续追问敲门的是谁,可是她没有。
  我借口去上厕所,把李寒留在寝室,出去了。也对着猫眼看了几秒钟,奶奶的,真的是柚子。这家伙怎么不请自来了,她以前从来不自己跑我这里来的啊。她大概知道有人在房子里,所以还一个劲地在敲着门,很大声,把我的胆都快吓破了。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心想,难道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过了一会,我听见我的“副总经理室”有东西丢进来,再往看门外,柚子已经开始下楼了。我这才吁了口气,但心还砰砰地跳得厉害,左右心房简直就像在百米赛跑比速度似的。我进到“副总经理室”,拾起地上的几本杂志,是柚子借过去看的。还有一张小条张:死猪头,我明天去深圳出差,今天赶来还你杂志,也不知道你死哪去了,丢在厕所你,你自己收拾吧。我骂了句他奶奶的,又转身出来,竟然连上厕所的事都给忘了,脑子里几乎就是一片空白。这样的情节,像小说,实实在在发生在现实里,大概是巧合吧。但我知道,就算是巧合也是我亲手制造的,如果没有与柚子在被子里做过事,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把门打开,然后对李寒说:“小家伙,我一个朋友,玩得特好的哥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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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23)
  
  
  让李寒活在我对李莉莉的想念里,已经够残酷,如今又让她背负这么沉重的现实,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罪恶,简直可以被抓到阴间去给阎王爷倒屎倒尿了。她在长沙呆了两天,我哪里也没带她去玩,心底躲着一种本能的害怕,害怕与她对视、与她说笑。所以我故意让自己很忙,紧攒着心虚地工作。送她走的时候,我站在车外,看着她甜甜地望着我笑,然后把头伸出来,说:“哥哥,再见,要记得想我哦!”很真切地,心里生出一种永别的凄楚,总觉得车开走后,她就再不会来到我身边。
  我发誓不再跟柚子交往,至少不轻易把她带到我房间,非典正好成了很好的自然力量。柚子也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按照她说的,就是“乱伦”吧,毕竟我们从内心来讲,都是把彼此看作“哥们”的。我打电话给她说:“听我的,我们忍住不见面,等上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恢复正常了,再见面。”她说:“死猪头,你现在才知道这么做啊?!”现在才知道?似乎有些晚,但我必须亡羊补牢。
  作为“一家之长”,在李寒走的那天晚上,我召集大家开了个家庭会议。也许很多人看来会觉得可笑,可那天晚上我们4个男人真的很深地谈到了感情这个问题。我对哈奔说:“好好去爱,别像我一样做出出格的事来。还有,爱了就要为将来考虑,不要安于现状,有机会换换工作。”哈奔那时工资待遇不是很好,每个月千把块钱,而父母又无法资助太多,有爱情了自然应该考虑成家的费用。
  利学亮跟那个离婚女人的事,我没说太多。而对于汤铸,我只是告诉他,以后谈恋爱,别太在乎对方是不是处女,这真的不重要,也不是在这个社会还能在乎得起的东西。道理其实很简单,我希望男人和女人之间,爱了才有性,而是不是女人的第一次,大概只有身体交融后才能水落石出吧,而要在这个时候用身体的真相来放弃和否定爱,应该就是对爱的一种残杀和不公了。
  最后说的当然是我自己,我换了副轻松的语气说,我从今天开始做和尚。汤铸习惯两只手捧着杯子喝茶,他看怪兽一样看着我,说:“老梁准备禁欲?那禁上一两年级别就跟我差不多了,准处男状态。哈哈!”利学亮和哈奔都笑岔了,利学亮更过分,竟然连鼻涕都笑出来了,真的是大煞风景。我把卫生纸递给他,然后接着汤铸的话说:“禁欲禁欲,不然就禽兽不如了,等李寒嫁给我的那天解禁。”哈奔最后补充:“那按摩以后还严禁去了,陪金失银,无聊而且不划算。”这建议好,大家举双手赞成。
  没想到过了没几天,利学亮就跟我说,他要去北京,去投奔一个在那边做图书的高中同学,也为了跟那个离婚女人在一起。我问他:“你去那边工作,发展大些,我支持,但感情上的事,你真的想好了吗?不怕见了后失望吗?”他只是叹气,并不回答我的问题。他拿出袋子来收拾行李,说:“其实我也是想找个谈得来的人,结个婚,平平淡淡地生活。从上大学开始就在外面跑来跑去了,我觉得这种流浪般的生活很累。”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他,我们中学同学六年,大学虽然不同校,但交流还算多,我们都真切地体验了一个乡下孩子混在城里的艰难和不易。那个离婚女人在北京买了一套房子,不大,只70多个平方,但也是一个安定的窝吧。记得利学亮跟我提起的时候,眼里透露出一种对家的向往,对点滴温场的渴望。他不是一个没有理想的男人,他只是跟我一样,一步一步地明白了现实的残酷。
  利学亮坐的是下午的火车,天气不错,有阳光照在马路上,暖暖的感觉。可是想到北京的非典闹得更厉害,他就这么奔过去了,心里挺不是滋味。何梦如上班去了,我跟哈奔、汤铸去送他,走路到的火车站,然后都进了站台。我把买的两包烟塞到他口袋里说:“有空想想我们,想想我们这个家。非典没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去别的地方,就算死,死在首都也值嘛!”我尽量想开些玩笑,让想每个人都忽略一些分别的情绪。才好的兄弟,其实很多时候各奔东西后见次面也是挺难的。
