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充斥着浮躁的气息,人头攒动里,行人的脸面模糊,一张张不停一张一合的嘴,我感
觉到有刺耳的细丝流淌出来,我的耳膜有些发疼。
那样的嘈杂让我害怕,不停上演的同一出大型晚会,漆黑天幕下漂浮着一个个茫然的灵魂。
他们挤压彼此,失却方向。
换上宽松的睡衣,倚在床头看安妮宝贝,略带疯狂的兰色文字,象从深海底探出头来呼吸的
鱼,“突”、“突”地搅动我的魂灵。我开始嚼巧克力,“德芙”的,狠狠地,一下,又一下,
让那一份浓郁的甜苦从齿间化开,扩大到口腔,最后融入心里。
想起阳光灿烂的午后挂的那瓶点滴,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从那透明的管道流进我的血管,
青色的静脉在皮肤下面清晰地展现。我抬头看那瓶液体,不停冒起的水泡象一条不知名的鱼儿吐
出的水泡,应该还带着“嘟嘟”的声音,欢快地唱着歌,一路走来,进入我的体内。我默然地抬
头看点滴,仿似这只是一个供欣赏的静物,与我毫无瓜葛。我竟然欣赏起它那一点点略带残忍的
快乐来。一路唱着,侵入人体。
于是我便躺着,读安妮的文字,体悟这个女人寂寞而美丽的心情,那一种似乎是真空的心
情,没有外人可以真正地介入,没有人能够真正地读懂。