  回住所的路上,汤铸那张嘴又忍不住了,说:“少了个人,以后你们带妹子回来睡就方便多了,不用两个人挤了。”我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说:“看来我昨天晚上的家庭会议白开了。”他和哈奔就笑了。他们两个一起笑绝对经典搞笑,两个牙都不好,笑过之后就互相攻击,你指指我的牙,我指指你的牙。那场面改成小品搬上春节联欢晚上,大概都能把赵本山那老头挤下厕所了。
  到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往猪肚子里投硬币,然后给李寒打电话。我问:“想哥哥了吗?”“想了啊,我一天都在想呢,我觉得我什么都不会,要怎么才能给哥哥做个合格的女朋友。”跟我聊得差不多了,她又要哈奔和汤铸接电话,说是要经常跟奔哥和铸哥说说话,感受一下我们的生活。我看见他们都被李寒逗乐了,从接电话到放下电话一直笑得合不拢嘴。他们都很喜欢李寒,都说李寒跟李莉莉一样,会很适合我。
  把电话交给他们之后,我就打开电脑开始上网了,没再做接电话的准备。没想到李寒最后还是要汤铸把电话递给了我。她说:“哥哥,我觉得何梦如好搞笑的。”“小妹妹一个的,有什么搞笑的。”我应付地答了一句。“我告诉你啊,我在你那里的时候,她跟我说你好像有点坏。”我心里紧了一下,问道:“快说快说,她说哥哥什么坏话了。”李寒没具体讲她们谈了些什么,只是调皮地对我说:“哼,我才不信她呢,她想挑拨离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天真,还是在用天真来回避一些什么。
  我和哈奔、汤铸正在议论何梦如到底对李寒说过什么的时候,何梦如回来了,我们赶紧把话打住。哈奔和汤铸出客厅看电话,我继续呆在电脑前面。何梦如站在我房间门口叫了声“梁哥”,我有些不高兴地答了一声,说:“你回来了?”那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要对这个看上去单纯简单的小女孩另眼相看了呢?她走到我跟前,说:“梁哥你又在写稿子啊?!”然后就把手中的瓜子在我面前晃了晃,问我吃不吃。我说:“你吃,梁哥从来不吃零食的。”
  何梦如见我似乎在忙,站在我身后看了一会,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书桌上。上面放着李寒给我买过来的一瓶洗面奶和护脸霜。我本是不用这么东西的,可李寒坚持,我也就放在书桌上当摆设了。何梦如拿着那两件小东西,看了看,说:“梁哥你也用这东西啊?”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有点不屑地说:“李寒给我买的。”她没再接话,而是乐颠颠地小跑着出去了。
  客厅里在放电视,吵得很,我起身准备把门关起来,何梦如又小跑着进来了,手里拿着两件小东西,递到我面前说:“梁哥你用这种吧,很好的,男的女的都可以用。”我看了一下,也是护脸霜和洗面奶。真搞不懂这妹子是哪根神经出毛病了,我大惑不解地看着她,一时竟无言以对。她还在一个劲地说这里好那里好,我说:“我不用这东西的,你自己用哦。”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东西放在我书桌上。过了一会可能觉得不妥,又拿起来,说:“梁哥我放到洗手间去吧,你洗脸的时候就可以用。”说完就出去了。
  晚上跟哈奔和汤铸聊起这事,哈奔问:“这妹子该不会是喜欢你吧?”我说:“应该不会,可能是不懂事。”汤铸一个人偷笑着,像是在庆幸自己没喜欢上何梦如,不然就出师未捷身先殒了。这时再想起那个何梦如在我房间听歌到半夜的夜晚,心里发麻。(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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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24)
  
  
  虽然非典在长沙也闹出了点风声,但没到闭门不出的地步。我所在的燕山街,每天依然是人来人往,大家不戴口罩,自由呼吸。路边的餐饮小店,每天用餐时间,仍旧客满,女人细嚼慢咽喉,男人大块吃肉。长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俗得可爱,喜欢无拘无束,喜欢洒脱地生活。说白点,那就是长沙不是很把自己当回事。所以这个城市,很少有排外一说。好比打的,你说长沙话或普通话,甚至是地方方言,绝对是一样的价格,除非你很命苦地遇上个很变态的司机。
  上午到单位就是开了个他妈的动员会。本来动员会应该是让人很热血澎湃的会议才对,可这天开的这个会的确很多人跟我一样骂他妈的。会上领导说非典来了,大家要紧紧团结在共产党周围跟祖国和人民共渡难过,我坐在最后面一听着就咬牙切齿,什么祖国啊人民的,谁不知道,我身为红色青年这点觉悟都没有,我早跳楼自缢了。当然更让我紧捏拳头想要大刀向领导头上砍去的是,非典竟然成了单位降我们工资的借口。如果说非典是中国人民的公事的话,本单位这招算是以公谋私了。
  吃过中饭,班也懒得去上了,反正工资打折,上班时间打个折扣也在情理之中。早就跟文燕说好了,她陪我去买衣服。我说:“文姐,以后工资就是跳楼价了,衣服也不能穿好的了,我们就去看看有没有跳楼价的衣服买吧!”文燕说是啊是啊,大家都等着跳楼,然后又问我:“怎么,钱又用完啦?那衣服我给你买吧。”我说:“别,千万不要搞得男亲女爱的,不然绯闻愈演愈烈可别怪我。”
  我们去的是阿波罗商场广场,就在火车站近,离单位不远,跟我住的地方走路大概只要十来分钟。文燕问我要买什么样的,我说也没什么具体的标准,夸张点的,走在街上引人注目的就行。结果我们把整个商场都逛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件让我满意的衣服。看来要找到与众不同点的衣服,还是得去路边小店淘。
  从商场出来还只两点多钟,我说:“文姐,要不要到我那里睡个午觉再回去?”她立即反对:“睡你个头啊,要是被我妹妹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两个不清白呢。”对头,说到她妹妹我一下就清醒起来了。何梦如这家伙,我得告告她的状才行。在沿八一路往回走的时候,我对文燕说:“文姐啊,你那个小如妹妹嘴巴子还蛮多的哦,竟然敢背地里往我的爱情生活里捅杀子!”她问:“是不是你的一些不清白的私生活被我妹妹发现了啊?”我轻推她一下,然后就把何梦如对李寒揭我“黑底”的事给说了。
  “我妹妹不会真喜欢上你了吧?看见你谈女朋友就吃醋了!”文燕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我说:“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我不喜欢她啦,瘦瘦小小的还减肥,你不知道她那副正反都是背的身材很让男人失望的。”文燕大概不太理解汤铸发明的“正反都是背”的这个说法,很疑惑地问我:“你说我妹妹什么让男人失望啊?”烦,我干脆把话说直接好了。我说:“意思就是,你妹妹是干瘪四季豆类型的美女啦!”文燕笑,骂我自以为是。
  走到长岛路口,文燕本来打算坐车回去,但最终还是被我软泡硬磨拉回了家。她说她要去约会,我说结了婚的人约会可是做贼哦,她说现在流行,我说流行这种东西迟早会像非典一下害死人的。她虽然结婚好几年了,但一直过得很自由,跟老公互不干涉,各玩各的,倒也逍遥自在。跟她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我常常喜欢拉着她一起玩。
  汤铸和上上午班的何梦如都在,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好像还聊得蛮来的。看来身价相等的两个人还是有共同话题一些。为了照顾一下文燕的面子,我对何梦如说:“小如,你姐姐来看你了。”何梦如站起来,拉住文燕的手,好兴奋的样子,其实矫情得要死。汤铸叫了声“文姐”,坐着没动。汤铸坐着看电视,如果手里没端茶,动作也是很经典的,他习惯翘个二郎腿,把两只手夹在两腿之间。我和哈奔都笑他是害怕自己那童男之身受到意外袭击,所以时刻保护着。
  文燕到何梦如房间里去了,我想她会跟何梦如谈谈,在路上我已经跟她交待过了,要他叫何梦如不要随便干涉我的私生活,不然我就叫汤铸去泡她。而我,回到家都习惯首先把电脑打开,有时候没什么事可做就放歌听。汤铸吵着要听黄昏,我说过时了,他坚持,我也就没办法。可这歌对我来说是比较残酷的,终让我轻而易举就想到2002年冬天,我刚搬过来的时候,在寒冷的寒反复听着这首歌,想起李莉莉。
  做晚餐的菜是等哈奔下班回来后再去买的,我把里欣妹坨也叫过来了。还是坚持“厨房禁止女人入内”的原则,我和哈奔、汤铸3个大男人在里面忙乎,她们3个女的在外面看电视。等到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全奔和汤铸要出去,我马上制止,说:“这也太不够义气了吧,留我一个人在厨房多没意思啊。”哈奔说:“好好,那我们陪着你。”然后他们两个就真的神里神经地从客厅各搬一条凳子进来,坐在我后面,悠哉乐哉地吸烟。
  里欣妹坨跑进来,看见这滑稽场面,大骂变态。我说:“骂得好,骂得好。”我当然有底气说骂得好,我在炒菜,没什么好变态的,他们两个陪着我才是变态。反正里欣又不知道是我要求他们这样做的。里欣妹坨往锅里看了一下,对我说:“梁哥哥,我在燕山街那头找好房子了,明天搬,到时我叫你哦。”里欣在我对面租的那房子,好是好,只不过房东是个离异女人,自己也住在一间,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离婚女人挺寂寞嘛,里欣却时不时会带男朋友去玩玩,别人心里肯定不好想啦,不说嫉妒,至少是羡慕的。
  等里欣妹坨出了厨房,我马上对哈奔说:“哈奔,快过来给老哥点支烟。”我炒菜的时候习惯抽烟,这可不能让里欣她们发现了,不然准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肯定会怀疑我不小心就会把烟灰弄到菜里头去。哈奔给我点上烟,说:“老梁,我们三兄弟就你最拽了,连炒菜都摆酷。”他们两个在旁边吵个不停,结果等开饭的时候,大家反应所有的菜盐都放多了,实在有辱我“本户一级厨师”的美名。我很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每个给你们倒杯开水,你们洗洗再吃。”
  我吃了3碗饭,正准备去盛第4碗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利学亮的。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才打电话给我啊,我以为你本隔离了呢。”我解释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没听清。然后我问他:“跟那个离婚女人见面了吗?”他说见了。我再问:“感觉怎么样啊?”他在那边嘿嘿地笑,不回答,我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说:“那现在没住在一块吧?不满意就不要随便去招惹别人,小心以后脱不了身。”可他却告诉我,已经一住了一晚了。他属于说话比较文雅的那种,住了一晚大概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跟利学亮讲了几分钟,我看了看餐桌上的菜已经所剩无几了,特别是我心爱的那盘辣椒炒猪肉正在被残忍地瓜分。我赶紧对利学亮说:“好啦,你自己注意点,什么事想好再干,不要饥不择食。哈奔和汤铸都在,你和他们说几句。”他说好,然后我就把手机递给了哈奔,自己盛了一碗饭赶吃猪肉。里欣已经吃完放下碗筷,看着我猴急的样子,说:“不要紧张啦,又没人跟你抢。”我说:“你不跟我抢有人跟我抢啊。”接着继续埋头猛吃。
  文燕吃完饭坐了一小会就走了,说是虽然不怕老公,但回去昨了还是怕引起老公的高度注意。里欣妹坨本来是要跟文燕一起出门的,都进到门口了,却又折了回来,走到我跟前说:“梁哥哥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说点事情!”看她很正经的样子,我都莫明其妙起来,心想她难懂还有什么秘密跟我说不成……(未完待续)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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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25)
  
  
  里欣妹坨暂时没走,折回来坐在客厅,看电视。我说:“妹坨,你不是说要跟我谈心的吗?”她正看湖南经视的那个“越策越开心”,很入迷,我连问两遍才听见。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把脸转向电视机,有点不情愿地回了我一句:“好了啦,等我看完这个电视再说。”我说:“算你狠,找我谈心还要我求你似的!”里欣不理会我,哈奔却接过了话:“里欣啊,你不会真想找老梁谈心吧?他可是学兽医的哦!”
  我进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上网、听歌。我把声音开得很大,反正是大到不让电视的声音影响效果。里欣妹坨有意见了,跑到门口对着我凶道:“不要影响我看电视!!!”我回过头,得意地笑了两声,说:“要是你是我家老婆,我会考虑把歌放小声点!”我习惯在说不过我的时候骂一句“你去死”。她也不客气,把电视的音量开大,试图大过我放歌的声音。我干脆把电脑音箱旋到底,整个房间顿时就像要地震了一样,恐怖得很。
  这时搁在床上的电话响了,我马上关掉电脑里的歌,再急急跑到客厅请求休战。慌手慌脚地拿起听筒,很熟悉的声音:“是不是在忙啊?这么久才接。”是李莉莉。我心情本来好好的,一听到是她,心里又变得乱哄哄的。说:“没忙呢,有个同事在这里玩,我刚才在跟他们闹着玩!”“女同事啊?”我说:“是啊,女同事。”她有点言不由衷地“哦”了一声,我很自然地给她解释:“别人有男朋友的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可是当时我真是脱口而出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吧。
  他们还在客厅里很大声地聊天,我跟李莉莉说:“你等一下,我把门关一下。”关上门,不吵了,更重要的是好像心稍稍安定了一点。她沉默了一会,说:“我妈最近没给你打电话吧?”我说:“没有啊。”而实际上,她妈妈自从闹非典后,给我来过好几个电话,不过没说什么,只是叫我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自己注意卫生。哦对了,还问过我有没有女朋友。
  见李莉莉不说话,我叹了口气说:“你不用担心,我也不会有事没事给他们打电话的,我不会再让他们感觉我的好,然后干涉你自己的选择。”李莉莉最后叫我自己保重,就挂了电话。跟我分手后,她给我电话“保重”二字出现的频率特别高,而我总会说气话似地回她一句:“放心啦,我死不了!”虽然因为她也曾想过死,但现在不会了,不管能不能很好地活着,至少不会再想去看看天堂是啥模样。听说天堂也不好玩,那里也有出卖和背叛!
  每次跟李莉莉通完电话,我都会觉得胸口发闷。我把房间的门打开,里欣妹坨就问我:“又在跟哪个妹妹说情话啊?连门都要关起来!”我走到汤铸边上,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以后有电话来了,你们先接啊,是李莉莉的就说我不在!”其实这个时候我很清楚自己的心理,嘴上这么说,但要做到从此跟李莉攻割断一切牵联,几乎不可能。里欣妹坨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看着我说:“你不是都有新女朋友了吗?怎么还跟广州那个藕断丝连的。”我说:“断你个头啊!”
  我重又坐在电脑前面,疯狂地跟一大堆人聊天。在QQ上,我一般都是隐身,只有很烦躁的时候才会上线去跟很多很多人同时开聊。广西的卓卓,是我聊了很久的老网友了。跟李莉莉分手后,我把心里所有的苦楚都对她说过。女孩子当中,她对我的安慰算是最多的吧。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至今在我的生命中还保持着最高纪录,从晚上7点打到第二天早上10点。想想真是吓人。
  这天晚上刚好她也在。我心情不好,只会反反复复地对她说两个字:烦躁!而她会接二连三地给我说开心的事,一个人说。生活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被她说得天花乱坠。她在一家大公司做业务,口才好得不得了。我们没见过面,也从来没想过看她的照片。我觉得,我和她,是属于那种心灵上的朋友。见我不停地说“烦”,她给我回话过来说:你要是再烦,小心我杀到长沙去把你暴打一顿啊。我说:好啊好啊,你过来啊,看谁打不过谁!其实我知道她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想外出一趟哪那么容易?!
  我正聊得欢,里欣妹坨进来了,说:“又在网上招惹小妹妹啊?”我说:“没办法啊,空虚啊,无聊啊,烦躁啊,跳楼啊!”里欣在我旁边坐下来,看了一会我聊天,说:“好了啦,别聊了,跟我说说话。”我马上把QQ隐身,问妹坨想要跟我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男朋友不好啊?”里欣一下变得很认真的样子。我依然是副开玩笑的语气:“你是说那个什么国吧?我说他不好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你不要受影响哦。”
  然后里欣妹坨告诉我,他们在一起经常吵架,好像越来越感觉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而且她家里人好像不同意。我拍案而起,说:“那就分手啊,我觉得你随便找个都比他强。比如说我,嘿嘿。”“去死,懒得理你了,别人跟你说正经的你还开玩笑,我烦都烦死了。”我说:“我没开玩笑啊,难道我不比她强啊?”其实我本应该好好跟她说话的,可我这人没正经惯了,总喜欢调侃来调侃去的。
  里欣妹坨走了之后,我就在哈奔和汤铸面前说开了:“最新消息,里欣妹坨要跟他男朋友分手了。要是真分了,我们都有机会啦!”这当然是玩笑话,里欣妹坨跟那个什么国来着的感觉,我很清楚。两个人吵归吵,但感情还是深得不得了的。那个什么国的了解得少一些,但从里欣妹坨平常的一些言行可以看出,她用情很深,就算有了些不和皆也不是说分就能分的。
  里欣是第二天晚上搬的家,由于只是从街这头搬到那头,所以就没请搬家公司,只叫了脚踏车。她一个同学也来了,再加上我和哈奔,劳力倒也够用了。房间里的东西她都预先收拾好了,只需要一件件提到楼下就行。我问她:“你男朋友怎么没过来啊?”“他最近忙得很,而且非典封校,出不来。”里欣说这些的时候,看不出有埋怨。所以我想,她跟男朋友的一些误会大概也过去了,替她高兴。只是我那时候一直搞不懂,她为什么喜欢姐弟恋。她那个叫什么国的男朋友,比她小。
  脚踏车一次拉不了很多东西,所以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还是忙到快10点才忙完。她新找的房子也是两室一厅,比我租的那套小一点,500多块钱一个月,还不错,只是楼层高了点,在7楼,爬得人腿发软的高度。其实对女孩子来说,楼层高点不要紧,每天上上下下的,就不用刻意去减肥了,省钱省事就能达到美体瘦身的效果,多好!
  在房子里,妹坨把凳子擦干净,叫我们先坐下休息一下。我没坐,而是四处看看了,说:“妹坨啊,一个人住不会怕吧?我不我住你隔壁来算了,免费做护花使者。”哈奔拿着瓶矿泉水,喝了一半,停下来说:“里欣啊,你千万别让老梁住过来,最危险的人物就是他了。我想你也不会让匹狼住到隔壁来吧!”我说:“喂,哈奔啊,你少破坏我的公众形象哦!”哈奔嘿嘿笑着不再吱声。里欣妹坨递给我一瓶水说:“哈奔说得对,我就算在隔壁养圈猪也不会让你住进来的!”我说那你叫哈奔住过来好了,她说:“这倒可以考虑!”
  里欣要请我们吃东西,大家就一起下了楼。她租住的这栋楼的第一层,是一个很大的菜市场,路过的时候气味把鼻子刺激得难受。而且那条小巷子真的很黑,是劫财劫色的好路段。我对里欣说:“你以后回家都戴口罩好了,一是可以不闻到这些臭气,还有可以掩饰自己美女的身份,这样会安全些。”刚把话说完,手机短信来了,是广西那个叫卓卓的网友发过来的,问我今天是不是还在烦,怎么没看见我上网。我随便给她回了一条说:是啊,还烦着呢,等着你来长沙揍我!
  走到燕山街,里欣问我:“梁哥哥啊,你决定吧,看去哪里去比较好。”我摸了摸肚子说:“好像还很饱啊。我们都吃过晚饭的。”“可我和我同学没吃啊。”里欣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看着我说。而这时候我最喜欢去的小蓉园酒家已经关门了,别的店子我又实在不想去,于是提议到对面的杨裕兴吃碗面。杨裕兴的面在长沙很有名,味道不错,比较突然的缺点就是里面的服务员长得大都不咋的,多少会影响一些胃口。
  吃完面,里欣和她那位同学回新居,我和哈奔回我们自己的住所。路上哈奔乐颠颠地对我说:“今天我仔细看了看里欣,还蛮漂亮的呢?”我说:“你不会想打主意吧!”哈奔连声否定说:“哪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太喜欢乱来的。只是跟陈妍谈恋爱好像跟没谈似的,有点郁闷。”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哈奔那个叫陈妍的女朋友也怪得很,只要哈奔不去找她,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找哈奔的,连个电话也不。
  我搭着哈奔的肩膀说:“你不会想换一个吧?”他傻笑着说:“有这个想法,可是你知道这种妹子甩起来比较麻烦的。”我说:“麻烦肯定麻烦啦,别人第一次都给了你,你没感觉了想拍拍屁股走人哪会很轻松。”哈奔分我一支烟,皱着眉头苦笑了一下。他是个常常拿不定主意的人,什么事都想来探探我的口风。他告诉我,陈妍快毕业了,学校组织他们去广州找工作。我说:“这是个好机会,你叫她去吧,如果你真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分开可能会容易解决些。”哈奔有些无奈,说:“可是她好像不太愿意去。”关于他俩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太多,那时候我自己都烦得要命,那管得了那么多。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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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03-12-12   
回到家,从同学那里玩回来的汤铸说:“那个李什么寒的,给你打电话了。”我说:“是吗?跟你说什么了呢?”“她说她给你织了两双鞋垫,问你什么时候去拿!”汤铸边说边开心地笑。李寒这家伙,跟谁都喜欢开些这种玩笑,弄得大家一谈到她就说是我家童养媳。我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记起,我好像有好几天没跟李寒打电话了。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很多时候真能把她忘了,甚至,我偶尔会想不起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像在单位,每每跟同事聊到感情问题,我总喜欢像个“结婚狂”似的说:“有没有合适的啊,给我介绍个女朋友来。”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只代表玩笑。
  我打电话到李寒寝室,依然是故弄玄虚:“喂,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我女朋友好吗?”晕死,这次竟然不是李寒自己接的。那边一个女生满是不解地问道:“喂你好,请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我说李寒啊,对方这才明白,哦了一声,紧接着大叫了声:“李寒,你的电话!”虽然很久没跟李寒联系了,可她并不生气,只是问:“哥哥,你这段时间很忙吗?”我不知道怎么对她说,忙是忙,可并不是工作上的。
  我突然有种感觉,感觉自己似乎在一步步地远离李寒,虽然不是心甘情愿,却也显得身不由己。我背着她在网上跟女孩子打情骂俏,背着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找人介绍女朋友,背着她一次次地想李莉莉,背着她预谋着2003年过年是不是可以找个人带回去给妈妈看。我的心思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连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喜欢李寒给我的那种感觉,可为为什么我总在与她背道而驰?
  所以当广西那个网友卓卓说来看我的时候,我满口答应了下来。那时候有一个不可理喻的想法:那就是只要有合适的目标,也许我随时可以放开李寒。我告诉哈奔和汤铸,说广西有个网友要来看我。哈奔说:“老梁好福气啊,来看你,还不是送死!”汤铸则又是满口新词汇:“送死太严重了点,说‘送搞’贴切多了!”坐着在看电视的何梦如很好奇地转眼望着汤铸问道:“铸哥啊,‘送搞’是什么意思啊!”我和哈奔笑得前俯后仰,汤铸脸都红了。何梦如见汤铸不回答她,又望着我问:“梁哥,是说来给你送稿子吧?”狂晕!
  或许是因为只何梦如一个女孩子的缘故,我们常常把住所完全当作男人的世界,说话从来不避“黄”。更有意思的是,有次汤铸上厕所,连门都不关,如果准备去洗脸的何梦如一头就撞了进去。据汤铸交待,他当时吓得赶忙刹车,把宝贝玩意收进裤囊。这事不是说停就能停的,所以那天晚上我和哈奔坚决要求把里里外外的裤子都换下来自己用手洗掉,连洗衣机都别给他用。现在又说出什么“送搞”来,好在何梦如不解其意。
  卓卓两天后坐火车来了长沙,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网友见面,因为在网上我们的关系就暧昧着,带点网恋的意思吧。我没看过她的照片,我对她还是有所期望的。我去火车站接她,在出站口东张四望的,心里好像还有那么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见网友,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见上面之后该怎么说话怎么做动作。她所坐的火车晚点了10多分钟,这10多分钟里我抽掉了3支烟。
  终于见上面后,我微微有些失望,但我竭力掩饰着。我装的本领很不错,就算失望也可以谈笑自如。她跟里欣差不多高吧,也是瘦瘦小小的,笑起来倒是很好看。我带她往家里走,问她:“坐火车累吧?吃饭了吗?”她跟电话里说话一样,大大咧咧:“好像有点累哦,不过还好,对面坐了个长沙帅哥,我跟他聊得挺来的。”到燕山街后,我说带她去吃点东西,她说饭肯定吃不去。于是我跟她一起去吃了碗米粉,然后就回去了。
  哈奔他们都睡了,两个人睡客厅的高低铺。卓卓问:“我今天晚上睡哪里?”我指了指我那张大床说:“当然是睡这里啦,这可是贵宾房哦。”我假心假意地问她:“卓,看到我是不是有点失望啊?”我歪头装模作样地把我打量了一番说:“还可以,不算太失望!”我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就抱了她。只是抱了一下,并不其他,因为这个时候她说她胃痛,挣脱我的双手去包里找药。她胃一直不好,以前就跟我说过,胃药是时刻都带着的。
  我到客厅给她倒了杯开水,进房间后就顺手把门关上了。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有揣摸女孩子心理的天赋,虽然卓卓并没有给我任何的暗示,但我还是觉得如果今天晚上我呆在房间里,一定可以发生点什么。其实在对她不是很满意的情况下,我完全可以用上半身的理智战胜下半身的不安分。也许真是着了魔吧,我的上半身竟然没有太多的思考,在那一刻。她刚把药吃完,我就又抱住了她,说:“卓,我们睡觉吧。”
  依然是关掉房灯,留下台灯,我们在同一床被子里躺下。说实在话,被子里真不是一个思考问题的好地方,特别是一男一女紧拥而眠的时候。卓没有身体上的反抗,她只是喃喃地说:“你不要欺负我啊。”如此苍白无力的语言甚至都说不上反抗。她比我还大几个月,而且有男朋友,一起都买了车,说我欺负她似乎并没什么道理。
  可跟她做爱,却很失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中途我突然就失去了激情,我觉得自己好像根本就没专心此事,脑子里在那种被被子掩盖的动作中不停地想着什么,或者就是一片空白。可失败代表没做过,只有开始没有结束也不意味着就没犯错。我停下来,说:“卓,我累了,想睡觉!”她不说话,匆匆穿好衣服,把灯关了。房子里暗下来,窗外还有宾馆里的余光,可我觉得眼前是一片黑暗。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什么会这样?抛开李寒不说,我觉得我自己都不配做妈妈的儿子了。在妈妈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听话,懂事,不舍得伤害。
  不清楚卓卓是不是睡着了,因为我再没敢去碰她。我就那么躺着,睁大双眼,像躺在一个黑暗的深渊底,感觉对自己的每一条出路都看不到希望。我怎么就变成一头欲望的动物了呢?想起前段时间开的那个所谓的“家庭会议”,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的誓言,我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真爱的本领,只剩下欲望的爪子,不放过任何猎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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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03-12-12   
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26)
  
  
  卓卓是有点疯,嘴巴子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跟哈奔和汤铸他们闹得比跟我还熟。在长沙的第二天,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个人跑出去玩了,跟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位“帅哥”,回来告诉去了桔子洲头。晚上我帮她在附近的宾馆开了间房,送她过去之后她又打电话回来,叫我们过去陪她打牌,说一个人好闷啊。我因为要赶稿子,没去,哈奔和汤铸自然也不会过去。一觉醒来就是星期日,我最忙的一天,因为要赶星期一交的稿子。我托哈奔陪她去世界之窗玩了一趟,结果她把脚给崴了,不过回来还是笑嘻嘻的。
  星期天晚上送她回广西,三大护花使者齐齐出马。这次何梦如好像放聪明了一点,没怎么跟卓卓说话,也没问三问四的。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卓卓跟我和哈奔、汤铸都打得火热,何梦如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朋友。出门的时候何梦如还满是好奇地问:“你们都去送啊?你们都认识。”看她天真得白痴相,不理她。哈奔回头跟她说了句:“你是不是也想一起到火车站走走。”她不再说话,忙自己的去了。
  后来卓卓和我们3个都成了很好的朋友,不要指责世上的事不可思议,我们都做到了把那一晚的事忘掉。她刚回去有次跟我通电话,我随口说了句“两脚把你踢飞”,她开玩笑地跟我顶着来,说:“你有本事踢啊,以前踢死是我一个人,现在踢一死就是两个了。”除此之外,我们对那件事绝口不提。有时候打电话到我们房子里,常常不先找我,找哈奔和汤铸聊够了再拉上我说几句。听哈奔说,卓卓现在还偶尔发短信“骚扰”一下他。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感觉整天都在送人似的。哈奔的那个女朋友陈妍,在哈奔的游说下,终于决定去广州找工作。哈奔一个人去送的,然后在火车站打电话给我,问我和汤铸要不要过母校去玩玩。我说现在非典呢,去玩什么?他说:“老梁啊,你不知道,现在农大的妹子质量大大提高了,我们去看一下啊。”我说:“你不得了了,刚把人送走就想去另寻新欢?小心哪一天被人用刀猛砍横尸街头。”不过想想也确实好久没过去玩了,于是我问汤铸要不要过去,汤铸说:“去玩玩也要得,反正无聊!”汤铸也的确够无聊的,找女朋友的事一直悬着,又不用上班,跟个死活人似的。
  我和汤铸走路到火车站,跟哈奔会合后,一起坐上的士。本来到农大有很交车,110路,也挺方便,可能是以前坐得绝望了,所以毕业后去学校都不再坐。以前就算是满满一车人,也难得看见个漂亮点的,放眼处全是恐龙级女生,真是死不如死啊。在的士上我拿哈奔开刷:“哈奔啊,换公车吧,你不是说现在农大女生质量提高了呢,说不定还可碰点艳遇。”汤铸摆了摆手说:“老梁你别逗他了,他有恐惧症的,你不听他说坐车四年的公车,想被骚扰一下的心都没有过?”
  想起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真的个个是流氓。特别是像汤铸这种纯情派人物,只要一说起进市里,大家都拖着他换牛仔裤,说是万一在车上跟大美女站在一起,冲动的时候也好不那么现形。要是穿西裤,突突地撑起个小帐篷怎么办?汤铸是不是真在坐公车的时候撑过小帐篷,没人知道。不过寝室里另外有个兄弟罗明,倒是做出过让我们勒紧裤带笑破肚皮的经历。罗明喜欢上课睡觉,有一次竟然在教室里做起了那种梦,结果醒来后就偷偷从后门溜回寝室换内裤去了。
  出租车进入农大新修的校门,前面就是一条很旧的小马路。对这条小马路,我是有着很深感情的。大四的时候,我就跟李莉莉住在左手边。那是一幢新修的三层楼高的房子,我们把最顶层全租了,一百四十几个平言,三室两厅。我跟李莉莉住其中的一间,哈奔住一间,还有一间就是在教室里做那种梦那位老兄弟跟她女朋友住。想想那时候哈奔真是个超级电灯泡,我们都笑他是在“笑声雨声”中压抑着长大的。
  车刚好经历我们以前住的那幢房子的时候,哈奔往车窗外指了指,说:“老梁,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真是爽啊,那么大的房子一个月只300多块钱。”我突然感到一阵阵揪心的难过,那的确是一段不可重来的开心岁月,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当时我跟李莉莉住在靠近马路这边的那间房,偶尔我会在半夜被路过的车吵醒。每当此时,我都喜欢摸索着把她抱着怀里,给她一个吻,然后继续睡觉。我看不清她熟睡的脸庞,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深的夜里有种撩人的节奏,让我入迷。
  我掏出手机给李莉莉拨了个电话,好像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触景生情时的情不自禁吧。我说:“我和哈奔、汤铸到学校里来玩了,刚路过我们曾经住过的那幢房子。”李莉莉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气有些急,说:“真的吗?你们在一块好玩啊。”她跟我笑了笑,但我能感觉出笑得挺勉强。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拿手机的手有些瑟瑟发抖。我其实很想告诉她,在这个时候,我很想她,一直都很想她,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会偷着落下泪来。但是,我什么都没敢说,我不敢说出口,我怕说出来更难受。
  哈奔付账,我猫着腰先下了车。李莉莉还在那边很急地说:“清清,你说话啊,清清,你怎么啦?”听了这话,只觉眼睛涩涩的,我偷偷别过脸,我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泪来。分手后,她第一次叫我“清清”,很让我依恋的一个称呼,她以前都这么叫我的。我没再出声,狠心地摁了挂断键,然后把手机关了。我觉得,再不把电话挂断,再听她叫一声“清清”,泪或许就要汹涌。这样说好像我很矫情很懦弱似的,可是,谁没有过被往事触动的感觉呢?当你还爱着,心就是脆弱的,经不起点滴的拨弄。
  汤铸在前面叫我:“老梁,在干什么啊?不会刚下车就看美女看呆眼了吧?!”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跟上去,到那有我们最喜欢去的美容美发店。里面的老板是个丰满漂亮的女人,进门时哈奔还凑在我耳边说:“老梁,你手劲最大,今天你去试试吧。”要是平常,我一定把玩笑跟他开到底,可今天我实在拿不出开玩笑的心情来。我说:“你和汤铸去试手劲好了,我先上个厕所。”他们两个鬼子进村似的进去了,回头就看见他们在跟老板娘调笑,当时也只是过过眼瘾过过嘴瘾罢了。
  我一个人去到了操场边上,找了张石凳坐下。旁边是一对大概正处在热恋中的男女生,搂搂抱抱的,不时还对对嘴,像曾经的我和李莉莉。我偷看了几眼,就有冲过去揍他们一顿的想法。不过我克制了,我只是不停地怪叫,不停地大声咳嗽。这招果然奏效,没要两分钟,他们就忍受不了免费让人看有色电影的罪了,提前结束表演走人。别人的亲热我看着烦躁,可真赶跑了,自己却更加无所事事。
  呆坐了半个小时,满脑子都是李莉莉的身影。我在心里暗骂哈奔他奶奶的,要不是他叫我来农大,我也不会这样不可自抑地想起李莉莉,想起两个人幸福快乐的过去。可是转瞬间,对一直在脑子里挣扎的那个问题又突然清晰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原谅李莉莉,还可以在一起。我对她的不舍,对过去的不舍,可以抵消一切的背叛。那一刻,我真的这么认为了。我对自己说:再不想清楚,自己会后悔。
  我打开手机,拨了李莉莉的号码。一切,都在一瞬间决定。她接通电话就很急地说:“清清你怎么啦?”我声音阵阵发涩:“我要死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是过于难受吧。“清清,我回来吧。如果你还可以让我回来,如果我回来你会过得好些,就算你一辈子不再碰我,我也回来,把你照顾好……”我终于哭了。在操场边,身后是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而我一个男人,独自,泪流满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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